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冷眼剜向呂老太,“蕭夢所中的毒難道不是呂老太讓人蔘在給張姨娘的燕窩裡的!只是你比張姨娘狠,她不過是要蕭夢滑胎,而你卻要蕭夢的命。”她本欲動手,但卻不料呂老太已然先出手。那她就只能好好看戲了。
呂老太頓時臉一白,而後詭辯道:“你休得冤枉老身。”這菡姑姑不可能知道。此事除了她已沒有第二人知曉的了。
“是嗎,那要讓我派人去張姨娘屋裡拿來證據嗎?”顧梓菡輕聲道。
呂老太卻不驚,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顧梓菡一笑轉語道:“看我這記性,我忘了,事後老夫人已經讓人處理了那些燕窩。不過——”顧梓菡忽地斜眼看向呂老太,輕聲道,“老夫人可曾確認那些燕窩真是被處理掉了,亦或是已經放在了大理寺卿的桌上?”
呂老太瞳孔猛地放大,微思後道:“你究竟在呂家安插了多少人?”她原以爲菡姑姑出現和那日給蕭夢整治逃掉的大夫有關,但如今看來,自個所作的一切都在她眼裡。如此證明呂府有她的人。
顧梓菡一笑道:“不愧是老夫人,眼力勁還不錯。”
呂老太冷眸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她做這麼多的事,不可能只是想要她這個老婆子的命而已。她原以爲是宜妃不放過他們,如今看來這菡姑姑亦然。
“老夫人,你說呢?”顧梓菡輕聲反問。
呂老太神情戒備地看着顧梓菡,心裡尋思着何時與這菡姑姑結了如此之仇。
“老夫人,你也別費盡想了。你想不到的。”顧梓菡冷聲道。因爲她和她娘從來未進過呂家人的眼。
呂老太直直地看着顧梓菡。
顧梓菡起身,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而後扔進了牢房。
呂老太看着躺在雜草上的瓶子,“你什麼意思?”
顧梓菡直勾勾地看着呂老太,“毒藥,你喝了,明日呂弛便安然回家,否則——”
呂老太凝目道:“你在威脅老身!”
顧梓菡淡淡一笑語氣不急不緩道:“是,又如何?”
呂老太眯眼看着顧梓菡,方纔自個已經畫押認罪,這菡姑姑此番是想製造自個畏罪自殺的假象。
“哼,你休想。即便老身有罪,也得大理寺給老身定罪。”呂老太冷聲道。
顧梓菡嘴角微揚,玩這腰間的玉佩眼眸微擡看着呂老太道:“是嗎,那呂老太便等着那日。但就不知呂家二公子可否等得了。”
“你什麼意思?”呂老太眼眸一緊。
“大理寺裡有個水牢,裡面關的全是十惡不赦之人。我聽說裡面有個殺人無數的採花賊還是二公子親手抓進去的。呂老夫你說,如若二公子被關進了水牢,會怎樣?”顧梓菡輕聲道。
“你敢!”呂老太發狠道。
“呂老太認爲我不敢嗎?那你大可好好地在這等消息。”說着,顧梓菡轉身欲走。
“你站住。”呂老太大喊道。
顧梓菡微微回首,“呂老夫人改變主意呢?”
呂老夫人死死地咬着牙不甘地看着顧梓菡,半響後蹲下拿起瓶子,打開而後一飲而盡。她進了來本就知道自個活不了了。蕭夢死了,即便她不得死罪。但以蕭家的能耐也不會讓自個活。只是如今死得難看些,死在一個姑姑的手裡。
顧梓菡轉身看着呂老夫人輕笑道:“看來呂老夫人倒是個愛惜後代的好‘奶奶’。”只可惜這份“好”未分絲毫給她與沐兒。
呂老太一把丟開手裡的瓶子,“毒藥老身我喝了,你記住,如若馳兒少一分一毫,老身我便是化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顧梓菡卻輕笑道:“這話我到不是第一次聽到,但這些年還真未見過一隻來找我尋仇的。老夫人要是有此念力倒可試試,也讓我也開開眼界。”
呂老太猛地撐大了雙眼,“你耍我!”
顧梓菡輕笑道:“老夫人可別動了氣,我歷來出言必行,不若呂家的人言而無信。”
呂老太氣得生恨,胸口卻猛地一痛,讓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顧梓菡走到木欄外,看着呂老太滲出了冷汗的額頭道:“今日我高興,倒是可以讓呂老夫人你走得明白些。”
“你什麼意思?”疼痛過去,呂老太扶着胸口擡頭氣喘吁吁地看着顧梓菡道。
顧梓菡伸手,臉上的面紗飄然而下,她露出完好的右臉對着呂老太。
呂老太眼睛猛地撐大,向後退了幾步驚恐地道:“顧雪瑩!”而後又搖頭道,“不對,你不會是她。她已經死了。”
顧梓菡帶上面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道:“不錯,我娘是死了。被你和張姨娘活活埋死的。”一股怨恨從顧梓菡的身上散發出來。
原以爲孃的死但就跟張姨娘和呂榮有關,卻未想呂老太纔是幕後的主謀。
呂老太眼睛死死地撐着,指着顧梓菡道:“你是,你是——沐兒?”話有些不確認。畢竟就她知道的,沐兒已經隨顧太君離開了京城。不可能成爲菡姑姑的。
顧梓菡嘲諷地一笑道:“看來呂老夫人是忘了我了,那個被張姨娘活活燒死的——呂梓菡。”
呂老太猛地跌坐在地上,搖着頭道:“不可能,不能是她。她已經死了,張姨娘親口跟我說她死了的。”呂梓菡無意發現張姨娘的真面目,她爲除後已經讓張姨娘除了顧梓菡。
顧梓菡大笑道:“不錯,呂梓菡是死了,被你們活活燒死了。而如今回來的是帶着怨恨和冤仇的顧梓菡。要呂家人償命的顧梓菡!”
呂老太驚得說不出話來。
顧梓菡充滿仇恨的雙眼看呂老太,半響後轉身離去。
而就在顧梓菡離去的那一剎那呂老太突然瘋笑道:“老身看得不錯,顧雪瑩便是個掃把星,是她將禍端帶給呂家的。她死得活該!”
顧梓菡猛地轉身看着呂老太,手死死地握緊,內力在掌心凝聚。
此時,呂老太突然猛地吐了口血,而後難受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顧梓菡倏地收回內力,嘴角冷揚,呂老太這是在逼自個動手啊!到如此,呂老太還不忘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