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270.阮氏生產
阮氏生了兒子,這是琅琊王府的長孫。雖然庾峻是庶出的,可庾文泰還是十分高興,親自給孫子取了大名,叫庾延,取“綿延長久”之意,孩子小名就叫延哥兒。
下雪天路滑,沈沅鈺身子重不方便行動,只去看了延哥兒一次,就沒再過去。倒是準備了全套足金的金項圈金手鐲金腳鐲金鈴鐺,派蕊心給送了過去,算作孩子出生的賀禮。
倒是聽說延哥兒能吃能睡,哭聲嘹亮,長得十分壯實。
延哥兒洗三之後,就是除夕了。
因爲王府有孩子出生,又正趕上過年,大家全都是一副歡喜高興的模樣。這是沈沅鈺出嫁之後的第一個新年,叫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懷着寶寶過年,庾璟年更是高興,除夕這天,叫賬房擡了一筐筐的錢,他親自在自己的院子裡給下人僕婦們發錢。
別的院子的下人聽說了也紛紛跑到這邊來討賞,庾璟年十分大方,也不和他們計較這些,來者有份。一時之間整個蘅蕪苑都喜氣洋洋的。
沈沅鈺坐在琉璃窗子前看着庾璟年精力充沛地在那裡折騰,不由想起了他們兩個剛剛成事的時候,庾璟年也是這樣見人就發錢,她的嘴角就不知不覺地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除夕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團圓飯。除了阮氏因爲剛生了孩子沒有出席,一家人到得十分齊整。今天這個時候,只分了男女兩席,並沒有隔着屏風。郗氏新添了重孫子,十分高興。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飯,庾濤嚷着要帶兩個小外甥女出去放鞭炮,庾昱嚷着要參加。最後兄弟幾個把庾亮、庾璟年、庾袞幾個都給拉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的女眷在那裡閒話家常。袁王妃便嗔道:“濤哥兒都是做叔叔的人了,明年就要成親,還一天只想着玩呢!”沈沅鈺恍然,明年二月裡,庾濤就要和真定長公主完婚了。倒時恐怕琅琊王府就更熱鬧了。
郗氏道:“這一年濤哥兒在羽林衛,也算頗有長進,忙了一整年,難得過年有天清閒的日子,你就叫他們兄弟們一起玩耍去。”又嘆道:“咱們王府裡,孩子還是太少了。等過上幾年,延哥兒,老二媳婦的孩子,還有沁雪的孩子都長大了,你們幾個再多給我添幾個重孫,那才熱鬧呢!”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袁王妃也不是真的想在除夕這天拘着兒子,便笑道:“老祖宗別急,濤哥兒他們大了,一個接一個成親了,孩子肯定一年多過一年的。”
何氏也道:“到時候就怕你嫌棄孩子多了,太鬧了,讓您不得安生了。”
郗氏笑道:“我巴不得那一天早點到來呢。”
說完就去看沈沅鈺。庾璟年肯跟着兄弟們一起出去玩兒,換作往年根本就是連想也不能想的事情。他和沈沅鈺成親的這段時間,整個人真是變了不少,最大的變化就是接地氣。
想起沈沅鈺嫁到王府小一年,爲人端方大度,對她孝順猶如對待親祖母。心腸又好,何氏懷胎落水是她把人救回來的……最關鍵的是,她這麼快就有了庾璟年的孩子。想到庾璟年被封爲成郡王,以他和庾文泰的關係,用不了一兩年,小兩口一定會搬到成王府去單獨過日子的,她心裡就有些捨不得。
就想着和她多說說話,叫了一聲“二郎媳婦”,沈沅鈺卻沒有應聲。這時沈沅鈺卻是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父親和祖父。每逢佳節倍思親,自打她穿過來,一開始還好,總能想到前世的事情。可隨着在古代的日子越來越長,慢慢地被這個時代所同化,慢慢融入這個新的世界,前世的印記越來越淡了,尤其是嫁給庾璟年之後。甚至有時候她會生出一種錯覺,前世的那個她,那個“沈宜”,纔是南柯一夢。
也不知父親和爺爺在另一個世界過的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同她一樣在過年?有沒有想她這個早就“死”了的女兒?
這時庾之瑤就推了沈沅鈺一下,低聲道:“二嫂,你想什麼呢?老太太和你說話呢!”
沈沅鈺反應過來,只得找了個藉口道:“孫媳婦是有些困了,所以走神了!”
老太太當然不會生她的氣。笑着道:“沒事沒事!”
袁王妃笑着幫忙打圓場道:“我當年懷濤哥兒的時候也是一個樣,一天到晚的困得不行。我看時候不早了,二郎媳婦身子重,老太太還是叫她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老太太正要說好。庾璟年撩簾子走了進來。老太太就招手叫他到身邊坐下,“怎麼不和兄弟們一塊兒玩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庾璟年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擔心媳婦一個人在這裡,就找了個理由:“孫兒對放鞭炮看花燈那些實在提不起興趣,還是回來陪着您老人家聊聊天更適合我。”
庾之瑤就打趣哥哥,“哥哥是想陪着二嫂吧!”
沈沅鈺臉色一紅,庾璟年卻神色不變地道:“主要是陪着老太太,順便陪陪阿鈺。”這人倒是坦誠。
沈沅鈺橫了他一眼,既怪他胡言亂語,又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老太太也笑着打趣他們:“好了好了,正好你媳婦也困了,你趕快把她送回去吧,我們還要守歲,她身子重,就別跟着我們一起熬夜了。”
小兩口自然推辭一番,見老太太態度堅決,這才一一辭別了衆人,往蘅蕪苑趕去。路上積雪難行,雖然有丫鬟在前面提着燈籠,沈沅鈺卻不敢走得太快。
庾璟年見她認真確認腳下,生怕滑倒,一時既好笑又憐惜。
蕊心連忙道:“奴婢傳暖轎過來吧。”卻是因爲除夕,沈沅鈺憫恤下人,把擡轎子的婆子們都給放了假,讓她們辛苦一年也能回到自己的小窩和家人過個團圓年,所以從蘅蕪苑來時,就是走過來的。
這事兒庾璟年是知道的,便笑道:“不用那麼費勁了。”現在是有轎子沒人擡,忽地一下子將她整個抱了起來。柔聲道:“不用轎子,我這樣抱着你走,你就不用擔心會跌倒了!”
沈沅鈺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一疊聲地叫庾璟年放她下來。沈沅鈺有些害羞,還有那麼多丫鬟看着呢。
庾璟年知道她的顧慮,安慰道:“這裡都是蘅蕪苑的人,誰敢多一句嘴?我抱着你,還能走得快一點兒,免得大冷天的你在外頭吹冷風。”
說着不理她的反對,邁着大長腿,步履堅實地向蘅蕪苑走去。沈沅鈺滿臉紅暈地閉上眼睛,感覺到他堅強有力的臂彎,那一雙手臂,似乎能爲她撐住整個天空。
這樣果然比剛纔走得快多了。很快就到了蘅蕪苑,庾璟年直接抱着她走進了正房,小心地把她放在牀上,又找到茶壺,倒了一杯熱茶給她喝,用手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柔聲問道:“冷不冷,要不要叫丫鬟再加個炭盆?”
他剛纔小心地用披風遮着她的身子,她是一點兒都沒覺得冷。沈沅鈺便搖了搖頭。
庾璟年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道:“時候不早,咱們歇下了吧!”也不叫丫鬟進來,親自動手幫沈沅鈺寬了外衣,換上中衣中褲,自己也換上雪白的中衣在沈沅鈺的身邊躺下。
沈沅鈺抱着男人的一條胳膊,把腦袋枕到他寬闊的胸膛上。一到冬天,他的身上熱力四射,就像一個小火爐,沈沅鈺怕冷,冬天就像是一隻任性的貓咪一樣,喜歡黏着他睡覺。
從前還好,自從沈沅鈺懷了身孕,庾璟年害怕自己晚上亂動壓着她的肚子,每天晚上睡覺不知有多警醒多小心。
他就撫摸着媳婦那光滑柔順的頭髮,柔聲道:“與老太太她們都說了什麼,怎麼瞧着你,好像有點兒不開心呢。”
沈沅鈺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心思還挺細膩的。就吸了吸鼻子道:“沒什麼,就是過年了,有點兒想家了。”
庾璟年以爲是什麼事,聽她這麼一說就放心了。“既然想家,初二咱們早點過去,拜見岳父岳母!”自從懷孕以後,庾璟年就不許沈沅鈺出門了。沈沅鈺盼着初二這一天好久了。
不過顯然他並不知道沈沅鈺所說的“此家”非“彼家”。沈沅鈺心裡卻升起了一股內疚。庾璟年待她那樣好,甚至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可是她卻不能袒露自己的心扉,將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訴他。
沈沅鈺就小聲地叫了一聲:“王爺!”
“嗯”,庾璟年嗯了一聲。“你想說什麼?”
沈沅鈺悶悶地道:“沒有什麼,只是覺得王爺待我太好了。”
庾璟年能夠感受得到她有心事,想起阮氏生產的那一天,她回來嚇得小臉發白,以爲她還在爲了生孩子的事而害怕,就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和咱們兒子受到一點傷害的。”
“我相信王爺!”
庾璟年不滿道:“相信我還叫我王爺?”
“阿年!”
庾璟年低笑:“這纔像話!”又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道:“快睡吧,要不明天又該沒精神了。”
沈沅鈺乖乖閉上眼睛。
第二天大年初一,庾璟年一大早就要進宮去朝賀。沈沅鈺懷着身子,便免了。
沈沅鈺這次早早地醒來,大着肚子不能服侍庾璟年,就坐在那裡指揮丫頭們,眼看着丫鬟們給他穿上王爺的蟒袍,帶上金冠。沈沅鈺覺得他的男人就像從天上走下來的神祗一樣俊朗非凡。
庾璟年勸她多躺一會兒,沈沅鈺卻道:“我把王爺送走,再睡個回籠覺便可。”
庾璟年見她目光黏在自己的身上不肯離去,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笑着問她:“你男人俊嗎?”
滿以爲沈沅鈺會調笑他兩句,沒想到她這次認認真真地回道:“俊死了!”庾璟年十分受用,哈哈大笑着出了內室。
外間丫鬟們已經把早餐擺好了。宮裡也準備了吃的,不過跟着皇帝一塊用餐,各種規矩禮儀極其繁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的上。況且宮中的東西也就是看着好看,真吃到了嘴裡,又怎麼及得上家中小竈精心烹飪的食物?
庾璟年一眼掃過去,見滿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就知道一定是沈沅鈺昨晚上就吩咐了小廚房的。沈沅鈺嫁過來不過一個月,就把他的口味給摸透了,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她在生活上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他心裡就是十二分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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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鈺也讓綵鸞扶着她,坐在庾璟年的身旁,陪他一起用了一點兒。因爲時間太早,沈沅鈺有些吃不下。庾璟年卻是狼吞虎嚥的,風捲殘雲一般,把桌子上的食物掃蕩一空。
他這種吃法,活力充沛,讓沈沅鈺學是學不來的,瞧着卻覺得高興。
庾璟年很快就吃完了,沈沅鈺堅持送他到門口,幫他整了整袍帶,柔聲道:“早點回來!”
蘅蕪苑雖小,可是小小的院子裡溫馨寧謐,外頭的世界就算再精彩,老婆孩子在這邊,庾璟年也幾乎邁不動腿。
他忽地在沈沅鈺的臉上親了一口,見女人紅了臉,這才哈哈大笑着出發了。
大門口蕭十三帶了幾十名的護衛,早就準備好了。自從上次從京郊大營返回建康遭遇伏擊,庾璟年每次出門都帶足了護衛。
雲惜把庾璟年的戰馬牽了過來,庾璟年翻身上馬,衆人呼嘯而去。
蕭十三看着憨厚,其實十分機靈,見王爺嘴角微翹,一眼就看出來他今天心情不錯。就腆着臉催馬跟了上去。
“王爺,過年好!”蕭十三滿臉堆笑,就差身後長出一條尾巴搖一搖了。
庾璟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小子的德行他真是太清楚了,一擺出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是有事要求自己。
“嘿嘿嘿!”蕭十三先是一陣傻笑,然後道:“王爺,過年了,屬下又長了一歲,今年可就二十二了。”
“我知道你二十二了,說重點!”
蕭十三撓了撓後腦勺:“王爺,您看屬下也老大不小了。您比我還小一歲呢,小世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您這都要當爹了,可屬下,屬下還沒個人疼呢?”
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庾璟年還能聽不懂?
他今天也是心情好,就笑着打趣蕭十三道:“本王聽說你十歲的時候你母親就去世了,你父親把你們兄弟三個拉扯長大,害怕後孃苛待你們,一直沒有續絃。聽你這意思,你是想讓本王幫你娶一個後母,好好疼一疼你這小子?”
一旁的護衛全都鬨堂大笑起來。
蕭十三都傻了,他家王爺那麼清冷的性子,居然……居然打趣起他來了?蕭十三倒是不介意犧牲自己娛樂王爺,只是這畫風變化的太快,他有些接受不了!
蕭十三討好地笑笑:“王爺,我的好王爺。您英明神武睿智天成,屬下那點兒小心思您還能不知道?您就別逗屬下玩兒了行嗎!”
庾璟年哈哈大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想什麼我怎麼知道。”擺明了態度,你丫要是不說,老子就不幫你辦事。
事到臨頭蕭十三卻扭捏了起來。“屬下,屬下是想求您幫個忙,能不能,能不能和王妃打個招呼,讓她把金靈姑娘嫁給我當媳婦啊!”說罷眼巴巴地看着庾璟年,那一雙眼睛溼漉漉的,活像是一隻等着主人餵食的小狗。
庾璟年嘴角翹了翹,“金靈是王妃身邊的人。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安排你見王妃一面,到時候你自己去問王妃要人去!”
蕭十三大喜過望:“謝王爺恩典,謝王爺恩典!”庾璟年肯這麼說話,就表示他自己不反對這樁親事,蕭十三能不高興嘛。
庾璟年道:“你先別忙着謝我,王妃答不答應,那就要看你自己有沒有誠意了。”
他自己受傷,沈沅鈺肯派金靈來照顧他,蕭十三其實對王妃的心意也有所瞭解了。就道:“屬下一定叫王妃滿意。”
庾璟年道:“行了,你的事先放一放。我還有一件事問你,建康城中可有什麼地方的平安符比較靈驗的?”
蕭十三道:“王爺想求平安符?你問屬下就算問對人了。滿建康就數城南康泰寺的平安符最爲靈驗,每年的大年初一都會有許多老百姓到康泰寺去求符。寺中有個規矩,每隔三個時辰都會放出十到二十枚不等的平安符,那符和一般的不同,是由高僧開過光的,並且只送不賣,任你是高官顯爵,也要和普通的老百姓一起去排隊。每年爲了領取這十幾張平安符,百姓們都會提前好久敢去排隊。據說誰若是拿到了高僧開過光的平安符,一整年都會平安康泰。”
庾璟年道:“有這麼靈?”
“靈不靈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老百姓都這麼傳。”又接着說:“王爺若是想要平安符,我這就派人幫您去康泰寺排隊。”心想庾璟年從前經歷了那麼多刀光劍影,也沒見他相信這些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庾璟年搖了搖頭,既然是給沈沅鈺求的平安符,還是自己去才顯誠意。庾璟年就又問了一句:“三個時辰?從什麼時候開始?”
蕭十三道:“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下一次發放高僧開光的平安符應該是未時吧。”
庾璟年點了點頭,前面皇城在望,衆人就停止了說話。
琅琊王府裡,郗氏、庾文泰、袁王妃、庾亮、何氏等重要人物全都要去宮裡領宴。沈沅鈺倒是輕鬆了下來。庾璟年走後,她又返回內室睡了個回籠覺,這才重新起來梳妝打扮。
中午用過飯,沈沅鈺就忍不住頻頻擡頭向外看去。蕊心笑着打趣她:“王爺肯定要在宮裡用過午飯才往回趕,不會這麼早就回來的。王妃還是先歇個晌,等睡醒了,王爺肯定也就回來了,多好!”
沈沅鈺想想也對。就讓蕊心服侍她睡下,心裡有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踏實,直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睡下。
沈沅鈺這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睜開眼睛就問蕊心:“王爺回來沒有?”
“還沒呢!”蕊心就守在她的旁邊,知道她心裡惦記,專門在二門安排了一個小丫鬟,讓一有消息就立刻報進來。“興許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吧。”
沈沅鈺就有些意興闌珊,不過倒也並不擔心,她相信庾璟年有能力保護自己。
又過了一個時辰,沈沅鈺已經等得不耐煩,準備派人出去打聽了。庾璟年終於姍姍來遲。
沈沅鈺到門口把他迎回來,庾璟年進門就喊餓,“給我弄點吃的,餓死我了!”宮內的慶祝春節的大典剛結束,他就跟皇伯父請了假,帶着蕭十三直接去了康泰寺。就是爲了趕在未時之前,拿到高僧開光的平安符。
給老婆孩子求的平安符,庾璟年這次是真拼了,準備赤膊上陣,跟着小民百姓一起排隊的。結果等他一到康泰寺就傻眼了。雖然還差半個時辰纔到未時,永泰寺卻是人山人海,排隊領平安符的人都排到寺門之外了。
叫人一問,才知道很多人一大早就趕來排隊了。
庾璟年一看這架勢,莫說是那十幾二十枚的開過光的平安符,就是普通的平安符能不能求到都難說了。
他是奔着高僧開過光的平安符來的,他站在長長的隊伍之後,心裡犯了嘀咕。要說他也是聰明絕頂之輩,很快想了一個法子。他就拿了一兩銀子出來,對前面的那個百姓說道:“咱倆換個位置,我就把這一兩銀子送給你。”
一兩銀子在他眼裡自然不值什麼,對一個普通百姓來說,卻是很大的一筆錢財了。對那人來說早一個晚一個求到平安符都無所謂,平白得了一兩銀子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他自然高高興興地收了銀子和庾璟年換了位置。
就用這個法子,庾璟年把他自己以及跟着出來的所有侍衛身上的碎銀子全都用來賄賂排隊的百姓,最後輕而易舉地從隊伍的最後一名變成了隊伍的第一名。
蕭十三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