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落雲霜現在卻並沒有將自己完全沉醉於他這種魅惑笑聲中的意思,而是繼續瞪大了眼睛,看着歐陽絕,繼續問:“我不會忘記之前我對你們說過的話,可是你告訴我,究竟爲什麼我最近幾天,自從喝下了那個湯藥之後,就開始變得神智不清楚,甚至就連自己的行爲跟說話的詞彙都控制不了了?就連我平時最心疼的丫鬟,現在我都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將她折磨的遍體鱗傷,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是湯藥所遺留下來的後遺症不成嗎?倘若當真如此,那麼這種後遺症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完全消除?”
“這個要怎樣解釋,才能夠讓太師夫人你理解呢?”歐陽絕裝出一副好像是很爲難的樣子,冷笑着對落雲霜繼續說:“不如就用最直截了當的解釋辦法好了,那就是太師夫人你的話其實也只是說對了一半而已,其實太師夫人你最近的行爲異常,並不僅僅只是湯藥的後遺症,而是之前我在給你這張方子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一哆嗦,就多寫了一味藥,所以這才讓太師夫人你覺得身體不適應了呢。”
“你說什麼?多寫一味藥?”落雲霜聽到歐陽絕這樣輕描淡寫的形容,忽然就像是瘋了似得,直接拿起茶杯就狠狠的朝着歐陽絕砸去,可是歐陽絕的輕功是卓越的,根本就不等到落雲霜的茶杯碰觸到他的身體,他就一個利落的轉身,奪了過去,害的茶杯直接砸到牆壁上,碰碎的時候發出來的刺耳碎裂聲,頓時吸引來了正好在四周巡邏的侍衛們。
侍衛們聽到這個動靜之後,趕緊跑上前來敲響了落雲霜的房門,並且詢問說:“夫人?夫人你還安全嗎?是不是有刺客闖進了夫人你的房間?爲何夫人剛纔的房間會發出東西碎裂的聲音?”
聽到侍衛們的詢問之後,歐陽絕卻顯得跟之前一樣平淡無奇,他壓低一些語氣,面對現在怒氣衝衝的落雲霜,道:“要是夫人你願意讓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的話,那麼我倒是也不介意幫太師夫人你這個忙呢,只是太師夫人你可得考慮清楚了,一旦選擇了一條路,你可就再也沒有後路可走了!”
歐陽絕的話,讓落雲霜頓時感覺腦子裡面亂哄哄的,再加上門外的侍衛還在不斷敲門,她就更是感覺心臟裡面有種火,難以消除似的,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小腹,似乎是擔心裡面的胎兒因爲她情緒的起伏不定,而有危險似的,於是她急忙對門外的侍衛們說:“你們不要大驚小怪了,只不過是我醒來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將茶杯碰碎在了地上而已,這樣三更半夜的哪裡會有什麼刺客?你們還是不要說出一些話來自己嚇唬自己了,我累了,就不用讓丫鬟進來打擾茶杯的碎渣了,明日在打掃也不遲,你們去繼續巡邏吧,不要在我的房門前逗留了,這樣我會睡得不安穩的!”
“是,太師夫人,屬下們遵命。”聽到落雲霜這樣說之後,侍衛們也是終於放
心下來,繼續巡邏了。
可是臨走前,侍衛們的竊竊私語聲,卻好像是刺耳的銀針一般,不斷扎着落雲霜最疼痛的心臟,只聽其中一名侍衛正在對另外一名侍衛說:“太師夫人最近幾天是怎麼了?我記得之前的太師夫人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都帶着賢惠與善良,而且還絕對不會用太強硬的語氣跟我們講話的,可是現在怎麼感覺好像性情大變,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得呢?”
“這個誰知道啊?”另一名侍衛接着前一位侍衛的話茬,跟身邊別的侍衛繼續說:“只是我聽說啊,太師夫人最近幾天帝卻是變得神經兮兮的,甚至就連平時她最疼愛的丫鬟蝶兒,都經常滿身的傷痕累累了呢,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師夫人毒打過了呢?只是那個小丫頭也真是嘴硬,不管身邊的人在如何的詢問,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跤,摔傷的,可是咱們這些兄弟們整天跟兵器交朋友,應該知道的,有哪個人會摔跤將自己傷害成那樣?而且,就算是真的摔跤,又怎麼會天天都摔?又不是還不會有走路的小孩子。”
“這件事情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都是主子們之間的事情,要是被主子知道你們偷偷拿出來私底下討論的話,到時候需要承擔的罪責,並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麼簡單的。”這時,不知道是誰訓斥了一句?那幾個剛剛還在竊竊私語討論着的侍衛,就立即緊緊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後來,在巡邏的侍衛走路的生意漸漸遠離落雲霜的房間後,她纔好像整個身體的力氣都被人吸乾了一般,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眼淚止不住的順着她的臉頰流下,她抽泣道:“現在你看到我自從喝下那碗奇怪的湯藥,所面臨的處境了嗎?雖然很多下人們嘴上不說,但也都已經將我當成了惡魔一樣的躲避着,你剛纔竟然那樣輕描淡寫的告訴我,說那位多餘的藥材是你故意添加進去的,你究竟還想讓我怎麼樣?不是都已經答應會跟你們聯手了嗎?”
“太師夫人請息怒,凡事有利就有弊,既然太師夫人那麼迫切的想要懷孕,讓太師大人與你重歸於好,那麼自然也應該付出一些代價的,這世上可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平等的。”即便是看到落雲霜眼角的淚痕,歐陽絕也好像是隻帶着陰冷的笑意般,根本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同情,他依然是如此,將所有的人都當成了可以被隨便利用的對象,只要他們能夠幫助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像無論對方付出在沉重的代價,他都會無動於衷似的。
可是,落雲霜卻已經對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甚至就連長相都還不知道的黑衣人,充滿了恐懼的感覺,她忽然跪倒在地上,不斷地苦苦懇求說:“想要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就好,無論如何我也都一定會給你的,可是求求你幫我將我身上的這種毒解了吧,我不想再好像惡魔一樣活着,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害怕,萬一這件事情要是真的
傳道太師大人的耳朵裡,那麼我這麼千辛萬苦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啊!”
“怎麼會白費呢?太師夫人你已經懷孕了不是嗎?”歐陽絕好像聽到什麼很有趣的笑話般,開始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說道:“能夠懷孕,不就是太師夫人你最大的心願嗎?可是現在竟然說什麼白費,難道太師夫人你都不覺得好笑嗎?做人可千萬不能夠太貪心了,其實我給你下毒,讓你神志不清楚,並沒有別的意思,而是覺得是時候應該提醒你,該出面繼續我們的計劃了,而不是真的好像快要爲人母的喜悅心情,繼續呆在太師夫人的位置上,貪圖享樂,不是嗎?”
“所以你是說,僅僅只是想要提醒我,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就給我下毒嗎?”落雲霜愣了片刻,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讓人感覺更加的恐怖了,究竟是多麼難糾纏清楚的一個人,竟然會將給別人下毒的這種事情也說得這樣輕描淡寫呢?
落雲霜剎那間明白了,原來從最開始就並沒有什麼合作,而是她被別人利用而已,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成爲了被別人視爲能夠利用的人,並且真的那樣做的,雖然她得到了懷孕的機會,可是這種機會並不能夠跟被人利用的這件事情成爲正比,她擔心,擔心如果有一天她拒絕被繼續這樣利用下去,或者是已經發瘋到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的話,該會成爲怎樣無與倫比的笑柄?
繼續無視掉落雲霜眼神中的哀傷,歐陽絕直接命令說:“太師夫人,要是在猶豫下去的話,你可曾想過,我的身手可以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你殺死在這個房間裡面,如果太師夫人有需要的話,我還可以順便僞裝成是太師夫人你自己因爲做錯了事情,受不了所有人的指指點點,而最終選擇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因爲你突然懷孕的這件事情,太師大人本來就已經懷疑你跟別的男人關係不清不楚了不是嗎?難道你還想永遠揹負上這種不白之冤,一直到死了,都會被人唾棄不成?”
“不!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生活這樣悽慘!我可是堂堂雪國太師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誰也不能夠帶給我這樣的恥辱!”聽完歐陽絕的話,落雲霜伸手將自己的眼淚擦乾,並且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掌依舊在小腹上慢慢撫摸着,可是眼底卻透漏出了一絲兇光,她看着對面黑衣裹身的歐陽絕,直接問:“說吧,你們已經決定好的計劃究竟是什麼?只要能夠讓我保住現在的地位,保住肚子裡面的孩子,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心甘情願!”
“很好,要是太師夫人你能夠早一點有這種覺悟的話,那麼我也就不會覺得太師夫人你很難變通,很不講道理了呢。”落雲霜的這種反應,好像早已經在歐陽絕的預料之中,他已經將落雲霜的貪婪跟自私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善加利用,讓落雲霜成爲他身邊永遠忠實的一條狗,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