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290.攜子進宮
庾璟年回到家裡,見成王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都在準備着過年的事,心裡就先是有幾分欣慰高興。
到了正房,見沈沅鈺正在領着雙胞胎玩兒認字的遊戲,一顆心更是完全柔軟了下來。兩個孩子看見庾璟年回來了,全都高興地圍了上去,“爹爹”“爹爹”地叫着,然後伸手求抱抱。
庾璟年一手一個把小哥倆抱在懷裡,然後忽然鬆了手,讓他們掉在自己的身上,小哥倆發出一陣尖叫聲,叫完了又覺得好玩,又開始咯咯笑了起來。
庾璟年最愛和孩子玩兒這種遊戲了。沈沅鈺看得直搖頭,命令乳母將兩個孩子帶下去淨面洗手。
不大一會兒丫鬟們擺上飯菜,開始吃飯。一家四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孩子們兩歲了,沈沅鈺不叫乳母和丫鬟喂他們,兩個孩子也不願意讓別人喂。昊哥兒小大人似的坐在那裡,勺子用得很好,基本已經不掉飯菜了。曄哥兒還是不改淘氣的脾氣,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連勺子都沒用好呢,看見爹爹和孃親用筷子,也搶着用筷子吃飯,結果飯菜掉得哪哪都是,這小子吃一會兒,還要和哥哥玩一會,真是一點兒也閒不下來。
沈沅鈺和庾璟年早就習慣了,由得小哥倆折騰,他們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沈沅鈺道:“王爺今天似乎有什麼開心事!”
“你怎麼看出來的?”庾璟年放下筷子,好奇地問她。
沈沅鈺笑道:“王爺就差在臉上寫上‘我高興’三個字,誰看不出來啊?”
庾璟年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又道:“喜事說不上,但是確實要有大快人心的事情發生了。”
沈沅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結果第二天宮裡就傳出消息來,新安暴斃。具體死因庾璟年並不知道,不過這都沒有關係了。
新安死後的第二天,皇帝就命人將拘押在大理寺的玉真子也給殺了,本來是秋後問斬,皇帝又專門下了一道聖旨,把玉真子從重治罪,刑罰提了兩等——腰斬。
還真叫三皇子給猜對了!
據說玉真子死的時候,臉上是帶着笑容的。
衆人都以爲皇帝還在震怒玉真子和新安通姦之事,真正的有識之士卻知道事情絕非如此簡單,新安死了,皇后可還被禁錮在清寧宮裡呢。
新安死後,太子又進了一趟宮,要求由他出面收斂新安的屍首,皇帝心裡不待見他,就淡淡說了一句:“這件事朕已經交給內侍省去辦了,你就不要摻合了。”太子再提想見皇后的事情,皇帝還是不允,而且態度堅決,太子也就死心了。
新安死的那天是臘月二十八,兩天之後就過年了。衆人敲鑼打鼓地慶祝新年,還有誰能記得她呢?
新安死得無聲無息的,因爲死前不光彩婆家不肯接納她,她又早已被皇帝逐出了皇族,死後是不能進入皇家寢陵的,內侍省草草找了個地方就把她給埋了。
三十這天,成王府張燈結綵佈置得喜氣洋洋,庾璟年還是老習慣,一早就起來給府內衆人發錢,到了晚上,夫妻倆帶着雙胞胎守歲,守到一半,小哥倆就撐不住全都睡着了。
沒辦法,倆人早就養好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夫妻倆對望一眼,吩咐奶孃將兩個孩子抱到暖閣裡休息,這個時候能夠享受二人世界也很不錯。
第二天是初一,沈沅鈺早早起來,就帶着奶孃和丫鬟們收拾兩個孩子。因爲今天要進宮去領宴,皇帝點名要夫妻兩個帶雙胞胎進宮。最近皇帝的身體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好,而兩人的一對雙胞胎兒子就成了唯一能夠治癒皇帝的良藥了。
宮內的宴會波瀾不興,不過繁瑣的程式走完了,時間也到了晚上。兩個人坐上馬車,昊哥兒和曄哥兒還沉浸在進宮的興奮之中,兩個小子腦袋湊在一塊兒,嘰嘰咕咕地在說些什麼,時不時蹦出幾句火星語,連作爲他們父母的沈沅鈺和庾璟年都聽不懂,也只有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才能明白彼此。
庾璟年含笑看着他們兩個,兩顆小腦袋湊在一塊兒,都穿着大紅色的錦袍,一個繡五福捧壽,一個繡富貴花開,孩子們每天都在長,個子越來越高,五官越長越秀美,就像是從仙境裡走來的一對仙童似的。
庾璟年笑道:“這倆小子!剛纔爲了一塊糕點鬧得不可開交的差點打起來,現在又親密的好像一個人似的!”他搖了搖頭,表示孩子們的世界大人實在是不懂。
沈沅鈺笑道:“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彼此最親近的人,當然要親密的好像一個人才成了!至於打架,舌頭和牙齒還經常打架呢,何況是兩個孩子,又都是男孩。”她目光須臾不離雙胞胎左右,眼中慢慢都是溫柔。
這兩年裡,她幾乎把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了孩子們的身上,也終於不負衆望孩子們健健康康地長大了。昊哥兒聰明懂事,開蒙不過幾個月已經能夠背誦三字經、千字文了,這樣的聰明果真是過目不忘的水準啊,而且年紀還那麼小便已有了長兄的風範,知道照顧曄哥兒。曄哥兒活潑聰明,雖然時不時地搗亂出狀況,卻也是夫妻兩個的開心果。
庾璟年由衷地道:“兩個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全都是你的功勞!”
兩個人回到成王府,剛剛坐下就有丫鬟進來稟報金靈來了。庾璟年不由無奈,本來還想和媳婦做點什麼,這下全被不識趣的丫頭給打亂了。
沈沅鈺笑着把庾璟年推出屋去。金靈已經挺着快要臨盆的大肚子腳步蹣跚地走了進來。
沈沅鈺道:“你挺着這樣大的肚子有什麼事叫丫鬟來傳稟一聲就是了,何必要自己跑來跑去呢。”
金靈道:“這件事只有親自向王妃說一句,我才能安心。”
沈沅鈺一下就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問蕭十三的消息?”她十分了解金靈的心情,每逢佳節倍思親,何況蕭十三要去做的差事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金靈懷着他的孩子能不擔心嗎。
金靈點了點頭。
沈沅鈺就笑道:“放心吧,我今天就幫你問了。”因爲蕭十三不便和金靈通信,所以金靈想要知道蕭十三的消息只能通過庾璟年。沈沅鈺就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是蕭十三寫給庾璟年的信,庾璟年叫師爺抄了一份,把涉及到金靈的拿給她看。
其實只是隻言片語,蕭十三問了問金靈問了問她肚裡的孩子又拜託庾璟年幫他好好照料,就這麼幾句話,金靈拿着那封信看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
沈沅鈺就笑她:“再看也就是那麼幾句話,瞧你這傻樣。”
金靈笑着將信摺疊起來收好,滿臉幸福地道:“十三哥待我真好!”
沈沅鈺瞬間無語,不由地感嘆蕭十三的運氣,像金靈這樣純潔的好姑娘哪裡去找呢。調笑了兩句,沈沅鈺又問起:“孩子什麼時候生,大夫說了沒有?”
金靈臉上有幾分困惑:“王妃前陣子請了史神醫給我把脈,說是就在這幾天了。不過這孩子一向老實得很,我懷孕之後從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也許他還要在我的肚子裡多呆幾天吧。”
沈沅鈺是過來人,正想笑着安慰安慰她早幾天晚幾天都是正常的不用擔心之類的話。
金靈忽然哎喲一聲,“王妃,他在肚子裡踢了我一腳。”
沈沅鈺道:“孩子都是有靈性的,他大概是聽到了咱們的對話吧。”因爲金靈身子重,沈沅鈺不敢叫她多留,就讓綵鳳帶着小丫鬟送金靈回她住的小院子。
綵鳳高高興興地應了,不一會兒就急慌慌地跑了過來:“王妃,不好了!金靈發動了!”
沈沅鈺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在剛纔就開始發動了?這孩子還真是不經唸叨。沈沅鈺就匆匆去了金靈的院子。產婆什麼的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除了金靈自己緊張點,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庾璟年聽說了也派人來問。
到了第二天早上,金靈終於生下一女。
庾璟年和沈沅鈺都很高興。庾璟年親自過來抱了抱那孩子,對沈沅鈺道:“蕭十三的丫頭沒有咱兒子剛出生時那樣好看。啥時候你也給我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兒。”
“我也盼着呢!”有了兩個淘氣的兒子之後,沈沅鈺也迫切希望生下一個文靜聽話的女兒,可是這件事不是她想要就能有的。
庾璟年很快飛鴿傳書,給蕭十三寫了一封密函,告訴他他已經做爹了,並且敦促他快點把他交給他的任務完成,好回來看他的小女兒。
可能是庾璟年的信起了作用,正月十六這天蕭十三發回密函來說,“斬首行動大獲成功,刺客趁着益州刺史李延狩獵的機會,利用庾璟年爲他們準備的特質弩、箭成功殺掉了李延,一箭穿喉。
李延這一死,他留下了三個相互不服氣,相互仇視的兒子,益州內部根基不穩,立刻就會陷入內亂,再想發兵攻打荊州,就再也沒有那種可能性了。
“好好好!”庾璟年得報之後大喜。“蕭十三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望。這次無論如何我要給他討一個將軍的封號!”此時外面正在下雪,他當即就冒着風雪拿着那封密函去了東海王府,他要和三皇子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大晉能不能趁着這次變亂,多撈一點好處。
幾天之後,蕭十三帶着一身的傷回到了建康,此次他喬裝改扮潛入益州,幾經波折,卻是收穫也不小。庾璟年親自到城門口把他接回來,蕭十三看起來還是那麼憨厚,回到家裡看見剛出生的女兒高興得合不攏嘴。
“死了?”這時遠在北燕的慕容圭也剛剛得到李延被刺殺而死的消息。“沒想到李延這個老狐狸也有失算的一天,而且死得這麼憋屈。”
他的手下的心腹大將,宇文家的長子,下任宇文家的宗主宇文周道:“皇上,李延這一次,我們攻打大晉的計劃可就要被全盤打亂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慕容圭道:“沒想到大晉的思路倒是和咱們不謀而合了。李延死了沒有關係,咱們之前不過也是拿他們做個幌子,如今咱們的戰船造的也差不多了,直接進兵益州,務必要取得形勝之勢就是了。”
宇文周聽了張嘴欲言,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雄才大略的皇帝爲何要捨近求遠,舍易取難,這統一天下之路非要從大晉開始。
宇文周張了張嘴,卻沒有敢說出什麼來。畢竟慕容圭登基已經三年,早將權力牢牢掌握在手中,養成了說一不二的難伺候的性子。就算宇文家身爲八大柱國之首,也是萬萬不敢違揹他這位皇帝的命令的。
待宇文周領命退下。慕容圭當即便寫了一封密函交給妙慧。
再說大晉,到了二月,朝中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后薨了!皇后自從“病重”被圈禁在清寧宮之後,三皇子等人一直在等這一天的到來。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大爲高興,太子則陷入惴惴不安之中。
朝中會看風色的大臣全都有意無意地開始疏遠太子,一時太子陷入了牆倒衆人推的尷尬境地之中。
本以爲皇后一倒,太子這個位置也坐不久了,更何況明眼人都看出來此中的蹊蹺。沒想到衆人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皇帝廢太子的詔書。皇帝反而一二再再而三地擡舉太子,叫太子出面主持皇后大喪的儀式,大有穩固太子地位的意思。
而且皇帝一再地表示皇后是“重病”而死的,也就是說謠言都是假的,皇后不是觸怒了皇帝或者犯了大罪才被皇帝處死的。一時之間衆人都有些狐疑。
朝局眼看着漸漸穩定了下來。
到了二月,皇帝例行準備京郊的祭禮,準備帶走全部的大臣,發下聖旨由太子在建康監國。聖旨發佈的這天晚上,妙慧就叫人給太子送去一封密信。
太子看完這封信之後,不由得臉色大變。
當天晚上,太子穿了一身黑衣,喬裝改扮去了簡靜寺和妙慧見面。到了簡靜寺的後門,就有一個帶着斗笠的黑衣人走了過來,帶着太子來到一處位於竹林中的靜室。
妙慧穿了一身青灰色的粗布緇衣,靜靜地坐在那裡,雖然不施粉黛,卻猶如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太子就在她的面前,扯了一把椅子隨意地坐了下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妙慧的身上打量。調笑道:“現在局勢這樣敏感,你傳信給本宮,是想念本宮了嗎?”
太子女人不少,妙慧卻是所有女人中讓他最難忘記的一個。妙慧身上有一種高貴典雅不容侵犯的氣質,因此太子雖然有幾次得到了她的身子,卻感覺她的心遊離在於自己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這句話對身居高位的人尤其是真理。因此看見妙慧太子就有些心猿意馬。
妙慧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殿下請慎言。”
“咱們之間什麼沒做過?有什麼慎言不慎言的?”太子嬉皮笑臉地就向妙慧的臉蛋摸去,妙慧的皮膚特別好,比起那些所謂的青樓花魁什麼的,可要好太多太多了。
妙慧卻是一轉頭就避了開去。
太子還要和她調笑,妙慧心裡生出一股巨大的怒火,淡淡道:“殿下不要忘了,羊皇后現在還屍骨未寒呢!”皇后死了,全國人民都要守孝一年,一年之內不能行房事,何況是太子這個皇后的親子?這人簡直就是畜生,先是胞妹死了,接着是母親掛了,他卻連一點悲慼之色都沒有。
太子的手就是一僵。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
妙慧趁機把一封書信推到他的面前。“太子殿下,請看這個。”
太子將書信展開看了一遍,臉色立刻就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妙慧給他看的是一封當年他和揚州刺史何淮勾連的密信。
“這封信怎麼在你的手上?”當年他雖是通過妙慧和何淮搭上線的,可是所有的信函往來,都是他最爲信任的屬下經手的,不可能流落到外頭的。
妙慧道:“怎麼落在我手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派人將此信分別送往了成王府、東海王府和常山王府。”
太子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得鐵青:“你這是什麼意思?”要知道何淮是地位最爲重要的揚州刺史,手中還有一支北府軍這樣的軍事實力,太子和他勾結,一旦證據確鑿,那就和造反無異了。
三皇子和庾璟年正發愁沒有機會扳倒他呢,若是這些信落入他們的手中,那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太子才這麼震驚。他一直以爲妙慧是他的夾袋中人,尤其是和她有過露水姻緣之後。沒想到她會倒戈一擊,而且一下子就擊中了他的七寸。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幾乎是一瞬間,太子惱羞成怒,從腰間抽出一把防身的匕首抵在妙慧的咽喉上。
妙慧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害怕之類的情緒波動。“你殺了我也沒有用,現在我的人就藏在三處王府的旁邊,我一旦死了,立刻就會有人點燃煙花,那就是我們約定的暗號,到時候他們就會把這些書信交給三個王府的門房。東海王和成王是你的政敵,皇上或許還有疑慮,可常山王德高望重,一向不參與皇子們之間的爭鬥,若他也站出來指正你,你說皇帝還會不會信任你?”
太子心裡大震。其實皇上表面上看對他還是信任有加,別人不知道,只有他心裡最清楚,皇帝最近雖然一再下旨安撫他,可是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他始終捉摸不透皇帝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你想要我做什麼?有什麼條件,咱們談談吧!難道你想以此爲要挾,他日讓我封你爲後?”太子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什麼原因,讓妙慧忽然叛變了。
妙慧心裡一哂。“我不想做你的皇后!”她斬釘截鐵地道。“不過我希望你能繼承大晉的皇位。我要你做的,就是立刻取元帝而代之,自己當上皇帝。”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太子簡直莫名其妙。
妙慧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說着妙慧從懷裡又拿出一封信來,交給了太子。
太子展開書信看了起來,那是一封寫給他的書信,按照習慣他先看信件的署名,“慕容圭?你是北燕慕容圭的人?”太子簡直不能更震驚,伸手指着妙慧質問道。
他派人查過妙慧的底細,當然他是不可能查到妙慧和慕容圭之間的關係的。還以爲她真是沒有什麼背景,這纔敢和她來往,他不可謂不小心翼翼,可比起來,他差了慕容圭不止一籌。
妙慧並不隱瞞,只淡淡地道:“這世間除了皇上,還有什麼人值得我爲之效死命?您還是看看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吧。”
不用她提醒,太子已經一目十行地將這封信看完了。慕容圭在信中表示,若太子能夠奪位成功,他會支持太子坐穩皇位,會幫太子剪除在朝中的敵人。並且答應把妙慧送給他作爲他的妃子。
太子自然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冷笑道:“慕容圭有這麼好心,他到底有何企圖?”
妙慧道:“皇上不是在信中已經寫清楚了嗎?第一,要你和北燕結盟,共同攻取北魏,所得土地兩國平分。第二,要你割讓益州和荊州三郡給我北燕。”
太子想了想,益州名義上是大晉的領土,實際上卻一直沒有被大晉真正控制過,至於兩國結成同盟,誰在皇位上不能結盟,非得要把他推上皇位才成嗎?慕容圭肯定有別的企圖,可他料想妙慧也未必知道的那麼清楚,而且妙慧就算知道了,也必然不肯告訴他。
太子冷哼了一聲,“我不管慕容圭有什麼陰謀,讓本宮作亂造反,那是休想!父皇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背叛父皇對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