不知爲何,面對容千鈺時,他說出那些無恥放蕩的話,她能夠從善應對,甚至臉不紅心不跳,可當玄止輕佻的說出這種話時,她卻開不了葷口。
於是古三月將其歸結爲,玄妖孽無恥程度勝過容千鈺,她不是對手。
“這八個人就交給你了。”玄止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朝房間走去。
古三月眸光微沉,片刻間,後山懸崖處,吊着八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涼風一吹,頓時清醒了過來。
“說,誰指使的!”古三月手中把玩着匕首,眼神凜冽地看着中間那個,其餘七個被點了穴,想咬舌自盡都不行。
眼看着那人想咬舌自盡,古三月一手捏住他下顎,另一隻手握住匕首往他胯下戳去,陰測測地笑了聲:“不說是吧,那我就……”
男人猛地點頭:“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古三月鬆開他。
“是……是趙小姐,她花重金買你人頭,我們也只是拿錢行事,跟古小姐並無深仇大恨。”
“很好。”古三月掏出一個銅板,丟在地上,“我花一個銅板,命你們去殺她。明日辰時,若是我知道她還活着,那刺客盟便會滅門!”
“一定,我們一定按照古小姐吩咐的去做,今夜亥時,小姐就能得到好消息。”
古三月笑笑,袖袍一揚,八個男人齊齊落地,她轉身瀟灑的離去。
亥時未到,相府便傳來哭喪的聲音,趙曼青母親古天雪哭天搶地來到了相府。
常歡一臉愉悅地來跟她報喜:“大小姐,告訴你個好消息,表小姐被人殺了,啊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眼見着常歡笑得前俯後仰,毫無形象,而古三月表情卻很淡然。
“嗯。”她淡淡地應了聲,沒什麼太大起伏,畢竟此事是她做的,想讓她假裝很吃驚,對不起,她不是戲子。
第二天早上,古三月起牀後,看到對面大門敞開,便伸長脖子看了幾眼。
常歡笑着走來:“大小姐別看了,國師一早就出去了,走得挺急,應該是宮中有事
找他。”
“知道了。”
“大小姐,你傷口怎樣,好些了沒?”常歡過來給她檢查傷勢,然後又想起玄止走前的叮囑,便開口道,“國師走前交代,三日內小姐這隻手臂不可用力,也不能沾水。”
“嗯,知道了。”
“還有……”
古三月眼神一凜:“有話一次性說完。”
常歡下意識地抖了抖,小聲道:“國師說,你皮膚再白些,定會是傾世美人,南曲第一美人秦嬈也難以比擬,然後要你考慮考慮美白粉……”
說到後面,對上古三月如寒冬冰雪般的眼神,常歡一抖,便閉嘴不再說話了。
……
閒王府中。
容千鈺昨夜帶着一腔怒火,頗爲狼狽地回到了府中,早晨起來後,仍舊怒意難平。
可一想到玄止比針眼還小的心胸,他不由得爲古三月擔憂,向來只有玄止惹別人的份兒,誰要是惹了他,不把你整得半死不活,也要把你整殘。
最終受不住良心的譴責,他備上馬車,匆匆趕去了相府。
古三月剛吃過早飯,正打算出府去找容千鈺,沒想到他竟主動來了。
“三月見過閒王。”古三月微微欠身,行了個禮。
容千鈺進出相府如入無人之地,拉着古三月的手便往隱秘處走,不知情的還以爲他倆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爺,你這是……”
容千鈺將她拉到一處假山後,壓低聲音道:“我有話對你說,你別驚訝,時間緊迫,我挑重點的說。”
“玄止的身份,並非大齊國師那麼簡單,他還有一層身份,乃是水月門門主,並且天生具有詛咒能力。”
“什麼?他有……”不等她說完,容千鈺一把捂住她的嘴,並用力搖頭,“噓,不要說出口。”
見古三月點頭,他才鬆手。
“江湖上神秘的水月門,你聽過嗎?”
古三月點頭:“聽說過,二十年前就滅門了。”
“傳言也能信?”
容千鈺鄙夷地看了她眼,“傳言還說你憨厚老實,本王沒看出來你哪裡老實。”
“說重點。”古三月不想繼續糾纏她身世的事情。
“二十年前,水月門出了個叛徒,致使水月門遭遇了一場浩劫,大部分弟子都被滅殺,玄清涯負傷逃進深山中,被一個孩童所救,後來他就收了那孩童爲徒弟,並教他水月門的玄學術。”
“哦,玄止就是那個孩童吧。”
容千鈺點頭:“正是,玄止先天具有詛咒能力,他說你今夜三更要落水而死,時辰一到,你夢遊都得跳進河裡溺死。”
“他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玄清涯給了他很多玄學的書,他一看就會,本來就具備詛咒能力,學完水月門的玄學術後,更加逆天了。據說他可以改命,甚至還會傳說中的重生術,哪怕你死了,也能讓你活回來,所以,他被人稱作活閻王。”
古三月聽到重生術三個字,沒來由的抖了下。
那她在大火中重生,跟玄止有關麼?可看玄止的表情,倒不像是他做的,那究竟是誰幫她重生了,還是說,她沒有外力的幫主,自己就重生了。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也就懶得去想了。
她看向容千鈺,問道:“王爺好像很早就認識玄止。”
“嗯,的確很早,十年前我們就認識。他師父跟我師父在子午山上吵架,吵了三天三夜,互相吐口水、抓臉,我跟他就蹲在一旁嗑瓜子,聊了三天三夜。”
古三月滿臉黑線,瞬間就沒了要問下去的慾望。
但心中卻再無法平靜,玄止住在相府刻意接近她,爲的是什麼?
容千鈺並不知古三月心中所想,見她秀眉深鎖,一臉凝重,以爲她是被嚇到了。
“嘿。”容千鈺推了她一把,“本王告訴你玄止的身份,可不是爲了嚇你,只是提醒你以後注意着些,別去招惹他。”
古三月下巴微點:“三月多謝王爺。”
“汗,跟本王客氣什麼。”他懶懶散散地揮了下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