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將玉瓶交給花無涯道:“幫我把這個送去給四爺。”
花無涯結果玉瓶,看着顧梓菡道:“你當真決定跟他走呢?”
顧梓菡微微頷首。
一旁黑狼看不過去道:“既然解藥已經拿到,大不了我們跟他拼了。你不用跟她走的。”
張夫人附和道:“我們家死相說得極對,我們三個人,他便兩人,我不信了還打不過了。”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行了,都做了人家爹孃的人還是如此魯莽。你們趕緊回去吧,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可——”張夫人還想說什麼,卻被花無涯給阻止了。
花無涯看着顧梓菡道:“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們亦只能幫你到此了。”恭青的本事不是他們三個人能對付的。莽撞除了送死卻得不了一絲的好處。
顧梓菡微微頷首,而後對着三人說了聲“保重”。便轉身向恭青的馬車而去。
顧梓菡上了馬車,看了眼早就坐在馬車內等着的恭青。
她尋了一處離恭青最遠的地兒坐下,恭青見狀神色一冷,但卻未出聲。
“駕——”門外趕馬車的人一陣吆喝,馬車緩緩前行。
顧梓菡微微側頭,看着輕輕揚起的車簾,車窗外,花無涯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她眼眸微暗。
四爺,別過去了。
恭青看着顧梓菡臉上的落寞,眼眸暗沉了下去。
馬車緩緩地行駛在管道上。
馬兒突然一陣嘶吼,而後猛地停了下來。
馬車外刀光而過,接着便聽見東西倒地的聲音。
恭青瞳孔猛地一暗,而後一個閃身出了馬車。
馬車外——
恭青看着立在馬車前的人,瞳孔猛地一緊,而後冷笑道:“軒轅痕,看來本宮是小覷了你。”能在中他毒之後還能清醒地站在他跟前的,他軒轅痕是第一人。
馬車內,顧梓菡心裡猛地一顫,放在胸口的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襟。
四爺,他怎會出現的,他不是。
懷着疑惑,顧梓菡掀開車簾,而後瞳孔猛地一緊,依舊是她所熟悉的那一襲白在微風中輕揚着。
她眉頭微動,真的是四爺。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凝視着出現在馬車車門處的顧梓菡,手心向上伸出,低沉的聲音道:“菡兒,過來。”
顧梓菡心裡猛地一揪,四爺明明中了恭青的毒昏迷不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
她的目光觸及到站在四爺身旁的東陵皇子東陵晟,頓時恍然大悟。她怎忘了這號人物的存在,雖然東陵晟解不了四爺身上的毒,但有他在讓四爺醒過來卻是不在話下的。
恭青目光兇狠地看着軒轅痕,冷聲道:“軒轅痕,看來今日你我當只能有一人活着離開。”
顧梓菡心猛地一顫,下了馬車對着數步之遙的恭青道:“恭青,你我之間有交易,你別忘了。”
東陵晟雖然讓四爺醒過來,但四爺不僅中了毒,還受了嚴重的內傷。若此刻二人真的動起手來,四爺不是恭青的對手。
軒轅痕如黑夜般寒厲地目光看着顧梓菡。這該死的女人,便知道如何氣死他。
軒轅痕清冷的聲音道:“菡兒,你別忘了對本王的承諾。你知曉違背承諾的後果。”
顧梓菡瞳孔猛地一緊,四爺話裡毫不掩飾的怒氣她感受到了。她的確在四爺昏迷前允諾過絕不離開他身邊的。當時她不明白爲何他會強逼着她做如此的承諾,如今想想以四爺的心思,恐那時便洞悉了恭青的伎倆。
顧梓菡眉頭拉攏,她自然是想回他身邊的。但她不能拿他的生命冒險。
她緩緩背過身去,清冷的聲音道:“四爺,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跟你回去。”
軒轅痕神情猛地一冽,低寒的聲音道:“你再說一次。”
顧梓菡眼簾低下,喃喃道:“四爺,不可否認我真的很想待在你身邊。但我真的厭倦了每日勾心鬥角的生活,我只想過得平靜些。”
軒轅痕臉色低冷,擡步向顧梓菡而去。
恭青見狀欲動,東陵晟猛地一個躍身到恭青跟前攔住。
恭青見狀出手,卻被東陵晟一掌劃開,用自有兩人的聲音道:“魔宮宮主,你的內傷應該不比軒轅痕輕吧!”
恭青瞳孔猛地一緊。
東陵晟一笑道:“本皇子雖然武功比不過你,但觀其人知其底氣的本事還是有的。不過,若你真想試一試,以本皇子和左冷的能耐,殺你亦還能辦得到。”
他東陵晟以爲自個當是這天底下最美的男人了,沒想到今兒到遇見了同道中人,但便是可惜了,註定他們不能爲友。
恭青陰寒的瞳孔猛地看向東陵晟,敢威脅他的,這人是如今唯一活着的。
東陵晟卻當全然未見那要殺自個的眼神,徑自道:“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你逼她亦無用。這對軒轅痕亦然,不若靜靜地讓她自個決定,對誰都公平。”
恭青眼眸眯起,目光看向顧梓菡。
一旁,顧梓菡眼簾暗沉幾許,繼續道:“四爺,你我之間時常因爲這樣那樣的緣由欺瞞對付一些事。到現在,我不想再如此了。我便直白地告訴四爺,雖然此番是恭青逼我離開。但其實我心中亦有了要離開的打算。四爺的宏圖大志讓人敬畏,但我真的只是想過平凡的生活而已。所以,四爺我們就此別過吧。”
她的話半真半假,雖然她是真的嚮往平淡的生活。但若四爺想窺視天下,不管多難她亦願意陪伴。但如今她只能將話說絕了。否則四爺不會讓她離開。
“若你說的是實話,我不會勉強你。但這是實話嗎?”
四爺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她猛地一驚。還未反應過來,手臂突然一緊,整個人被一道力氣往後拉。接着身體陷入一道寬廣而結實的胸口之中。
她瞳孔微動,“四爺,你——”他何時走到她身後的?
他的雙臂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裡,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道:“菡兒,不要說違心的話,我聽了會心痛。”
她鼻頭猛地一紅,眼裡泛了水光。他何以要如此拆穿她,她不願見他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