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搖頭道:“非也,惠妃娘娘。這信函的確是蕭相讓人送給臣妾的,然信函裡不過提及讓臣妾拉攏七爺,大抵不過是結黨營私之罪。且蕭相讓人送信,然臣妾卻從未允諾過。是以,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你倒是會狡辯,但可惜了,你身邊的宮女卻是最好的證人。”呂梓冉道。
她看了一旁跪着的宮女之竹,而後擡頭看着呂梓冉道:“惠妃娘娘爲了殺臣妾當是大費周折啊!”
呂梓冉瞳孔一緊,厲聲道:“你休得胡言,本宮不過是要以正後宮,除你這爲禍之人。”
她嘴角冷眼,“既然惠妃娘娘有心要以正後宮,那臣妾也定然不能讓娘娘一個人忙活。”
她擡頭看着軒轅痕大聲道:“皇上,臣妾有一人想引薦給皇上。”
軒轅痕看了身旁德井一眼,德井走出大堂,須臾身後跟了兩人進來。
兩人進屋後站在堂內低着頭不敢擡頭,十分小心翼翼和驚恐。直到德井提醒,兩人才跪地大聲道:“民婦張氏、李氏拜見皇上。”
一旁之竹一聽身體,猛地側頭看去,而後大驚道:“舅母、姑媽,你們怎麼回在這,你們不——”
之竹話猛地卡住,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呂梓冉。
呂梓冉先不知這兩名婦人的身份,但聽之竹一喊,頓時臉一白,目光猛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嬋姑姑,用眼神示意問道,這之竹的一家人不是都被她下令殺了嗎,何以還有兩人活着。
嬋姑姑低頭不敢看呂梓冉投來的目光。
軒轅痕冷眸微擡,看着跪在堂下的顧梓菡道:“她們是何人?”
顧梓菡回道:“她們乃宮女之竹的親人。”而後看着兩名婦人道:“你們有何冤屈大可跟皇上說,皇上定然還你們一個公道。”
兩名婦人一聽,頓時流落滿面,其中一人道:“皇上,民婦一家好生冤枉啊。請皇上替民婦做主。”
另一名婦人接着道:“那日民婦一家正在給老太爺過六十大壽,突然家裡闖入一羣蒙面人,不由分說地便將一屋子的人抓走。隨後民婦們被帶到了一處木屋裡,過了沒幾日突然來了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不由分說地割下了民婦大哥的手指。又過了大約半月,木屋突然着火,要不是有人突然闖進了救了民婦,民婦恐早救——”
說到此處,兩人哽咽起來。
之竹一聽,看着兩人急切地問道:“舅母、姑媽,爺爺、我爹、我娘,還有二弟、三第、四妹和小妹她們可好。舅舅和叔父他們呢?也被救出來了嗎?”
兩名民婦頓時大哭,其中一人哽哽咽咽道:“你爺爺、爹孃,弟弟妹妹們們和你舅舅、叔父都被活活燒死在木屋裡了。”
之竹一聽頓時癱坐在地上,兩眼呆滯了下去,口裡不斷地念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顧梓菡擡頭目光如炬地凝視着呂梓冉道:“惠妃娘娘,之竹在問你何以會這樣呢?”
呂梓冉瞳孔猛地一緊。
顧梓菡的話仿若喚醒了之竹,之竹看着呂梓冉淚流滿面質問道:“惠妃娘娘,你答應過之竹,只要之竹幫你陷害小主,你就放了之竹一家人的,爲什麼會這樣。”
呂梓冉面色緊繃不語。
顧梓菡清冷的聲音道:“那是因爲從一開始她便未打算留你們一人活口。”
之竹瞳孔猛地撐大,恍惚了稍許,而後猛地趴到地上道:“皇上,奴婢有罪,奴婢被惠妃娘娘以家人性命要挾,陷害蕭貴人。請皇上治罪。”
呂梓冉揚聲道:“之竹,你休得胡言。”
軒轅痕冷眸微眯,聲音不低不揚道:“哦,那便告訴朕你是如何陷害蕭貴人的,不得再有一句謊言,否則朕定然將你與你的舅母、姑媽凌遲處死。”
兩名婦女嚇得直打顫。
之竹趴在地上道:“奴婢不敢再有半句假言。蕭相的確曾讓奴婢傳話給蕭貴人讓其想辦法拉攏七王妃和七爺,然並無讓蕭貴人陷害七爺一事。且蕭相讓蕭貴人所做之事,蕭貴人都盡數拒絕了。”
“那那日究竟發生何事?”軒轅痕低冷的聲音問道。
之竹回道:“那日小主身體不適便進屋小憩,奴婢按照惠妃所言遣退了永和宮裡所有的宮女、太監,假傳小主之令讓他們通通回自個屋裡不得出來。之後聽到小主大叫,奴婢便帶着人闖了進去。之後便按惠妃說言散佈了關於小主陷害七爺之事。”
軒轅痕冷眸微眯,“所以蕭貴人並無宴請七王妃之事?”
之竹搖頭道:“無,一切都是惠妃娘娘的安排。”
軒轅痕冷冷地看着呂梓冉道:“惠妃,你可有話說?”
呂梓冉面色慘白,眼神慌亂地看着之竹。
“惠妃娘娘,皇上在等你的回話?”德井的聲音傳入呂梓冉耳中。
呂梓冉看着軒轅痕注視着自個的眼神,硬生生地壓下心裡的慌張,定了神思量。她的確想將計就計除了顧梓菡,流言是她讓人放出去的,之竹亦是她安排的。但事情的起初卻不是她所爲。
呂梓冉瞳孔猛地撐大,看向坐在下面的顧梓菡,眼神漸漸地暗沉了下去。原來她自以爲的精心設計,將計就計,卻不過是中了別人圈套。
顧梓菡,從一開始就是她布的局。
呂梓冉死死地咬着牙,身體微顫。顧梓菡,要殺她沒這麼容易。
呂梓冉眼簾微低,再擡眼眼裡盡是一片慌亂和心痛。
呂梓冉突然起身,猛地一掌扇向一旁的嬋姑姑,而後厲聲質問道:“嬋姑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嬋姑姑微鄂,而後看着呂梓冉投來的低冷的目光,而後猛地跪地道:“娘娘饒命,是奴婢見娘娘日夜爲了蕭貴人得皇上專寵之事落淚,奴婢才斗膽做了如此之事。請娘娘贖罪。”
呂梓冉一臉失望地搖頭道:“嬋姑姑,你何以——”
呂梓冉一副欲罵卻又心痛的摸樣,而後轉身對着軒轅痕猛地跪地道:“皇上,是臣妾失職,是臣妾縱容了底下的人如此胡爲。臣妾雖被蒙在鼓勵,但終究難逃責任,臣妾自請皇上賜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