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她被刺眼的陽光和一陣烤魚的香氣喚醒。
她撐起身,蓋在身上的外袍滑了下來。
“醒了!”絕殺低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不遠處絕殺正蹲在火堆便烤魚。
顧梓菡起身,抱着絕殺的外袍在離火堆甚遠處坐下。
須臾,絕殺拿着烤好的魚走到顧梓菡跟前。
絕殺將插着魚的樹枝遞到顧梓菡跟前,顧梓菡接過樹枝。
絕殺拿着另一條在顧梓菡身旁坐下。
兩人不語,靜靜地進食。“你準備一下,待會兒我們上崖。”須臾,絕殺吃完魚,起身冷冷道。
顧梓菡眉頭微蹙,“你的傷好呢?”
此處是個山凹,要上去只能用輕功走崖壁,而昨日絕殺流血過多。
絕殺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擡步向山洞外走去。
顧梓菡眼簾微低,須臾,她放下手中的魚,起身跟了過去。
崖壁下,顧梓菡仰頭看了頭頂的崖頂一眼。
如此的高度以她的輕功上去有些吃力,不過激進幾分應當是沒問題。
正想着,腰間突然一緊,絕殺喚住她的腰打算帶她上去。
她拒絕道:“你不必帶我,我可以自己上去。”
絕殺卻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而後一個提氣,藉着崖壁上突出的石塊着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上到了崖頂。
崖頂上,絕殺放開顧梓菡,生冷的面具泛着白光看着顧梓菡冷聲道:“昨日吳越將靖國逼退至尤城百里外。你當可安然進城。”說完,絕殺轉身欲走。
“絕殺。”顧梓菡喚住他。
絕殺停住腳步,微微側頭,“還有事?”
顧梓菡眼簾微低,而後擡眼看着絕殺的背影道:“謝謝。”
www¸тTkan¸CO 絕殺靜默不語。清冷的背影立在日頭下,卻給人一陣孤寂感。
“你無需對我言謝。”就在她以爲絕殺不會回話時,絕殺低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就便是一句無需言謝的話卻讓顧梓菡心裡添了難過,對絕殺,不知從何開始,便註定了她要欠他的。
顧梓菡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感觸。既然心裡裝了四爺,也便只能虧欠他人了。
“絕殺,離愁——”她剛開口。
絕殺截了話道:“絕殺宮不會動她。”對離愁,即便負了她,她亦留了幾分心。
因爲——離愁是鳴鳶的妹妹。
“謝謝。”她低眼道。他說不必對他言謝,但她以禮相待便是絕了他的心思,但願他明白。
絕殺眼眸微低,沉默良久但留下一句,“是他讓我來救你的。”而後一個躍身而走。
她的心思,他自然懂。
顧梓菡看着沒了絕殺蹤影的山頭,絕殺最後那句話是何意思。
他是說四爺讓他來救她的。她不意外四爺會去找絕殺。但讓她意外的是絕殺親自告訴她這件事。絕殺可以不說的,但便是他說了,她的心才更痛。
絕殺,你如此,她如何還。
和絕殺分別後,顧梓菡來到城樓下。
城樓的侍衛見過顧梓菡,便放了她進去。
她趕回知府衙門。
剛到後院,便碰上從屋內出來的左冷。
左冷見顧梓菡微驚,雖已經面無表情,但眼裡卻露了驚喜道:“菡妃,您回來了。”昨夜偷襲靖國軍營時聽聞菡妃被人救走,候了一宿卻不見她歸來,多少有些擔心。
顧梓菡微微頷首,問道:“四爺呢?”
“四爺在屋裡。不過——”左冷眉頭拉攏,“四爺昨夜獨自領兵追靖兵,受了劍傷,如今雖無大礙,但四爺他不肯休息。”
顧梓菡眉頭緊蹙,微微點頭,“我知道了。”而後越過左冷推開房門進了屋。
屋內——
軒轅痕坐在踏上手裡攤着羊皮地圖正細研着。
顧梓菡走到軒轅痕對面坐下,輕喚了聲,“四爺。”
“回來呢!”低淡的聲音仿若隨口一問。
“嗯。”她微微頷首。
而後彼此靜默不語。
一盞茶後,顧梓菡終於還是沉不住氣出聲道:“聽左冷說四爺受了傷,四爺該休養,不該如此費心。”
軒轅痕沉默不語。
“本王未與靖國周旋,依舊出兵你怪本王否?”就在顧梓菡以爲他不會回話,他低沉的聲音突然道。
顧梓菡微愕,而後低下眼簾嘴角淡淡一揚,道:“四爺只是做最正確的抉擇而已,我何以能怪四爺。”
靖國十六皇子開出是條件根本是不可能。四爺何以能爲她而不顧吳越的江山社稷。且即便四爺答應,靖國十六皇子亦會殺了她。
軒轅痕放下手中的羊皮卷,黝黑的瞳孔緊緊地凝視着。
被他看得彆扭,她尋了話題道:“方纔我一路上聽大家讚許四爺。說四爺用兵神速,當是大將的風範。我亦好奇,四爺竟能如此神速地帶來許攸的兵。”比她算的整整早了十日。如若不是四爺那日的及時趕到,尤城恐早就丟了。
“本王離開京城時便已修書給了呂馳。呂馳早已帶兵秘密而來,本王不過是去接應而已。”軒轅痕低冷的聲音淡淡道。
顧梓菡微愕,“原來如此。”他早就想了應對之策,如此攻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四爺當是人中之龍,其謀略讓人鞭長莫及。
顧梓菡低頭,看着身前矮桌上的茶壺失了神。當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到本王這來。”軒轅痕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顧梓菡擡頭看向他,卻見他向自個伸出右手。
她起身,將手交到他手裡。
他拉着她走到他身旁,而後一個使勁將她拉入懷裡。
她微愕,而後用手抵在他胸口,“四爺,您身上的傷。”方纔她突然坐下,且別傷到他傷口了。
他卻置若無聞,只是緊緊地將她樓在懷裡。
顧梓菡靠在他胸口眉頭緊蹙。
“還好你無事。”一陣若有似無的輕嘆聲在她耳旁響起。
顧梓菡微愕,他圈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幾分。
稍許,身體被他緩緩拉開,他細長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熾熱的溫度覆蓋在她脣上。
身上的衣服緩緩滑下,感覺他的手滑向從她背後滑下。
她眉頭微蹙,“四爺,你的傷。”
“無礙!”他低喘的氣息吐在她頸間。
“可——”
“唔——”她的話語消失在他脣間。
彼此的氣息交融,淡淡的秋風從窗戶旁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