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顧梓菡領着離愁來到姑詩云院裡,南宮婉亦跟了過來。
顧梓菡本是不打算帶南宮婉過來的,但這丫頭對自個耍賴皮。
姑詩云屋裡的奴婢帶了姑詩云的話說,“如若南宮小姐要跟去,便讓菡妃帶着一同而去。”
姑詩云定是知道南宮婉來找她的。而看來姑詩云對南宮婉的秉性到是瞭解。不過既然姑詩云如此說,顧梓菡亦不阻攔。
幾人進屋。
姑詩云吩咐一旁的婢女道:“你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內院。”
“是,王妃。”婢女退了出去,屋裡姑詩云只留下了貼身婢女小玉。
見姑詩云如此架勢,顧梓菡知道事情恐有些嚴重。而姑詩云讓南宮婉亦參與進來,便說明事情不是在四爺府裡,恐是更大。
屋裡沒了雜人,姑詩云巡視了衆人一眼,面色凝重道:“方纔外面傳了話進來,宮裡頭出事了。”
果然,顧梓菡瞳孔微閃。
姑詩云接着道:“方纔傳了話進來,說是九爺被聖上下令給拿下了。”
南宮婉一聽不慎在意道:“皇上爲何要拿九哥,該不會是九哥又在外面流了什麼風流帳被皇上知道了,生了氣。”這九哥爲此時常被皇上責罵,今日被拿下,恐也是皇上氣頭上的話。南宮婉如此認爲。
然顧梓菡卻不如此想,如若是這般。姑詩云不會如此找她來。
姑詩云沉重道:“今日早朝時,九爺帶了一千人衝進宮裡逼皇上退位。”
南宮婉瞪大了眼,“九哥這玩笑開大了。”九哥沒正經,卻未想會開如此玩笑,連自個都不敢。
南宮婉心思單純不知厲害關係,顧梓菡不驚。但九爺不像是如此沒頭腦之人。且皇宮戒備森嚴,九爺如何靠一千人逼宮?
果然——
姑詩云繼續道:“九爺帶入宮裡的人不知是中了何邪,各個不怕死,便是被砍斷了雙腿,卻也爬這而上。衆人見古怪便讓皇上退到後庭。九爺卻帶着人逼近。千鈞一髮之際,皇上身邊新進的貴妃解了圍救了皇上。九爺被拿下,皇上大怒讓人先行將其關入了大理寺。並派了重兵包圍了九爺府。”
南宮婉聽到這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亦嚴肅的神情。
姑詩云凝視着顧梓菡道:“我才疏學淺,菡妃卻博覽古今。我有兩個疑問想要請教菡妃。”
“王妃請說。”顧梓菡道。
“其一,九爺帶入宮裡的人不若常人,菡妃可知是何來歷?”姑詩云問道。
“活死人!”顧梓菡毫不掩飾道。
姑詩云瞳孔微撐,“何以是這個名字?”
顧梓菡眼簾微動道:“身活而魂死,無所感知,是畏活死人。”
姑詩云驚愕,“當是我孤陋寡聞了。”
“其二,出事后皇上封鎖了所有消息,但皇后讓人傳了消息出來說,九爺逼宮時,神色有異,目光呆愕。被皇上讓人押後,神色似乎正常了起來,但卻仿若大夢初醒一般。”姑詩云繼續問道。
顧梓菡眼簾低下細想了會兒道:“我未親眼所見無法定論。不過聽你說述卻有幾分中了迷魂草的症狀。”
“迷魂草?”
顧梓菡看了姑詩云一眼道:“此物出自西域,中其者如木偶被施毒者超控。”
“如若是這般,到能解釋得通九爺爲何會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舉。”姑詩云道。
顧梓菡看着姑詩云問道:“你問如此之多,是想救九爺?”逼宮便是皇子亦是躲不了的重罪。
姑詩云目光凝視着顧梓菡,未回答其問題而是分析了當下局勢道:“先古月皇后歿後,古家便淡出了朝政。是以四爺身後無人攙扶,唯獨有幾位親近的弟兄。”
“你是認爲此番九爺所遭之事,實際是針對四爺而來?”顧梓菡道。
“九爺之母淑妃其母家爲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家,雖處於四大家族之末。但九爺與四爺親近,無疑四爺便是得了慕家的支持。”姑詩云道。
“所以他們是想借此清除四爺的勢力?”顧梓菡眉頭緊蹙道。如若是這般,那九爺恐只是個開始而已。下一個恐是——七爺!
顧梓菡擡眼,見姑詩云眼中的神色,便知姑詩云和自個想的一樣,恐皇后亦如此想,否則不會讓人傳話出來。
且如今四爺不在京城——
顧梓菡心裡猛地一悸,前些日子,呂梓冉曾說聽聞呂榮道:“四爺已離京,當是好機會。”的話。她讓花無涯查無果,後又因府裡諸事給耽擱了,卻少了思量。九爺之事和呂榮會有所關係嗎?
“皇后說你是下棋的高手,如此棋局可知解法?”姑詩云的聲音傳入顧梓菡耳中。
皇后倒是能看得起她,朝政之事又如此是她能左右的。
“如今對手已然先我們一步,便也只能是先靜觀其變了。”顧梓菡道。景帝有立四爺未儲之意,定然會護着對四爺有利之人。而背後之人會選擇讓九爺在上朝時逼宮。便是讓景帝無法壓下此事。如今恐連景帝都無法破此局,又何況是她們。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姑詩云聽後眉頭緊蹙,而一旁的南宮婉卻也安靜不語。每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一股無形之手正悄然向她們而來。
須臾,顧梓菡從姑詩云屋裡出來,而後讓人將南宮婉送回南宮府裡。
知道局勢嚴峻的南宮婉此番亦乖乖地回去。
回到自個屋裡。
離愁倒了茶水遞給顧梓菡問道:“菡妃,活死人需以活人培之。今日九爺一次便帶入了一千活死人入宮。這一千人衆是如何來的?”
“你忘了前些日子京城失蹤案了嗎?”顧梓菡道。想來便是從那時候這局便已開始布了。
只是佈局者幕後之人當是誰呢?
要對付四爺,自然是皇子中的一人。但活死人、迷魂草這兩種一種乃苗族禁術、一種乃西域奇物,能拿到這兩種的人,當不是個簡單之人。
顧梓菡凝眉沉思,呂榮如若也參與到此事之中。那那個要對付四爺的皇子恐亦只是個棋子而已,超控整個局勢的恐是呂榮背後的那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