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當着衆人的面將它給打開,還是方纔的那一份丹青,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裡,一邊的肖簡意則是觀察着衆人的表情。
夏遠清看了之後將它藏在懷中,道:“孃親果然最是疼我,就算是被困在屋中,亦是爲我畫了一副丹青。”
所有的人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其中更是有別有用心之人,夏遠清方纔已經與肖簡意商量好了,若是發現那人,定然不要直接揪出來,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肖簡意如今已經鎖定目標,他當真是沒有想到,即便是已經清理過一遍,府中依舊有細作,並且還不止一人。
夏氏的傷都是一些清淺的皮肉傷,只是好像吃了什麼藥物,以至於暫時不能醒來。夏遠清自然明白這其中曲折。
“府醫,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夏遠清受得住。”夏遠清說道,看着牀榻之上的夏氏,心中一片憤怒。
這一次,肖劍安算是徹底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以往都是彼此針對,未曾傷及周邊之人,現在看來,此事不能善了。
府醫搖搖頭,道:“雖然夏夫人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老奴不知對方用了什麼藥,不知他們的心思,若是藥下得重了,或許夏夫人就要如此躺在此處一輩子。”
夏遠清不由得登登登後退三步,被肖簡意摟在懷中,她搖頭道:“不可能,孃親怎會如此,這一世,我說過要好生保護孃親,但是爲何孃親還要受到我的牽連!”
肖簡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他能夠理解她心中的那一絲憤怒,可是現在需要等,等到肖劍安的人主動出擊。
“清兒,若是孃親見到你如此模樣亦是不會開心,我們當今應當先保存好自身。”肖簡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她低下頭來,轉身抱住他。
在場的人是第一次看到夏遠清如此失態,就算是以前靜侍妾入府,她都未曾如此歇斯底里。
最後,夏遠清淡淡道:“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陪着孃親。”
肖簡意等人離開此處,夏遠清從銅盆當中打水,輕輕擦拭夏氏的面龐,喃喃道:“孃親,這幾日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過得好不好?”
她的手微微顫抖,但是依舊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孃親,你放心,我不會魯莽的,我一定會將之前欺負你的人一一送入地獄,我不會讓他們再蹦躂。”
夏遠清就如此陪了夏氏一夜,最終被肖簡意抱回屋中。而她的手中依舊緊緊捏着那一副丹青,這一點衆人都看得清楚。
肖簡意想要將其拿下來,但是她卻抓得更牢固。
時間緩緩流逝,這日,一個夏遠清不認識的丫鬟走進屋子當中來,在她的身邊輕聲喚道:“夫人?夫人可是醒了?”
夏遠清緩緩張開雙眼,皺起眉頭,道:“你是誰,禾兒在哪兒?”
丫鬟笑道:“夫人,禾兒妹妹之前不小心着涼,如今正鬧肚子呢
,所以就讓奴婢來頂頂班。”
夏遠清略微想想,也就點頭:“我的孃親怎麼樣了?可否醒了?”
丫鬟恭敬行禮,輕聲道:“語兒方纔才從夏夫人那兒過來,夏夫人依舊未曾醒來。”
夏遠清抱住腦袋,看起來十分懊惱:“我怎麼可以睡着了,孃親已經變成如此模樣……我當真是不孝!”
夏遠清當即就要下牀,語兒轉身一看,就見到被夏遠清藏在枕頭下面的那一封信,她知道其中有夏遠清的丹青,眼底劃過一抹得意。
夏遠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可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催促道:“速速帶我去見孃親!”
她穿好鞋襪之後,也未曾梳洗,就直接來到夏氏住的地方,伸手撫摸夏氏的腦袋:“孃親,別擔心,很快我就能夠拿到解藥,將你救醒。”
語兒一直跟在夏遠清的身後,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看着她對夏氏如此緊張,不由得道:“夫人,夏夫人只是在沉睡,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還請夫人不要太過擔心纔是。”
夏遠清沒有轉過頭來,只道:“語兒,你亦是有父母的人,若是你的孃親被如此對待,你會如何?”
“語兒無父無母。”語兒只是說了這話,其中還有一股怨毒,夏遠清微微察覺。
這丫頭是肖劍安的人,若是能夠在這一次當中收服,之後對於劇情翻轉甚是重要。夏遠清再次理清其中挑理,轉身道:“每個人都是爹生娘養的,你怎能如此說,難道你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語兒低下頭來,雙眼當中盡是怨恨,道:“夫人,並不是每一對父母都疼愛自己的孩兒的,奴婢小時候就被父母拋棄,走投無路險些去了青樓,還好有貴人相助,之後才能夠進入臨王府成爲一個丫鬟。”
夏遠清拉了一張椅子給她,道:“或許你們的父母有不得已的理由呢,你好好想想,你的家境不好,父母或許難以養活你,才如此。”
“可是他們也不應當生生將我扔在路上,如此殘忍地離開,這不是明擺着讓我自生自滅嗎?”語兒繼續道:“他們既然養不起我,爲何還要生下我。”
夏遠清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道:“不想這件事情了,到後來你不是遇上了貴人麼。既然你已經來到臨王府當中,只要你對我還有王爺忠心耿耿,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
語兒的眼中有着一閃而過的驚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夏遠清,發現她的目光未曾看向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奴婢自是忠心於王爺與王妃。”
夏遠清搖搖頭,道:“語兒,你去將禾兒叫來,雖然鬧了肚子,我有事情要吩咐她。”
語兒立即十分驚慌:“夫人,可是語兒哪裡做得不對,夫人爲何要將語兒趕走?”
“不是你伺候的不好,只是有一些事情還是需要禾兒親手去做,如此才比較穩妥,你可知曉?”夏遠清擡起頭來,耐心說道。
語兒這才離開,夏遠清看着她的背影,對着牀上的夏氏說道:“孃親,她亦是一個可憐之人,若是到最後她依舊執迷不悟,我應當如何是好。是將她殺了,還是將她放了?”
禾兒很快就過來了,夏遠清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看着她發青的臉,道:“禾兒,你肚子鬧得可否嚴重?”
禾兒亦是奇異,今晨醒來之後她的肚子就一直疼得厲害,不過一會兒就要跑一趟茅廁,當即道:“或許是着涼了,夫人不必擔心。”
夏遠清關切道:“看過府醫了麼?是否有大礙?”
禾兒心中一暖,笑道:“府醫說只是普通的鬧肚子,修養幾日便好。”
禾兒好像想到什麼,道:“對了,夫人,語兒如今伺候得可好,最近府中的其他下人都各司其職,只有語兒一人比較空閒,奴婢就讓她前來帶班。”
夏遠清輕笑,道:“你平日裡與語兒相處得如何,覺得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禾兒細細思考,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平日裡奴婢處的好的也就是那幾個人,只是玲兒姐姐……”
她擡起頭來,看到夏遠清的表情,之後立即就將這一段略過:“語兒身世可憐,平日裡我們能夠幫助的都會幫她,而她亦是對我們很好,若是有主子賞的好東西,都會與我們分享,所以此次奴婢才讓她前來代替。”
禾兒仔細看了夏遠清一眼,觀察她的神色,道:“若是語兒有哪裡做的不妥,還請夫人多多擔待,她之前畢竟不是伺候夫人的。”
夏遠清修眉一挑,道:“語兒之前是伺候誰的?”
禾兒略微想想,道:“語兒曾經在靜侍妾的屋中呆過,不過當初她每日都要被靜侍妾打罵,處境甚是可憐,所以不會是靜侍妾的人。”
夏遠清擡頭看了禾兒一眼,她還從未見過禾兒如此維護一個人,可是這個禾兒卻不簡單,若是她猜得不錯,方纔語兒說的那一位貴人,便是肖劍安。
“好了,既然你如此說,我也就放心了,你好生休息,快些好起來,我還是更加喜歡你。”夏遠清吩咐道,然後就讓語兒進來。
語兒顯得侷促不安,夏遠清看向她的時候,她都不由自主地發抖,夏遠清柳眉輕皺,道:“過來。”
語兒緩緩靠近,夏遠清一把就將她抓過來,一把掀開她的袖子,看到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痕:“這些都是怎麼回事,怎的傷得如此嚴重?”
語兒心中驚慌,瞬間就將手給收了回去,那般迅速敏捷,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
夏遠清心中明白,可是語兒依舊在掩飾:“這些都是當初靜侍妾打的,靜侍妾一直看着奴婢十分不順眼,一生氣就喜歡拿着奴婢出氣,所以纔會變成如此。”
“這倒是苦了你。”夏遠清緩緩道:“只是她去了之後,你在哪個地方呆着?”
“這……”語兒吞吞吐吐,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