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了之後,或許她就能夠與肖簡意計劃有一個孩兒了,夏遠清淺笑,她這是在想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這一段紛亂的時期過去再說。
白馬寺其實也不是很遠,只是這山路難走,所以速度免得慢了一些。夏遠清又想起了剛剛重生之時,在這路上發生的事情,那是她與肖簡意的初見,誰也沒有想到最後他們竟然會變成如此恩愛的夫妻。
而此時在京城的各種勢力也開始動起來,只因爲說白了,這次去白馬寺的人都是各個府中的當家主母,這也是人質,她們隨時隨地都面臨着被拋棄的危險。
肖劍安府中,他看着身後的謀士,道:“你們速速給我想出一個辦法來,現在我已經被削去爵位,表面上沒有實權,若是貿然動作,一定會被肖簡意抓住把柄,到時候,更是被動。”
在這一間屋子裡面的人每個人的面上都是緊張,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時候,除了逼宮,再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可是他們又如何說得出口,其中一人硬着頭皮站出來,道:“主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臨王的弱點,如此加以利用,或許還有一絲勝算。”
“肖簡意的弱點,如今他已經滴水不漏,何來的弱點!”肖劍安右手一揮,直接將一隻上好官窯燒製而成的杯盞給摔碎:“如今他在乎的人只有夏遠清那個女子!”
肖劍安的動作忽然停下來,雙眼危險地眯起,喃喃道:“這倒是一個好方法,這次不再挾持,直接殺了,以此來亂了肖簡意心神,這般亦是一件好事。”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上一次肖項御讓胡風寨的人劫持夏遠清來威脅肖簡意,最後卻發生那般錯漏,現在他不會重蹈覆轍,做事幹淨利落纔好。
肖劍安轉身,吩咐道:“傳令下去,出動精銳,趁着夏遠清在白馬寺這段時日,將其斬殺,記住,這一次我不想看到什麼錯漏!”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他身上那一股森冷的氣勢,當即心中一驚,立即道:“是!”
而如今夏遠清還不知道肖劍安在謀劃的事情,遠遠地,她看到了白馬寺的輪廓,如今在白馬山山腳之下有着無數輛馬車。
三品以上的命婦盡皆前來,所以來者非富即貴,夏遠清看着那些華貴的馬車當中穿金戴銀的婦人緩緩走下來,他們對白馬山盡是嫌棄。
“當真是不知皇后是如何想的,竟然讓我等來到這荒蕪之地,這石階,你瞧瞧,都已經長了青苔了,若是我們一不小心滑下來,這該如何是好。”兵部尚書正妻許氏皺眉道。
她見到夏遠清下馬車走了過來,言語當中盡是諷刺:“喲,這不是臨王妃嗎,臣婦還以爲臨王妃得到皇后娘娘的寵愛,可以直接在皇宮當中守着皇上呢,想不到--”
許氏用絲帕掩住嘴,嬌笑道:“想不到臨王妃也和我們一般,只能夠來到此地,當真是不幸啊。”
兵部尚書是肖劍安的人,所以許氏自然與夏遠清對立,此時人羣當中走出一個人來,仔細一看正是吏部尚書正妻秦氏。
夏遠清想起了夏氏,其實夏氏早就已經醒來,只是爲了保證她不被捲入這紛爭當中,所以故意讓她裝作依舊未曾醒來,由皇后護在宮中。
秦氏走到夏遠清的身邊,恭敬行禮,然後轉向許氏:“許夫人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夏遠清看着秦氏,心中知曉她是陳堯的生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許氏瞧着如此便嗤笑道:“這不是吏部尚書之妻嗎,本夫人倒是知曉了一些不爲人知的密文,現在看來,那些密文是真的。”
秦氏剛想說話,夏遠清就伸出手來阻止她,走出來,笑道:“究竟是什麼秘聞,本夫人亦不想知曉,如今你我來到白馬寺,只是爲了給皇上祈福,可是本夫人瞧着許夫人如此模樣,卻是沒有一絲祈福的意思。”
許氏被堵住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夏遠清繼續道:“若是隻是一般的祈福,本夫人說不了你,你愛如何便如何,但是如今是爲皇上祈福,這關係到國運,你便能如此輕慢,真不知你的心中是否將皇上放在心上。”
如此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許氏立即否認:“臣婦對皇上甚是敬重,沒有一絲輕慢,臨王妃不要胡言亂語!”
夏遠清只是笑而不語,但是許氏的心中卻泛起一陣寒意,對方如此字字相逼,若是願意,如今便可讓她獲罪。
正在此時,一輛略微古樸的馬車停在附近,將兩人的目光盡皆吸引了過去,只見到一女子從扯上偏偏而下,這人夏遠清是認識的,曾經的安王妃。
如今肖劍安被削去了爵位,所以她王妃的名頭也沒有了,只叫周氏便是。許氏一見到周氏立即迎了上去,阿諛奉承道:“周夫人!”
周氏微微點頭,看向夏遠清,輕語:“這是怎麼了,爲何在此湊成一堆?”
夏遠清見到周氏目中無人的模樣,心中輕笑,面上亦是不卑不亢,她未曾說什麼,若是對方問她便答,只會是自降身份。
但是許氏此時便道:“方纔臣婦在此準備上山,但是臨王妃便將臣婦給攔下,強行教訓了一番,所以纔會湊成一堆。”
夏遠清笑了,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她根本就不想理會眼前這些人,只是直直往上走,身後傳來周氏的質問:“臨王妃,你難道就不解釋一番嗎?”
夏遠清稍微停頓,轉過身來:“本夫人是堂堂一品榮華夫人,亦是臨王妃,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本夫人爲何要與你解釋。”
這話說過之後,她便不理會下方的那些人,帶着秦氏往上走,秦氏看着下方的人,不由得道:“臨王妃,如此恐怕不好。”
夏遠清笑笑,輕輕握住她的手,道:“就算是如今我沒有說方纔的那一番話,她們亦不會因爲如此就對我有好感,我們本就是對立之人,早日撕破顏面
亦對我等有好處。”
秦氏點點頭,道:“臣婦受教了。”
夏遠清低下頭來,看着秦氏的模樣,在其上找到了一絲陳堯的影子,她不由得笑道:“陳堯當真是與夫人長得像。”
秦氏聽到這話之後亦是十分開心,當即道:“多謝臨王妃誇獎,臣婦那不成器的小兒,在禹城之時恐怕給臨王還有臨王妃添了不少麻煩吧。”
“陳將軍能文能武,是個人才。”夏遠清最終也只能夠這樣說,她不敢去看秦氏的雙眼,她的嘴角輕輕勾起,嫣然一笑:“如今已經傍晚,待會兒天色就要暗了,石階不好走,我們還是速速往上去吧。”
秦氏心知肚明,此時亦是不說什麼,只點點頭,就與夏遠清相互攙扶着往上而去,兩人看起來就像是母女兩人一般,親密無間。
小五和禾兒跟在後面,看到他們如此,眼裡亦是多了一絲放心,畢竟白馬寺不如京城,此行兇險,還是要有人相互照應纔好。
白馬寺裡的僧人早就準備好了迎接這一大批的香客,住持站在門外,見到夏遠清之後立即行禮:“老僧見過臨王妃。”
如今京城當中身份最是貴重的兩個女子,其一是皇后,第二人便是夏遠清,白馬寺雖然是佛家之地,但是平日裡往來的都是京中之人,耳濡目染亦是知曉不少。
夏遠清淺笑:“住持不必多禮,此次我等前來,只爲爲皇上祈福,今後的許多日子,都還需要住持一一打點。”
夏遠清的話音剛剛落下,禾兒就知趣地將銀票給塞到住持的手中,輕聲道:“這是我家王妃和秦夫人給白馬寺的香火錢,還請住持收下。”
住持笑意盎然,像是一個彌羅佛一般,道:“說哪裡的話,此次能夠迎來諸位貴人,是白馬寺的福分,請隨老僧來。”
下方還有許多人,但是這住持只跟着夏遠清,一眼就能夠看清楚其中尊卑,許氏看在眼中,口中不忿道:“哼!不過就是一個王妃嗎,有這麼囂張嗎!”
可是她剛剛說完話,就知道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她擡頭一看身邊的周氏,周氏什麼都不說,但是不怒自威,她趕緊解釋道:“臣婦說的只是夏遠清,她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怎麼能夠與您一般。”
周氏瞟了她一眼,朱脣輕張:“禍從口出,若是今後你因此犯事,不要說本夫人未曾提醒過你。”
說罷就直接往上而去,夜色降臨的時候,京城所有三品以上命婦盡皆安頓好,夏遠清與秦氏住在東邊的廂房中,相對的,許氏和周氏則是住在西邊的廂房。
其他的人稀稀拉拉,各個地方都有一些。
太子隸屬東宮,如今雖然沒有太子,但是京城之中局勢已經十分明顯,夏遠清住在東邊亦是無可厚非。
只是許氏因爲住處則是鬧了一番,說是她就是喜歡東邊的屋子,一定要住在夏遠清的旁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