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冉坐在屋內的暖塌上,手裡正做着針線活,一旁窗戶微動,墨心黑色的身影一躍而入。
呂梓冉見墨心微鄂,而後問道:“你家主子無礙呢?”
恭青受傷之事墨心告知過呂梓冉,因爲恭青受傷要閉關,墨心必須把關,不能來見呂梓冉,所以告知了實情。
墨心走到呂梓冉跟前,微微頷首道:“主子的傷已無大礙。”
呂梓冉放下手中的針線,看着恭青嘴欲張。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纖細的腳步聲,接着呂梓冉貼身婢女小嬋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道:“菡妃,夫人已經睡下了,若有事明日奴婢再讓夫人去拜見菡妃。”
屋內,呂梓冉和墨心對視一眼,墨心一個躍身上了房樑。
屋外,婢女小嬋擋在房門前,不讓顧梓菡進入。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離愁上前,手一點,婢女小嬋定在了原處。
離愁將小嬋移開,而後推開房門。
顧梓菡跟離愁進了屋。
屋裡,呂梓冉坐內屋的暖塌上,手裡拿着針線專注地繡着。
顧梓菡走到呂梓冉身旁坐下,拿起矮桌上籃子裡放着的一個修好的荷包,端詳了稍許清冷的聲音道:“本宮倒不知呂夫人這刺繡的功夫卻是稱得上一流。”
呂梓冉眼簾微擡,露了幾分孤傲道:“正緊的官家小姐凡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裡做的事也便是刺繡、撫琴之類的。做久了也便熟稔了。不過對於菡妃如此出身之人,如此尋常的荷包卻也算是精緻的東西。”
呂梓冉這冷嘈熱諷聽得離愁憤怒,然顧梓菡臉色卻一副談笑風生之色,無一絲惱怒。
顧梓菡放下手中的荷包,淡淡道:“其他的官家小姐如何本宮倒是真不知。但呂夫人這官家小姐卻是讓本宮驚愕。”
呂梓冉眼眸微眯不語。
顧梓菡細長的手指劃過荷包上一對鴛鴦的刺繡,清冷的聲音道:“尋常百姓家的女兒但還講究個避諱之說,但呂夫人這官家小姐,夜裡屋裡藏人卻不知該不該算得上正緊的官家小姐。”
呂梓冉手微抖,針扎入食指中。
顧梓菡嘴角微揚道:“呂夫人何以如此不小心,這針眼插手上,這屋樑上的人看來豈不心痛。”
呂梓冉臉微白。
而藏身在屋樑上的墨心眼眸微眯,而後一躍而下。
顧梓菡看着立在跟前的墨心道:“魔宮七煞——墨心,你我如此照面似乎還是頭次。”
墨心面容緊繃地看着顧梓菡。
呂梓冉收起慌張,放下手中的針線看着顧梓菡沉了臉道:“你今日來我這究竟要做什麼?”
顧梓菡輕笑道:“呂夫人何必如此緊張,本宮不過過來看看,這呂夫人跟魔宮之人是何關係而已!”
呂梓冉臉色一僵道:“菡妃,明眼人不說暗話。你今日來的目的我自然知道,你想抓住我與魔宮勾結之事告訴四爺是吧。但你別忘了,你的把柄在我手中。”
顧梓菡一笑道:“呂夫人多慮了,本宮無此心思。不過——”顧梓菡眼簾微擡看向呂梓冉,神情冷了幾分道,“本宮卻不知本宮有何把柄在你手中?”
呂梓冉冷笑道:“菡妃當是健忘,菡妃忘了自個昔日魔宮仕女的身份呢?”
顧梓菡揚起一抹無辜道:“呂夫人口中說的魔宮仕女是何本宮卻不知,呂夫人卻說本宮是什麼魔宮仕女,這倒是稀奇了。”
“你——”呂梓冉哼聲道,“好你個菡妃,你當是想抵賴。”
顧梓菡收起笑意,看着呂梓冉冷聲道:“呂夫人口口聲聲說本宮和魔宮有所聯繫,呂夫人可是有證據?”
呂梓冉臉頓時一白。
顧梓菡緩和了神情一笑道:“不過呂夫人若要讓七煞之一的墨心出面給四爺說些什麼。那呂夫人卻是得先想好如何跟四爺解釋與七煞相識之事。”
呂梓冉臉上更是慘白。她以爲自個抓住了菡妃的把柄,如今看來似乎她天真了。
墨心看着露了無助神色的呂梓冉,看着顧梓菡出聲道:“菡妃這三寸之色倒是厲害。但菡妃且別忘了,要道出菡妃與魔宮的關係,不必經呂夫人之手。”
呂梓冉聽墨心如此說,心裡緩和了稍許。
顧梓菡卻是一笑看着墨心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宮。不過本宮好奇,若你跑到四爺跟前詆譭本宮,你家主子又會有何反應呢?”
墨心臉頓時一白。
顧梓菡冷笑道:“墨心,你主上不知道你與呂夫人的關係吧?”她本來以爲呂梓冉是因呂榮和魔宮有了牽連。但如今華夫人已死,魔宮跟呂榮背後主子的結盟出現裂縫。而墨心卻依舊來找呂梓冉,這不得不讓她它想了幾分。
而心墨心對呂梓冉的維護,她心裡有了肯定的答案。
而聽顧梓菡如此一說,墨心身體猛地一僵,放在身旁的手收攏。
顧梓菡見狀嘴角冷揚道:“看來本宮是猜對了。”
墨心眼眸微眯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顧梓菡從矮桌上的籃子裡拿起一個荷包放在手中把玩道:“本宮聽聞昨日早晨冷絕宮宮主去會了會你主子,本宮想知道細節。”
墨心眼眸冷眯試探道:“菡妃與冷絕宮宮主有所交情,何不自個親自去問他。”這菡妃問他昨日絕殺和主子相見之事,這其中當是蹊蹺。
“你不必掂量本宮心裡的打算,本宮只要知道實情。”顧梓菡道。
墨心眉頭微蹙,道:“早晨冷絕宮宮主來找主子要一份東西,主子不給,兩人廝打整整了一日,後來主子因身體剛恢復弱了幾許,重了冷絕宮宮主一掌後立刻。”
“你主子如何受的傷?”顧梓菡眼眸微眯道。
墨心反問道:“主子如何受的傷我想菡妃應當清楚。”黝黑的眼底露着試探。
顧梓菡眼簾微低,以墨心的話看來,當是那日恭青從苗族巫師那救她時受的傷。不過,四爺的武功幾乎已經倒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恭青受傷卻能跟四爺相敵一日,對恭青的底她不得不恐懼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