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呂梓冉領着宮女太監進屋,便見姑詩云已經坐在暖塌上。
呂梓冉見姑詩云上前中規中矩地行禮道:“臣妾見過皇后。”
態度謙和卻看不出以往的囂張。
姑詩云淡淡一笑道:“惠妃不必多禮。”對於呂梓冉這前後兩面卻也是見怪不怪了了。
呂梓冉看了眼姑詩云身旁矮桌上的菜和點心:“臣妾倒不知皇后也備了東西,若知臣妾便不空手而來了。”
姑詩云微笑道:“這後宮裡都知惠妃宮裡頭的小廚房做出的點心比御膳房還要好吃,本宮這些個東西哪能跟惠妃帶來的比。”
呂梓冉一笑道:“皇后這話臣妾便當是在誇臣妾,但若有心人聽了且別它想。畢竟臣妾區區妃嬪,宮裡頭的人哪能跟這御膳房的御廚比。是以臣妾得好好澄清一番。臣妾宮裡頭送來給皇上的都是臣妾親手做的。臣妾當沒有能耐跟御廚比,但皇后若真覺得比御膳房裡送來的好,可當是因爲臣妾做是心意勝了幾分而已。”
姑詩云身旁的玉姑姑臉微沉,這個惠妃,皇后不過隨口一句話,卻讓其說得皇后仿若存了挑撥的心思一般。且惠妃在這如此說,當是刻意想要在皇上面前抹黑皇后。這心思歹毒。
姑詩云只是淡淡一笑,“當是本宮說話忘了考量仔細。但惠妃這番爲皇上的心意卻也是讓人佩服。”
呂梓冉冷冷道:“皇后操勞後宮事物繁重,皇上這是缺了照料。臣妾閒人一個,沒有皇后這份繁忙,便是花了所有的心思在皇上這。還好皇上領臣妾這份心思。”
玉姑姑臉寒,惠妃這是在炫耀還是諷刺皇后不得寵!
姑詩云臉微僵。
此時,軒轅痕從內屋走了出來。
呂梓冉上前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軒轅痕微微頷首,呂梓冉起身。
軒轅痕走到暖塌上坐下,與姑詩云對視而坐。
呂梓冉走到軒轅痕身旁,便靠着軒轅痕身旁坐下,眼簾微擡,對着姑詩云淡淡一笑,帶着幾分它意。
姑詩云身旁玉姑姑面色一寒,這惠妃那一眼是何意思。其靠着皇上並排而坐,顯盡了親近之意。而那一眼,明顯的是帶着挑釁。
姑詩云眼簾微低,對於呂梓冉的行徑自然看見,只是不想進心而已。
軒轅痕低沉的聲音傳入姑詩云耳中,“你今日來找朕何事?”語氣淡淡的,透着生疏。
姑詩云臉微凝,擡頭掛着淺笑道:“這新進宮的小主們已經都安排妥當了,內務府的人來問臣妾何時送她們的牌在來皇上這。臣妾想她們已經安頓了兩日,便想今日安排送牌子上來。”
軒轅痕道:“如此是事,皇后決定便可,不必來問朕。”
姑詩云眼簾微低,只是輕應了一聲,眼底劃過一抹難受。她來不過是想見他一面而已。
而這一切看在呂梓冉眼裡,其最近揚起一抹暗諷的弧度。姑詩云這點心思豈能讓人看不出。
此時,軒轅痕拿起筷子,欲夾面前矮桌上的飯菜。
但筷子剛碰要碰到水晶包,身旁呂梓冉的聲音傳來道:“今日聽說皇上覺得今日口有些膩味,臣妾備了清爽的綠豆糕,皇上嚐嚐。”
話語間,其身旁的嬋姑姑將食盒裡的碟子拿出遞給呂梓冉,呂梓冉將碟子放到矮桌上。
筷子從水晶包上移開,夾起了一塊綠豆糕。
姑詩云臉微白,低頭不語,對於呂梓冉投來的勝利眼神視而不見。
“近日二皇子跟着呂將軍學習可還順利。”軒轅痕隨口一問。
呂梓冉露着慈笑道:“尤兒聰慧,二哥幾次誇許,還說日後尤兒定是將才。”
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如此便讓他一直跟在呂將軍身旁學習。”
“臣妾正有此意。”呂梓冉道。
“對了,昨日尤兒畫了一副山水畫,臣妾看了甚爲喜歡。尤兒說想讓父皇給些評價。”呂梓冉道。
一旁嬋姑姑從身後宮女拿接過一副丹青,而後攤開。
軒轅痕側頭看了看,“墨筆下得甚妙,卻有幾分天資。”軒轅痕道。
呂梓冉露着驕傲的笑道:“皇上也覺得尤兒畫得不錯。”接着露出一抹惋惜道,“便是可惜了找不到好的師傅指點一二。”
“南宮太傅的畫技不錯,朕明日讓他去教二皇子筆墨。”軒轅痕低沉的聲音道。
呂梓冉搖頭道:“南宮太傅那般繁忙,豈能勞累了他。”
“你心裡有中意人選?”軒轅痕問道。
呂梓冉點頭道:“臣妾曾見過皇上的丹青,甚爲絕妙。若皇上願意指點尤兒一二,便是他福氣了。”
軒轅痕夾菜的手微停。
呂梓冉見狀道:“是臣妾唐突了,若皇上繁忙便算了。”
軒轅痕放下筷子,一旁德井見狀遞了帕子。
軒轅痕接過帕子一邊擦手一邊道:“朕沒時間教他,但偶爾你可讓人送他所畫的來,朕可給些意見。”
呂梓冉一聽大喜道:“得皇上三言兩語便是如得精髓了。”
姑詩云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兩人交流,根本無法搭話,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受讓人心痛。
姑詩云眼簾微低,欲起身請遲。
此時,內務府的公公端着放着嬪妃的牌子的木盤走了進來。
公公上前。
軒轅痕看了眼木盤裡面的牌子,眉頭微蹙,而後隨手翻了一個。
公公欲退下,卻被姑詩云喚住。
“公公,這裡面何以不見蕭貴人的牌,她可是身體不適?”姑詩云問道。
軒轅痕臉微寒,眼裡劃過一抹異常,但便也只是轉瞬即逝。
公公低頭道:“今兒下午蕭貴人嫌天冷讓人放了炭盆在矮桌上,但不小心卻打翻了炭盆,盆中所有的碳都撒了出來。”
姑詩云一聽頓時臉猛地一白,急切地問道:“蕭貴人可是手上呢?”
呂梓冉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低垂的眼簾下劃過一抹歹毒。
公公搖頭道:“皇后無擔心,還好蕭貴人屋裡的奴才眼明手快急事撲在蕭貴人身上,所以蕭貴人除了衣服被燙壞了幾次,並無受傷。只是受了些驚嚇而已。”
呂梓冉端着茶杯的手微僵,眼眸暗沉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