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跟老哥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刀神的傳人?”戰無傷站在通風口邊拼命地追問楚楓。
“請不要打擾我工作,好好地放哨!今天我的狐狸朋友沒有來啊……出了事就全功盡棄了。”楚楓小心地敲擊着洞口。洞的裡面已經足夠他的身體進入,但洞口卻不能太大,否則承受不住馬桶的重量,這使得他的工作難度加大了不少。
如果是刀神的弟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下等活?戰無傷搖了搖頭。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殺辛十一的人一定就是眼前這個揮汗如雨的歪臉兄弟。因爲在這個監獄裡,最不想流雲飛死的人就是他!
很快楚楓不得不停下來。因爲沒了白狐朋友的幫助,獄警又開始到重犯房查房。自從辛十一死得不明不白之後,獄中的盤查明顯加強了,工作進度被迫降低。
“什麼時候走?”一天中午有囚犯決鬥,流雲飛趁着混亂偷偷地問楚楓。
“我還得救出鐵嵐他們。”楚楓可不管他有多急。如果這一次不救出那三個倒黴的手下,這一輩子也不見得還有機會。刺殺軍法部長本是死罪,如果不是要等着抓到幕後原兇才行刑,三人早就吊死在菜市口。
流雲飛沉吟道:“龍少雲和秦波還好說,可以製造一次暴亂,然後讓他們兩個直接到你牢房裡逃走。但鐵嵐怎麼辦?”
“我會想到辦法的。當然,如果我想不出辦法,你和戰大哥先逃。”楚楓傻笑。
“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責任!我只給你五天期限,如果五天之內不能成功,你跟我一起走!”流雲飛怒視了他一眼,然後扳着指頭數了一回才接着說道:“明天下午女監放風,你設法和鐵嵐聯繫。記住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女監放風,男監並不放風,怎麼見鐵嵐?楚楓再也不理他,吃一口飯就罵一聲:“自私!”
“卑鄙!”
“無恥!”
……
“**!”
流雲飛氣得再也沒有心思看犯人決鬥了,連飯也吃不下一口。因爲某人越罵越狠毒粗俗,根本就沒有半點龍澤帝國未來皇帝的威嚴。帝國之大不幸啊!他鬱悶地撕扯着自己的長髮……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本來一直在罵人的傢伙突然間失蹤了。
決鬥以一個犯人當場死亡而宣告結束,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開始用餐。可還沒開飯兩分鐘,就有人怒罵道:“媽的,這飯裡有尿味!”
“狗日的,菜裡有蟑螂!好大的一隻,還是母的!”
“啊呀,湯裡有隻死老鼠!”老大龍少雲終於發話了。他忍無可忍,一腳就將餐桌踢倒,然後舉臂高呼:“我們是人,我們要享受人的待遇!”
秦波立即響應:“人和動物是不一樣的,人不吃死老鼠!”
真不會話話!楚楓實在看不下去了,正想跳上餐桌發表反動宣言,只見龍少雲搶先跳上了一張飯桌,大吼道:“爲了生存,爲了自由,他媽的我們要戰鬥!是男人的,就跟老子殺出去!”
小黑子的腦子有時不管用,但確實還是個人才啊!做少校是委曲他了。
“殺出去!”犯人們早被激怒,紛紛拆下桌子登子的腳,怒吼着衝向獄警。
獄警們哪有防備,立即被打倒了十幾個。龍少雲威嚴地制止了那些想殺人的惡棍:“沒腦子的東西,我們應該把他們留下來當人質!”就這樣,龍老大帶着一幫得意洋洋的犯人,坐在餐桌前和柯南進行了三個小時的談判,然後才趾高氣揚的回到自己的牢房。當然,柯南在他背後一直不停地冷笑:“好你個龍少雲,老子這個月裡不整死你,就不姓柯!”
龍少云爲犯人們爭得的權利並不算很多,但都比較實用。其一,以後中餐加一個葷菜,且飯裡不能有老鼠尿。其二,從第二天開始,男犯的放風時間和女犯的放風時間保持同步,讓雄性荷爾蒙過剩的兄弟們能有的放矢。特別是第二個條款,讓所有的犯人激動得簡直徹夜難眠。
第二天放風的時候,楚楓的第一個衝到鐵絲網前望眼欲穿。很快對面女監發出了一聲哨響,然後有一羣女犯嘰嘰喳喳地走向了鐵絲網,準備開始例行的打情罵俏。其中就有鐵嵐!
楚楓吹了一聲歡快的口哨,笑道:“美女啊,多日不見,如隔三秋!”
遠處的秦波冷笑道:“這一次他肯定會被咬下整個嘴脣!”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她怎麼就不來咬我一口呢?”龍少雲的手吊在脖子上,眼睛裡射出嫉妒的光芒。因爲他爲流雲飛擋了一刀,所以被關進禁閉室十天才出來,全身至少斷了十三根骨頭。如果不是因爲他是獄裡的老大,這條小命也報銷了。好在他身強體壯,監獄裡的軍醫又是個專治跌打損傷的專家,所以現在走路倒也不成問題。
秦波冷笑道:“要咬也會先咬我,你一個大老粗,就只能做黑社會老大!”
可是鐵嵐看不看兩個癡情的男人一眼,直接到了楚楓的面前,作出了深深款款狀:“阿楓,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站近一點,讓我好好看清楚?”
楚楓條件反射般地退後了一步,直到確信自己是安全的時候才低聲說道:“還是你把手伸過來!我怕你咬我……”
“幹什麼?”鐵嵐將手腕伸到了鐵絲網邊。楚楓迅速從衣袖裡拿出一根鐵絲,不到十三秒鐘,手銬就鬆開了。然後腳鐐也被打開……近處的秦波佩服得五體投地:“可見我們的白癡上校以前專門幹偷雞摸狗的勾當!”
龍少雲笑道:“也有可能經常用鐵絲在晚上打開女生宿舍的門!”兩人正在挖苦嘲諷,此時楚楓回過身向他們做了個手式,示意行動按計劃進行!
龍老大立即振臂高呼:“不能讓這歪臉獨霸了美女!兄弟們衝啊,衝倒這可惡的鐵絲網,抱美女去洞房!”說着奮不顧身地用身體去撞鐵絲網。秦波也發出一聲尖叫向鐵嵐猛撲,這一次他比較走運,竟然抓住了美女的玉手!
看着兩位老大拼命地抓住美女的手狂親,犯人們瘋狂了,成百上千的人開始向鐵絲網發動了無比熱烈的撞擊。還不等獄警反應過來,橫亙在男女牢之間的屏障終於倒塌!
“這可怎麼辦呢?難道讓這些人渣表演集體大**?”負責警戒的上尉當機立斷,帶領着幾十名獄警揮舞着武器撲了上去。
一場混戰立即開始。獄警雖然全副武裝,但人數實在太少,立即就落了下風。很快就聽到龍少雲破鑼般地聲音歡呼道:“兄弟們,殺啊!老子已經殺了三個,誰殺得比我多,我叫誰老大!”話聲未落,一個獄警肥胖的大腦袋就飛上了空中。
犯人們一見血,立即紅了眼,十幾個人圍住一個獄警,無所不用極其。擰腦袋、掐脖子、撩陰腿、咬喉嚨,各種下流招數不一而足。他們本就是龍川城中窮兇極惡的流氓混混,殺人放火的事本就稀鬆平常得很。
警笛長鳴,獄中的一千多弓箭手開始出動。上千張硬弩齊發,射死的可憐蟲不可勝數!
“迅速回到牢房裡,否則格殺不論!”氣急敗壞的柯南站在高牆上怒吼。
“龍老大呢?老大怎麼不見了!”犯人們開始尋找自己的領袖,可是某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殘酷的真相終於戰勝了對愛情的渴望,每一個活着的人們都開始無奈地轉身走進沒有生機的地獄。沒人爲死去的同伴掉一滴眼淚,也沒人去理會血泊中傷者的**,生命在這裡本就不受任何尊重。
柯南等秩序恢復正常,立即下達了命令:“點名,看有沒人逃掉!”
點名的結果在兩個小時之後終於送到了他的手裡。犯人的死傷人數三百二十一人,有五人不見屍首,其中包括三個重犯。獄警死亡七十八人,其中有十八人面目不可辯認,因爲他們的頭已經被失去理智的囚犯砸得稀巴爛!
“他們能跑到哪裡去?我們守住了唯一的出口啊!”柯南傻眼了。這五個人個個是重犯,隨便少一個他的腦袋都會搬家。
對面女監的上尉也氣急敗壞地向他報告:“大人,我監失蹤一名女犯,獄花鐵嵐被劫走了!”
“給老子去挖地三尺,誰敢動那女犯,先殺了再跟我報告!”柯南惱羞成怒,衝上千名獄警狂叫。於是獄警們興奮地揮舞着警棍和戰刀衝向牢房,個個象嗜血的餓狼。
等男監每一個角落都清查完畢,柯南才發現那個叫鐵嵐的女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氣得毛髮倒豎,怒罵道:“你們這些混帳東西,給我再挖地三尺,找不回我要了你們的命!”
“大人,剛纔已經挖過三尺了!”
“報告大人,只要能藏身的地方我們都查過,包括公廁、浴室、醫務室、鍋爐房……就連大人您的房間我們也查了,只發現一個叫小桃紅的**。她讓我們轉告大人,說今天的費用加倍,要五十個銀幣!”一個受不了委曲的中尉憤怒地報告。
二十五個銀幣的姑娘也要,真是讓天牢所有的獄警顏面無存!獄警們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不屑之色,讓柯南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於是他滿臉和氣地懇求他的下屬:“兄弟們辛苦了!現在請你們向我報告,到底他們怎麼逃跑的?”
他的一個心腹象發現新大陸一般地跑過來說道:“大人,我剛纔看過了,他們是從那個歪臉小子的牢房裡逃出去的,走的是下水道!要不要現在派人去追?”
“給我拿監獄建築圖來,還要監獄的廢水排放管道圖!先得弄清楚下水道的出口在哪裡……媽的,老子要活活剝了他們的皮!”柯南打起精神,迅速進入了備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