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清的心中感到十分不安,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只有緊緊地抱住肖簡意,如此尋得一絲安慰。
夏遠清沒有說話,肖簡意只能夠這樣抱着她,希望能夠成爲她的支柱。她稍微緩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道:“王爺,是妾身失禮了。”
“無礙,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肖簡意皺眉說道,看到地上她光着的腳丫子,更是心疼地將她給抱起來,對着門外的小五吩咐道:“速速去打一盆溫水進來。”
肖簡意扔下手中的毛筆,夏遠清瞧着他如此模樣,心中略微有一絲羞赧,道:“王爺,是妾身魯莽了,妾身不應當這樣貿然前來,打擾王爺了,妾身現在就回去。”
“無礙。”肖簡意說道,他與她對視,道:“告訴本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一來,本王也好爲你解決。”
夏遠清皺緊眉頭,最後才道:“方纔妾身在睡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十分不安,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發生一般,然後就忽然醒來,心中害怕,所以就來到此處。”
肖簡意皺眉,想起方纔暗衛來報,略微思慮,道:“方纔得到消息,今夜肖項御去找了肖劍安,雙方如今應當已經聯手。”
夏遠清亦是擔憂,道:“本來京城的實力鼎足三分,可是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一邊倒,王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肖簡意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十分棘手,道:“本王還未曾想好,清兒有什麼看法。”
“王爺,女眷不應當知曉這一些事情,是妾身僭越了。”夏遠清說道,可是肖簡意一把就抓住她的手,道:“本王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我們夫妻兩人不許要如此,你但說無妨。”
夏遠清不再猶豫,道:“如今王爺監國,所以他們着急了,如此一來,他們近期必定會有行動,我們只需要見招拆招即可。”
肖簡意想想之後亦是點頭:“父皇最近十分敏感,雖然他病倒在牀,可是他手下的所有暗衛盡皆出動,他對朝堂之上的一切事情都清楚。”
溫水被端了上來,夏遠清掙扎着就要下來,可是卻被肖簡意按在懷中:“今後就算是有事情亦是要將鞋子穿上,若是傷到可是不好。”
肖簡意將她放在紅木椅子之上,親自爲她洗腳,她看看一邊的小五,臉上微微羞紅,道:“王爺,小五還在這兒呢,妾身自己來就好,不麻煩王爺了。”
“坐好!”可是肖簡意只是如此說道,依舊我行我素,在夏遠清臉紅之中幫她弄乾淨,還好到了後來小五就知趣地轉過頭去。
肖簡意從禾兒的手中接過夏遠清的鞋襪,替她穿上,道:“如今你既然睡不着,就來此處幫本王看看摺子,這些東西實在是讓本王頭疼。”
夏遠清剛想說女子不得干政,但是他立即就點點她的眉心:“本王允許你干政。”
她輕笑,道:“若是王爺今後繼承大統,定然被說是沉浸於美色,是
一個昏君。”
“昏君又何妨,只要能夠治理好江山的君主,管他明君昏君!”肖簡意說着直接就提筆在摺子上批閱。
黑夜沉沉,無數個暗衛飛天而起,肖劍安的手中拿着那一塊虎符,看着眼前的暗衛大軍,道:“從今日開始,你們都要聽從本王的安排,對於之前的一切盡皆忘記,一心一意執行本王的要事,你們可明白!”
“明白!”此處的人紛紛喊道,排山倒海的氣勢讓肖劍安甚是爽快,就像是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如此高高在上的感覺,當真是極好。
可是他亦是一個明白人,當即就從這一種狀態當中抽身而出,拿出一副畫,仔細一看便是方纔的那一副丹青,他薄脣輕動:“出來十人,速速去將此女給本王捉來!”
暗衛當中立即就出來了十個人,他們將那丹青給拿在手中,仔細一看,之後立即就收入懷中,道:“屬下定不辱命!”
之後就消失在黑夜當中。
沒過多久,在書房當中的夫妻兩人得到了一條消息,夏氏被肖劍安捉去。
夏遠清瞬間就亂了陣腳,原來方纔她一直在擔心一些什麼就是夏氏,本來以爲她自己的事情不會牽連到夏氏,現在想來,她還是錯了,夏氏畢竟是她的生母,如今夏氏是因爲她而被捉走。
夏遠清擡頭看着肖簡意,道:“王爺,一定要救出孃親,孃親是無辜的,她與這件事情毫無關聯,她只因爲我才……”
肖簡意小聲安慰她,然後對着小五道:“速速去將這件事情給查探清楚,待會兒立即就回來稟告,切記,一定要快!”
小五道了一聲是之後就離開,夏遠清的身體不斷地在顫抖,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事情,難道到了這一世她依舊是不能夠保護孃親?
肖簡意將她抱住,道:“清兒,你不要慌,你聽我好好解釋。若是肖劍安真的想要夏氏的命,那麼一開始就不會將她直接擄走,而是殺死當場。如今他既然將人拿捏在手上,就說明他打算和我們換一些什麼。”
夏遠清擡起頭來,雙眼當中顯示過一絲悲憫:“王爺,你我盡皆知曉他想要得到什麼,這個代價是我們給不起的。”
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她纔會如此慌亂。
“清兒,你聽我說,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其中的蹊蹺之處,而不是慌亂!清兒,速速清醒過來!”肖簡意的話音十分之重,他見到她執迷不悟,狠下心來,一巴掌就扇到了她的面上。
“啪!”夏遠清被打得幾乎摔倒在地,她這才仔細地看了肖簡意一眼,他現在立即就走了過來,想要將她扶起來。
夏遠清閉上雙眼,深深呼吸,是的,是她太過緊張,只因爲這一次被擄走的人是夏氏,她如今應當設計一個完美無缺的營救計劃。
再次張開雙眼,她看到的是肖簡意那一雙擔憂的眼,她抱住他:“王爺,我需要你
的幫助。”
肖簡意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之前的夏遠清實在是太過於恐怖,若是一直都陷入如此境地當中,她只會迷失於其中,不能自拔。
小五很快就回來了,可是如今他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單膝跪地道:“回稟王爺,這一次的事情十分奇怪,安王將夏氏拘禁在京郊的一間小屋當中,並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未曾苛刻夏氏。”
夏遠清與肖簡意對視一眼,兩人亦是感到疑惑,她輕聲問道:“我孃親如今怎麼樣了,有沒有十分不安,或是受到了什麼傷?”
小五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更加詭異:“屬下完全看不出夏氏被強迫的感覺,給屬下的感覺就是,夏氏是自願跟着他們去到那屋子當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夏遠清有一點摸不着頭腦了,難道這還是夏氏自願的?
可是這不可能啊,夏氏又不認識對方,自然不會輕易聽信對方的話。可是若不是如此,事情又如何解釋。
夏遠清不由得看向肖簡意,道:“王爺,此事我們應當從長計議。”
肖簡意點點頭,讓小五趕緊在去打探,他則是與夏遠清坐在紅木椅子之上,他道:“若是本王猜得不錯,如此情況只會有以下兩種情形。”
肖簡意緊緊盯着夏遠清的雙眼,繼續道:“其一,夏氏其實是被騙過去的,她並不知道對方代表着什麼,或許騙她的那個人是她的親近之人。”
肖簡意繼續道:“其二,夏氏如今的種種都是肖劍安的詭計,或許他已經知曉應當如何對付我們,如今是在等我們上鉤。”
夏遠清略微思酌,但是還是搖搖頭,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王爺,我覺得其中一定還有什麼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情。”
肖簡意亦是有這樣的感覺,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不敢貿然舊救人。
小五再一次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道:“根據探子得到的消息,夏氏如今依舊安好,只不過正在寫着一個什麼東西,因爲距離遙遠,一時之間屬下還未曾能夠得到它。”
夏遠清輕輕唔了一聲,道:“必定要將孃親所寫所畫之物給拿出來,其上一定有線索。”
小五點頭稱是,再一次走出去,而此時天已經開始亮起來,時辰到了,肖簡意要去上早朝。
夏遠清看着他,對其點頭道:“王爺,府中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王爺還是趕緊上早朝去吧,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是與龍椅有關,如今只要王爺行爲無差,那麼孃親就依舊安全。”
肖簡意總覺得心頭跳得厲害,但是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他換上朝服便離開了此地。沒過多久,小五就傳來另外一則消息:“暗衛聽到肖劍安對於夏氏的處置,半個時辰之後,帶到亂葬崗,亂箭射死。”
“什麼!”夏遠清拍案而起,想起方纔正是上朝時辰,她心中明瞭,這是故意將肖簡意給引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