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宮的燈一盞接着一盞地熄滅,夜已經深了,主子們都睡了,下人們亦是開始分成一波波地值班。而此時李成傑依舊守在梨落宮之外,等待時機。
肖簡意此時已經來到了皇帝寢宮,跪在外面,等待傳侯,這個時候,立即有一個小太監匆匆奔來,在他的耳邊耳語一番,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道:“陳堯是習武之人,就算是昏睡,亦是無礙,如今就委屈他在那冰冷的地上呆一會兒了。”
肖簡意微微思考片刻,伸手招招那小太監,在他的耳邊耳語一番,後者頻頻點頭,確定無事之後,才擺擺手讓他離開。
“傳臨王覲見!”李德海的聲音傳出來,肖簡意站起身來,緩緩走入其中。
夜深深,這個時候梨落宮當中的人都睡得差不多了,整個梨落宮都十分安靜,就像是沒有人存在一般。
李成傑找準時機,直接就跳入梨落宮當中,他未曾注意到,他進入其中之時腳上勾到了一根細細的線。
與此同時,禾兒的手指一動,她看向牀榻之上的夏遠清,輕聲道:“夫人,夜深露重,方纔夫人喝了不少水酒,如今是否要出去如廁,否則起夜若是受了涼可是不好。”
可是夏遠清只是轉身向裡,喃喃道:“等一會兒,現在不急,讓我再睡睡。”
守在旁邊的人看到堂堂臨王妃竟然也會如此撒嬌想要在牀上賴賴,不由得抿脣一笑,這王妃當真是接地氣。
可是禾兒卻依舊苦口婆心道:“夫人,還是早一些起來吧,若是待會兒去得晚了可是不好,夜深,寒氣重。”
身邊的一位女官看着不由得走上前來,道:“若是臨王妃想要睡着,那麼待會兒若是想要起夜,便用夜壺便是,如此若是驚擾了王妃,可是不好。”
禾兒恭敬行禮道:“姑姑有所不知,夫人不喜用夜壺,無論多晚了都要親自去起如廁纔好,當初還因爲如此受了涼,躺在牀榻之上好一段時日,奴婢還被王爺訓了一頓,之後便萬萬不敢再疏忽。”
那女官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如此倒是要早一些將王妃叫起來,我這兒有個好東西,若是平日裡皇后娘娘早上醒不來之時尤其喜歡。”
女官從袖中掏出一個鼻菸壺來,其中裝了一些刺激味道的東西,禾兒一打開當即就打了一個噴嚏,道:“這是什麼東西?”
“此爲醒神之物,對人無礙,姑娘放心用便是。”女官說道,禾兒想着方纔自己打了一個噴嚏果然清醒不少,於是就往夏遠清的鼻子湊過去。
果不其然,她瞬間就醒了,如今模模糊糊道:“禾兒,如今是什麼時候了,王爺是不是要去上早朝了?”
四周除了皇后的人之外,四處都佈下了永嬪的眼線,方纔那一幕倒是讓人無可挑剔,找不出半點破綻。
夏遠清轉身向裡,對着禾兒還有那女官使了一個眼色,三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心照不宣。
夏遠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道:“還好起來了,否則今夜定然是要再起來一次了,待會兒,我現在還不想如廁,讓我在這兒坐一會兒,禾兒,你與我說說,今夜我醉倒之後的事情。”
禾兒恭順行禮,道了一聲是之後就說道:“夫人,這兒是梨落宮,是永嬪娘娘的住處,你醉倒之後……”
而此時,李成傑則是悄悄摸了進來,方纔他一直都在外邊,不知道其實夏遠清和永嬪已經換了住處,若是按照一般的道理,自然是主人在主殿,客人在偏殿,所以他想都不想,直接就往偏殿當中悄悄潛了過去。
偏殿外面還守了許多人,但是依照李成傑的功夫,三兩下就悄悄地將他們都給解決了,然後推開門走入殿中。
“今日肖簡意讓本將軍吃了那麼多苦頭,丟了那麼大的臉,如今本將軍都要在你的身上討回來!”李成傑暗道,然後就往其中摸去。
話說今夜此處的蠟燭不知爲何總是點不燃,永嬪又甚是惱怒,於是就直接就着黑燈瞎火睡下,如今正好方便了李成傑的動作。
在月光之下,李成傑往牀榻的方向而去,永嬪在夢中翻了一個身,李成傑立即就躲到暗處,看着如今唯一一個未曾被他打暈的人,面上露出奸邪一笑,心道:“夏遠清,此次本將軍定然要讓你欲死欲仙!”
而此時夏遠清在主殿當中則是斥道:“你說什麼!如今永嬪住在偏殿,可是我卻住在主殿,如此成何體統!”
守在外面的永嬪的人鄙視地往裡面一看,見到夏遠清面上的怒氣,不由得嗤笑一聲:“方纔禾兒姑娘可是說,即使在景華宮皇后娘娘都未曾苛刻臨王妃分毫,我們娘娘又如何能夠不將主殿讓給臨王妃,若是臨王妃住得不好,皇后娘娘若是生氣,定然會責備永嬪娘娘。”
夏遠清看起來十分焦急,立即站起身來,道:“不行,我定然要去見永嬪娘娘一面,以表愧疚,否則今夜我是睡不着了。”
禾兒立即就跪在地上:“夫人恕罪,禾兒錯了,禾兒再也不敢了!”
夏遠清用手點點她的眉心,斥道:“你啊,和小五在一起,當真是被情意衝昏了頭,如今竟然犯下如此大錯來,如今只能夠指望永嬪娘娘不要怪罪於你,否則我也不輕饒你!”
說罷就帶着禾兒就要往偏殿而去。
此時的李成傑已經撲到永嬪的榻上,她受到驚嚇,張開雙眼,一看,原來是李成傑!
永嬪心中一喜,雖然如今李成傑滿身的酒氣,看起來也不英俊,可是隻要能夠保命,其他的還有什麼要緊!她伸頭往外面瞧瞧,發現四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心中更是欣喜。
永嬪正想說什麼,可是李成傑更是猴急,直接就抱着她滾入榻中,他的動作十分粗魯,永嬪不由得微微皺眉,可是想到這人今日已經醉了,所以也就不計較那麼多,嬌滴滴地叫喚着,欲拒還迎。
夏遠清帶着禾兒等人匆匆往這裡而來,走到外面的時候,她已經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這裡的人都是伺候在宮裡的,對於這樣的聲音也不陌生,當即大驚失色。
“如今皇上正和皇后娘娘在皇上寢宮當中,此處爲什麼會有如此聲響?”夏遠清假裝驚訝地說道,看向一邊的禾兒,道:“就算是皇上半夜裡忽然想要來此,可是依照皇上那身子,怎能行如此之事?”
一邊的女官立即道:“這兒爲何如此黑暗,難道永嬪夜裡也都不點燈的嗎?”
夏遠清則是接口道:“不是這兒黑暗,姑姑,你不覺得這而一直籠罩着一種奇怪的氛圍嗎,大半夜的,除了皇上還會有誰與永嬪娘娘在其中行那事。”
這女官是皇后手下的人,平日裡處理許多宮中要事,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見得也不是不少,當即對着身後帶來的宮女一揮手,梨落宮當中的下人立即就被捉住。
“姑姑這是要幹什麼!”其中立即就有女子說道,可是這位女官立即就走上前去,直接給了那宮女一個巴掌:“梨落宮中下人,全都捉拿起來,無我之允許,不得動彈!”
女官的手裡直接亮出一塊金牌來,見到這一塊金牌如同見到皇后,如今自是威懾異常。
夏遠清與女官對視一眼,她嘴角噙着笑意:“來人,去將主殿當中的蠟燭給拿過來,這兒黑燈瞎火的,甚是詭異!”
立即就有宮女奔了過去,不過一會兒就直接將燭臺給拿了過來,帶着一衆之人往偏殿當中而去。
禾兒率先推開了門,其中立即就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傳出來,只要是經過情慾之人盡皆知曉這是什麼,梨落宮中的人當即大驚失色。
再看看腳邊,梨落宮的人躺倒了一大片,裡面的聲響依舊不斷,夏遠清對着禾兒點點頭,她點燃了附近的蠟燭。
夏遠清則是走進其中去:“何人在此!”
身後的宮女們紛紛點亮殿中的燭火,梨落宮當中的丫鬟甚是奇異,之前燭火一直都點不燃,如今卻好得很。
整個偏殿當中甚是亮堂,地上到處都是衣裳,大大小小盡皆有,其中還有永嬪的貼身肚兜。
牀榻之上的男子立即就擡起頭來,在燭火的映照之下,禾兒驚叫:“李將軍!”
她的聲音不小,又尖又細,如今所有的人都聽在耳中,一時之間盡皆譁然,夏遠清走上前去,斥道:“李將軍,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麼!”
與此同時,皇帝寢宮當中,肖簡意跪在地上,磕頭道:“父皇,母后,今夜李將軍多喝了一些酒,如今已經是醉了,不知是否能夠留宿宮中?”
皇帝皺眉,這裡畢竟是他的後宮,容不得其他的男子居住,皇后觀察他的表情,當即立即斥道:“意兒,外男不得住在宮中,你是親王,怎會不知這個道理,你速速離去,無論用什麼方法,定然要將李將軍給移出宮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