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喜連連:“雲歌你看,他踢我呢!哈哈,他踢我!”
雲歌笑着伸手敷在他的手背上面:“我們一家人團聚,他是太高興了!”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喜燭旁邊,相擁而立,彷彿融成了一個人。
不過,賀蘭子徹沒正經多久,就急不可待的要履行洞房的流程了,掀了紅蓋頭,賀蘭子徹從懷中摸出一小瓶子藥水,將信將疑的說道:“韓先生的藥水,說是能幫你揭下*!”
雲歌對韓先生是極端信任的,別的不說,單是她的體形,能從以前的肥胖如豬,變成現在這還算窈窕婀娜的模樣,全是韓先生玉紅丸的功勞。
她在椅子上面坐下來,仰着頭:“來吧,我實在厭惡了這張死人面具!”
這*,是千讓烙在她身上的枷鎖,她一刻也不想再戴下去了。
子徹伸手,取下她額頭上面的鐵質護額,看見那道蜿蜒如蜈蚣的醜陋疤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嚇到你了嗎?”
雲歌問他,銅鏡裡面,自己的樣子實在和地裡面爬上來的鬼魅差不多,不要說子徹了,就連自己也是對這副模樣看一次嚇一次!
子徹聲音柔了下去,帶着疼惜和悲憫:“苦了你了!”
小心的粘了藥水,慢慢的塗抹在*的周圍,然後,一點一點的將這張發黃的面具從雲歌的臉上取了下來。
面具徹底從臉上揭開,雲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真是重見天日的感覺呀!
接下來的行程當中,她再也不要戴着面具了,反正千讓也不在身邊,明天出門的時候,用紗巾蒙了臉就說皮膚過敏什麼的,糊弄一下宮赫蓮就好了。
宮赫蓮對他們本來就沒有防備之心,而且馬上到西郡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應該都放在兵馬借調和收復河山的事情上面,故,對她,應該是不會怎麼在意的!
雲歌看了看手中銅鏡,浮光裡面的自己,雖然算不上豔麗,可是比起那個*,實在好看太多了!
賀蘭子徹拉了她的手,將她揉進懷裡:“雲歌,別再離開我了!我怕……”
沒有認識懷裡這個女人之前,沒有愛上懷裡這個女人之前,他是不懂得害怕的!
現在,他卻怕了,怕她突然就不見了,怕她受到傷害,怕她不愛自己了……,怕的越來越多,連他自己都覺得害怕起來!
雲歌在他懷中重重點頭,鄭重回答:“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長長的擁抱之後,兩人相視而笑,手牽着手走到案几旁邊,喝交杯酒,吃同心果,慢慢的享受屬於他們的洞房之夜。
後來,賀蘭子徹抱起雲歌就往牀榻上面走去,急不可待的要進行洞房花燭夜的精華部分。
雲歌羞他:“你莫要這般飛禽走獸的急吼吼模樣,我們以後的每一天都要這樣度過呢,只怕你到時候就會厭煩了!”
“我怎麼能不急?我想知道你看了些什麼春Ⅰ宮圖,我想知道你學了些什麼十八式……”
賀蘭子徹興奮得耳根微微泛紅,將她放在牀榻之上,修長手指顫巍巍就去解她胸前鴛鴦扣:“我不介意你把那些招式都用在我的身上……”
雲歌臉紅耳赤,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那日在街上認出他化妝成潦倒秀才的時候,自己確實有惡作劇的成分想要戲弄他一下,沒想到這個傢伙會這麼記仇……
鴛鴦扣顆顆崩開,雲歌如同春日開得最燦爛的花朵,顫巍巍的盪漾在枝頭,等待他的盡情採擷。
……
本來是再好不過的新婚之夜,後半夜的時候,卻陡然生了變故。
雲歌正抓着賀蘭子徹身體的某個部位,心滿意足的趴在他的胸前酣睡,突然感覺到自己趴着的這具身體猛然震了一下,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已經將她從牀上一把撈了起來:“雲歌快點起來!”
雲歌睜開雙眼,發現子徹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手忙腳亂的樣子,顯示出從來沒有過的驚慌和恐懼。
雲歌擡眼看去,驚見窗戶外面紅彤彤的亮了個透徹,此時不過三更時分,外面亮成這樣,只有一種可能——着火了!
四下還很安靜,一來是子徹睡覺驚覺,此時火勢剛剛竄起。
二來,昨夜他們兩人大婚,翹楚館裡面的人得了便宜酒水喝,個個都喝得酣醉不醒,此時,正是殺人行兇的好時機。
雲歌還來不及猜測縱火之人是誰,賀蘭子徹已經幫她把中衣帶子繫好,外套直接扔在她懷裡:“趕快穿上,別發愣了!”
他面色凝重,全然沒有了昨夜的嬉皮笑臉邪魅痞氣。
一邊抓了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他一邊到窗戶邊看了看火勢,火勢來得詭異,只圍着小院裡面幾個廂房燃燒,火借了風勢,很快就蓬勃燃燒起來,幾尺長的火苗舔着門窗就蔓延過來。
雲歌跟着他到了牀邊,還沒有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只感覺到灼熱的溫度似是要將肌膚烤裂一般,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了?”
他已經轉身抓了她,將她推到了屋內:“雲歌別怕,雲歌你千萬別怕,有我呢,有我在,你別害怕!”
口裡說着雲歌別怕,可是他表現得比雲歌還要害怕,雙手不停的微微顫抖,就連臉色也變得煞白。
他在屋內來回轉了一圈,才猛然醒悟過來一般,抓了牀上的毯子,浸泡在昨夜用來沐浴的殘水裡,打溼之後,直接將毯子裹在雲歌的身上。
從頭到腳,將她裹了個嚴實。
雲歌已經被滾滾濃煙嗆得有些上不來氣了,賀蘭子徹急忙用溼毯子的一角將她口鼻掩住,什麼話都麼有說,護着她直接往門口走去。
窗戶半開着,已經被火苗完全佔據,子徹想要帶着雲歌從房門處離開。
還沒有走到門口,房門突然被宮赫蓮從外面猛力撞開,濃煙之中,大家都是一片驚惶:“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房門處也着了火,火苗沿着木質門框飛竄,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有小塊小塊的炭火開始往下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