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借刀殺人

比賽開始了有十分鐘,衆龍舟要劃過近十公里的水面,最後達到終點,一開始的雖然重要,但是中途的堅持更爲重要,沈沅鈺並不着急。

可是看了一會兒,跟在後面的船隻漸漸開始分化,沈家的龍舟在沈沐的帶領下漸漸和其他三大門閥的龍舟拉開了距離。但是,河東裴氏和皇室的龍舟卻始終在最前面,和沈家的龍舟的距離不是拉近了,而是越來越遠了。

眼看着過了一半的路程了,情況一直如此,沒有絲毫轉變。皇室和河東裴氏齊頭並進,沈氏緊隨其後。沈沅鈺不由暗暗奇怪,庾璟年和三皇子到底做了什麼手腳?也該呈現出一些端倪了。

她擡頭去看主席臺,離得並不遠,能看見庾璟年和三皇子的表情,兩人一點兒着急的意思都沒有,還在優哉遊哉地喝酒。

沈沅鈺壓下心中的不解,等着看後頭的好戲。

龍舟越去越遠,轉眼只剩下一個小點點了,可岸邊的歡呼聲還是響成一片。因爲各家達官顯貴的棚子建在半山腰較高的地方,沈沅鈺依稀還能看見各家龍舟的相對位置,路程已經過了三分之二,河東裴氏仍然遙遙領先。

這下沈沅鈺已經有些着急了。

因爲龍舟越去越遠,各家已經看不清楚比賽的情況了,就有小廝不斷地打探了進來回報。庾璟年留下了一個小廝在這裡,專門給沈沅鈺打探消息的。

沈沅鈺正自焦急,就見那小廝一臉喜色地跑了進來,“二奶奶,沈氏的龍舟後程發力,已經漸漸追上了河東裴氏。”

沈沅鈺不由一怔:“這是怎麼回事?”

那小廝撓了撓頭:“好像是河東裴氏的龍舟出了問題,舟體進水下沉,搞不好有可能翻船呢!”

高臺上,太子庾邵恆得到了同樣的回覆:“河東裴氏的龍舟油漆出了問題,如今舟體進水,已經無法前進。”太子一臉的雲淡風輕,淡淡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暗地裡,他已經幾乎要將手中的酒杯捏碎了。誰也不知道,他暗中籌措了二十萬兩銀子,輾轉在黑市投注到河東裴氏的名下,若是河東裴氏的船出了問題,二十萬兩銀子就要打水漂了。

大皇子也是如此,他投了十五萬兩。本來陸氏之死就叫他心中憋悶無比,又見每一年都運作得順順利利的比賽,今年竟然出了這樣的岔子,不由大怒,臉色已經變得青紫。

庾璟年和三皇子對望一眼,庾璟年起身站了起來,拿着一杯酒走到太子的面前,道:“殿下,今年的龍舟比賽可真是一波三折,精彩絕倫啊,從前每一年都沒有什麼懸念。今年這樣,纔有一點兒意思,您說是嗎?”

他面如冠玉,風度翩翩,偏是一雙眼睛精光閃閃,閃過一道道冷冽的寒光,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太子目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掩飾過去,“可不是嗎?比賽嘛,就該如此!”

庾璟年又舉杯遙祝道:“大哥,您說呢?”

若是平時,庾邵寧還有心力敷衍一下庾璟年,可他剛死了老婆,如今又輸了個底掉兒,心裡只覺憋屈不已,就忍不住哼了一聲。

一衆世家大族子弟紛紛側目,都知道幾位皇子之間明爭暗鬥,庾璟年是鐵桿的三皇子支持者,沒想到在這龍舟賽上,衆位便劍拔弩張了。

這時候三皇子也舉杯走了過來和庾璟年並肩而立。二人都是頂尖的美男子,芝蘭玉樹相互映襯,一時叫人簡直移不開眼睛。

三皇子笑道:“這樣的好日子,我與安仁祝太子和大哥萬事順意,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哈哈!”

三皇子這簡直是在太子和大皇子的傷口上撒鹽了,這下就連一向心機深沉的太子都沉下臉來。

庾璟年和三皇子對望一眼,快意之色一閃而逝。

那邊龍舟比賽已經結束,河東裴氏的龍舟因爲油漆出了問題,船體開裂,最後江水倒灌而入,船都翻了,連比賽都沒有完成就無奈退賽了。

導致押河東裴氏獲勝的人賠了個底朝天。而蘭陵沈氏則是趁此機會一舉奪得了第二名。

當然,第一名毫無懸念,沒人會去賭,大家賭的就是誰家是第二名。

庾璟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沅鈺正在眉開眼笑地看着蕊心在那裡點銀票,要說這地下錢莊的信譽還真不是白給的,比官家的錢莊還是給力,這麼一會功夫,就把沈沅鈺贏的那三萬兩銀票給送到了沈家的棚子,沈家又派人給她送了回來。

庾璟年看着她一副守財奴的樣子,哭笑不得地道:“就這麼高興?”

“一轉眼就賺了兩萬兩銀子,百分之二百的利潤,當然划算。”庾璟年撇撇嘴,“這麼點兒錢,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沈沅鈺這纔想起,這位爺可是一口氣押了一百萬兩銀子,不知那地下錢莊上哪兒去弄三百兩銀子賠給他去?

那邊太子已經打道回府了,庾璟年看看快到了正午,天氣漸熱,就吩咐車伕套車,帶着媳婦一起回家。

馬車上沈沅鈺終於忍不住問道:“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庾璟年嘿嘿一笑:“這事兒說來話長。”

沈沅鈺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誰知道他頓了頓又道:“這事兒涉及到朝廷機密,我爲什麼要說給你聽?”

沈沅鈺氣得牙根癢癢:“哪有你這樣的,話說到一半,把人家的胃口吊足了,就不肯再說了!快說快說!”

庾璟年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氣,就是一個好奇寶寶。這也是前世沈沅鈺作爲律師的職業病,什麼事兒非要弄個水落石出,否則心裡就不得勁。“叫我說也成,你給我什麼獎勵?你跟我在馬車上來一次,我就告訴你!”

“你你你!趁火打劫,好不要臉!”沈沅鈺俏臉通紅,忍不住丟了個靠枕過去,庾璟年抱住了,笑道:“那我退讓一步,要不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沈沅鈺是真的心裡癢癢,沒奈何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庾璟年黑了臉,“這算什麼呢?得親這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沈沅鈺無奈,蜻蜓點水地在他的嘴脣上啄了一口。正要逃開,卻被庾璟年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腦袋,沈沅鈺立刻就動不了了,庾璟年嘴脣就覆蓋了上來,頃刻之間,沈沅鈺只覺得呼吸被奪……

這一個吻也不知過了多久,真到沈沅鈺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庾璟年才終於放開她。沈沅鈺一邊喘氣一邊使勁推了他一下,“混蛋,你要憋死我嗎?”

庾璟年見媳婦面色酡紅,有如胭脂,胸口更是隨着她喘氣的聲音一起一伏的,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把她就地正法了。不過想想她剛剛經歷了陸氏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現在怕是沒有那個興致,只好作罷。被罵了,反而高興的哈哈大笑。

兩人打鬧了一陣子,沈沅鈺沒好氣地道:“這下該告訴我了吧。”

其實沈沅鈺就是不讓他佔便宜,庾璟年也會耐不住告訴她的。他做成了這麼一件大事,讓太子和大皇子都栽了一個大跟頭,沒人分享一下他的愉悅,他也會憋壞的。就道:“咱們大晉最近幾年風調雨順,近幾十年來一直沒有太大的戰爭,所以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有一些積蓄。這次戶部有人上了一個摺子,說是大晉有大量的銀錢從地下渠道流入到了北燕和益州兩地,皇伯父看了之後,十分震驚,就派我調查此事。”

沈沅鈺一愣:“洗錢?”沒想到在古代金融業尚不發達的今天,就有“洗錢”這麼高大上的行當了。“戶部還有人能發現這一點,還真是藏龍臥虎。”

庾璟年感慨道:“說起來,此人倒也真是個人才。他寫的那份摺子也是數據詳實,文彩橫溢,據他粗略統計,每年通過地下錢莊流出大晉的銀兩怕不有七八百萬兩之巨,頂得上全年國庫收入的七八成了。”

沈沅鈺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皇上也要重視了。戶部那個官員叫什麼?還真是個人才!”要知道那時候人們學的都是四書五經,玄學經典,懂得銀錢經濟的人可真不多。

庾璟年道:“這個人你也當聽說過,他叫路蕭然,一介寒門之子。不過他父親乃是吏部尚書。”

沈沅鈺頓時愣住了。要不說人的才能和品格有時候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這個路蕭然人品不咋地,但是這份實幹的能力,整個大晉也屈指可數了。

沈沅鈺感嘆了一下,就叫庾璟年繼續說下去。

庾璟年道:“我接了皇伯父的差事,派人慢慢查下去,結果發現地下錢莊規模之大,勢力之龐雜,簡直觸目驚心。不但牽涉到北燕和益州的勢力,大晉幾乎所有的高級士族以及皇族都有插手其中,從中取利。每年流經地下錢莊的銀兩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沈沅鈺想了想,官商勾結,權貴作爲後臺,這和前世的情況沒有什麼不同,這種行業獲利太過容易,也就難免有各大家族甚至皇族插手其中了。

庾璟年哼了一聲:“我查到,太子和老大在地下錢莊中都有乾股。哼,他們是把地下錢莊當成自己的錢袋子了,可最後倒黴的還是普通的百姓。”

庾璟年道:“我把這件事的調查結果告訴了皇伯父……”

沈沅鈺插嘴道:“皇上是不想揭開這個蓋子是吧。”

庾璟年看了她一眼,無奈地點點頭。

沈沅鈺道:“既然這事牽扯到那麼多皇族和士族,若是皇帝真跟他們玩真格的,豈不是朝中絕大多數大臣都要被處置,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所以皇上這麼做是對的。”

庾璟年嘆了一口氣:“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不過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就和三哥商量之後,就想出這麼個主意。這地下錢莊的運行,一個是放印子錢,一個就是設置盤口,進行賭博。而每年的端午節,他們都要設置盤口賭龍舟比賽,這是一年一度最大的一場的賭博,每年參與的銀錢高達幾百萬兩,地下錢莊通過控制比賽結果而獲利。我調查到,這次內定勝出的隊伍就是河東裴氏,因此我便在裴家的龍舟上做了手腳。又湊出一百萬兩銀子,分十次押在了蘭陵沈氏的名下。皇伯父聽說之後,也十分支持。”

沈沅鈺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你這樣做,也是爲了對付太子和大皇子?”

庾璟年哈哈大笑道:“這次太子押了二十萬兩銀子,老大押了十五萬兩銀子,都押給了河東裴氏,這一次他們是要血本無歸了。況且他們也是莊家,也參與這次的賭博,所以這次虧的就不是這麼一點半點兒了。”

沈沅鈺道:“那你就不怕地下錢莊不給你兌現銀子?那可是三百萬兩啊!”

庾璟年笑道:“放心吧,就算是爲了他們自己的信譽,他們也不會不把這銀子吐出來的,因爲地下錢莊最大的股東,就是天機閣!”

沈沅鈺吃了一驚:“居然是天機閣?”以天機閣如今在三國黑道上的地位,爲了自己的信譽,他們的確是不會在乎這三百萬兩銀子。

“天機閣,還真是無處不在呢!”又噗嗤一聲笑了,“你這次壞了天機閣的好事,讓他們顆粒無收,你就不怕他們派人暗殺你嗎?”

庾璟年道:“我早已經在他們的暗殺名單上了,怕什麼呢?”

沈沅鈺到底還是擔心他的安危:“那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帶上足夠的侍衛保護自己。”

見庾璟年點頭,她才又道:“剛纔聽你說起,每年的龍舟大賽,其實都是各方勢力暗中平衡過結果的,每一年的名次也都是內定的,他們爲了家族龐大的利益,肯定對龍舟比賽十分重視,你又是怎麼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在河東裴氏的船上做手腳的?”

庾璟年道:“這還要多虧了天機閣幫忙,我花了兩萬兩銀子,叫人從天機閣中採買了一種藥劑,塗抹在船體之後,會令油漆失效,令江水灌入,在比賽之前我叫人悄悄潛入水底,將藥劑抹在河東裴氏的船上,他們的船劃到一半就開始灌水進來,自然就不能比賽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可真夠壞的!”沈沅鈺哈哈大笑:“若是天機閣知道你買的這東西是害他們自己來的,他們還肯賣給你就怪了!”

庾璟年大爲得意,然後又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天機閣內人才濟濟,各種新奇的東西層出不窮,譬如弩筒,譬如這能讓油漆失去效果的藥劑。聽說天機閣正在研製幾種攻城用的器械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若是能把這批人收歸大晉所用,我大晉的軍力必然能上升一個臺階。”

沈沅鈺聽到這裡只覺腦中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過。她覺得自己彷彿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正要再想,卻聽見車伕稟報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將軍、夫人,前頭有馬車攔住了去路,說是北燕真定長公主想見您二位一面。”

沈沅鈺想起真定長公主那個奇怪的眼神和表現,就把剛纔的那個念頭拋到了腦後。

庾璟年皺了皺眉頭,“她來做什麼,不見不見!”

就聽見車外響起一聲輕笑,“大將軍這麼快就把故人給拋到了腦後,還真是無情呢!”原來真定長公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了馬車走到庾璟年和沈沅鈺的車前。

庾璟年就挑起了車簾,冷聲道:“我和你非親非故,誰是你的故人?你可莫要搞錯了!”真定長公主長得美則美矣,可他對真定長公主可沒有絲毫的好感。當年真定長公主曾經對她表示過愛慕之意,庾璟年想起來更是厭煩。

真定長公主卻並不生氣:“大將軍,夫人,你們連馬車都不肯下,堂堂大晉上國,以中華正統自居,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庾璟年根本不上她的當,“有話快說,本將軍沒空陪你在這裡磨牙!”庾璟年一向無法無天,何況這長公主又不是大晉的,就算是下了她的面子,誰又能管得着呢!

沈沅鈺見庾璟年對她這樣不假辭色,不由心中大爽。

真定長公主臉色冷了下來:“大將軍,你以爲本宮是想要糾纏你的意思嗎?你也太過自戀,本宮此來,不過是想和你的夫人說兩句話而已。”

沈沅鈺本來不想開聲,這時只得道:“我與長公主如同天上飛的鳥和水裡遊的魚,沒有任何交集,長公主有什麼話好對我說的?”

真定長公主妖媚一笑道:“從前或許是如此,但是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要作一個宅門裡共同生活的妯娌了,你還能說咱們沒有任何交集嗎?”

此話一出,不要說沈沅鈺,就連庾璟年都驚呆了。

“你說什麼?”庾璟年沉聲問。

“我是說,本宮即將要嫁入琅琊王府,嫁給四爺庾濤,和將軍夫人做妯娌。今天本宮不過提過來給大哥大嫂請個安而已,沒想到大哥大嫂竟然如此怠慢於我!”

庾璟年和沈沅鈺對望一眼,都有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這怎麼可能?”

等真定長公主返回自己的馬車,沈沅鈺吁了一口氣道:“真定長公主應該不是在胡說八道!”便把今天她忽然出現在皇船上,並且對她說了“等着我”三個字學說了一遍。

庾璟年皺着眉頭:“這個女人,一看見她就讓人渾身不舒服,不管她能不能嫁進來,都要離她遠一點。”

沈沅鈺點了點頭。若真定長公主說的是真的,琅琊王府本來就已經亂成一團的後宅,就會又添一個變數。再有,慕容圭不叫她嫁入高門大閥,叫她嫁進琅琊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你說的都是真的?皇上真的要把真定長公主賜婚給濤哥兒?”琅琊王府榮華院中,袁王妃一臉驚喜地看着宋嬤嬤,至今還有幾分不敢置信。

宋嬤嬤道:“宮裡都已近傳開了,那還有假的,聽說很快就要下旨了。老奴聽說那真定長公主不但身份尊貴,更是生得十分美麗,提前恭賀王妃了。”

“好好好!”袁王妃激動地在地上走來走去,“我差點就叫人去裴家提親了。”庾濤的婚事一波三折,袁王妃着急給他娶媳婦,可是又沒有合適的。如今竟然落下這樣一樁大好的婚事,這若是娶了真定長公主,那可不是比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還要好嗎?

“這是天助我也!”庾濤繼承琅琊王府的爵位,不過就是比起庾亮少了一個原配嫡子的身份罷了,等他成了慕容圭的小舅子,北燕國的駙馬,身份哪裡還會低過庾亮呢!

庾璟年和沈沅鈺回到王府。先是聯袂去了郗氏那裡,把今天賽龍舟的趣聞講了一些給她聽。天氣熱,郗氏不敢出門,不過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愛熱鬧的人,聽見孫子孫媳婦說起來這些,妙趣橫生的,也跟着高興。

正要留他們在她這兒用晚飯,就見有個丫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老太太,二爺,二奶奶,前頭來了一位公公,說是宮裡來的,要主子們趕快到大堂那裡接旨去呢!”

郗氏唬了一跳,急忙吩咐小兩口,“宮裡也不知道來了什麼旨意?你們也趕快回去收拾收拾接旨吧!”

庾璟年和沈沅鈺對望了一眼,同時想起了真定長公主。

兩人沐浴更衣,收拾妥當,來到大堂,見滿府中人,從庾文泰往下已經都來了,包括挺着個大肚子的阮氏。

宣旨太監見人來齊了,就展開聖旨,抑揚頓挫讀了起來,聖旨辭藻華麗,寫得很長,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話,就是把真定長公主賜婚給四爺庾濤。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宣旨太監讀完了聖旨,將聖旨交給庾文泰供奉起來,這才道賀。庾文泰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代表了什麼。倒是袁王妃激動非常,叫人準備了厚厚的紅封,這才送走了宣旨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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