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爲了南川的獨立,爲了全人類的自由,我們今天要攻克大涼關!”默爾本擺出了破釜沉舟地氣勢:“第一批進入大涼關的勇士,獎勵一千銀幣!”
“媽的,南川獨立關老子屁事!”有人低聲嘀咕。
人海中立即引起一片輕微的騷動。這是兵變的前兆!
原東南叛軍所有的戰士全都無精打彩,兩眼無神,似乎連握刀的力氣也沒有了。他們內心裡根本不願意跟隨默爾本叛亂,此刻又被夜半歌聲勾起鄉愁,只恨不得立即放下兵器掉頭回故鄉。
三萬督戰隊如臨大敵,個個提刀虎視眈眈!
默爾本在心裡痛罵流雲飛卑鄙無恥。可他一時間哪能提升士氣,只得對安布說道:“盟王閣下,目前的情況有點特殊啊!要不今天請您先打頭陣,如何?”
“放屁!要不是你許諾讓我們南川十三國獨立,我纔不會舉全國之兵來反對龍澤帝國!現在攻不下流雲飛,你倒想保留實力了!我呸!呸!呸!”憤怒的阿爾斯王手握刀柄,恨不得把默爾本一刀兩段。
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地籠罩着他,讓他無時無刻不懷疑自己起兵的正確性。後悔啊,當初竟然沒有聽從女兒的忠告。悔之晚矣!他心中悲嘆,耳邊不停地響起重病中的女兒憤怒的聲音:“父王,如果您一意孤行,南川必敗無疑!”
已經有探子飛馬來報,在三百公里外的大路上,十萬龍澤帝國的軍隊已經滾滾而來。如果今天還攻不下大涼關,他就只得作最壞的打算,厚着臉皮重新歸順龍澤帝國!可是他手上染滿了東南軍戰士的血,心黑手狠的流雲飛會不會放過自己?
“英勇的戰士們,事到如今,只有全力奪下大涼關,否則我們全都會被以叛亂罪名斬首示衆!”默爾本戰刀一揮,親自督戰。
士兵們不情願地提起武器,有氣無力地吆喝着,象蝸牛一樣向前爬。督戰隊的長官已經破口大罵:“誰他媽的不奮勇向前,老子砍了誰!”威脅並沒有起到應用的效果,所以走在最後面的幾十個士兵立即成了刀下亡魂。
“督戰隊竟敢殺害自己的同胞!”戰土們手握兵器,眼神逐漸變得殺氣騰騰。
城上的流雲飛看得真切,立即站到最高處的城樓上怒吼:“你們曾經都是東南軍英勇的戰士,整個龍澤帝國都以你們爲榮,可現在你們的行爲已經背棄了東南軍團的崇高榮譽,背棄了父母妻兒對你們的信任……”
鐵戰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個破喇叭,於是東南軍統帥的聲音更加具有穿透力了:“你們應該站起來反對默爾本這個叛賊,回到祖國的懷抱!我流雲飛,現東南軍統帥,代表陛下饒恕你們曾經犯下的罪行!”
“這是真的嗎?我的耳朵有沒有聽錯啊?”城下的叛軍問自己的戰友。
“真的!流將軍饒了我們,要帶領我們重新回到東南軍中!”
“當年我和流將軍曾經並肩作戰,他這人很講哥門義氣的……他真地饒我們無罪耶!”
……
督戰隊眼見不對,立即手起刀落,又是幾百人成了刀下冤魂。
“這些畜牲,還在繼續屠殺我們東南軍戰士!兄弟們,殺了他們,再殺默爾本!”有一個少校振聲高呼。在他的帶領下,著名的大涼關兵變終於爆發了,十多萬東南軍掉轉身把督戰隊砍得血肉橫飛,然後又向聯合叛軍發起了攻擊。
“大開城門,全力追殺阿爾斯王國的軍隊,半個不留!”流雲飛下令全線出擊。衝在最前的是騎兵,然後是長槍兵、刀兵。弓箭手也不甘落後,只要追到了射程之內他們就毫不手軟地放箭。
安布氣得破口大罵:“默爾本你這條豬,你帶的好兵!”
“盟王,大勢已去,罵我也沒用。”默爾本也顧不上與他爭執,帶領幾百名親信縱馬向宮牢山深處逃竄,只留下安布暴跳如雷:“他媽的,給老子頂住!誰殺了流雲飛,我封他良田千畝,官居大將軍!”
可是成千上萬的亂兵看也不看他一眼,把他也夾在中間往後撤退。東南軍戰士很快就追了上來,但誰也沒注意到這個渾身骯髒的胖子。他絕望之極,坐在地上大吼:“蒼天啊,我是阿爾斯王!我是阿爾斯王!”
終於有人對他產生了興趣:“你說什麼?你是阿爾斯王?”
“是,我是阿爾斯王安布。請帶本王去見流將軍,只要他停止追殺,我願意投降!”安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懇求。
那個戰士仔細審視了他一番才大叫道:“成高少校,你看這胖子是不是阿爾斯王?”
成高少校就是發起大涼關下兵變的領袖,他縱馬過來,一刀就砍了安布的頭。
追擊戰一直延續到了晚上,直到戰士們看不清道路方纔罷休。所有曾經跟隨默爾本叛亂的東南軍戰士自發集合,等待統帥流雲飛的發落。
“錯不在你們,錯的是默爾本和雷力兩個老賊!但是,如果你們想洗清叛國的惡名,就得爲祖國做出應有的貢獻。”流雲飛的聲音不高,但內力運用之下,每個人都聽得清他在說什麼:“你們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在五天之內攻下阿爾斯的首都南郡,讓南川十三國所有的賤民都知道,背叛我們帝國要付出什麼可怕的代價!”
“是!”十幾萬人舉刀齊呼。
流雲飛用長劍挑起安布肥胖的頭顱,縱馬在陣前疾馳,大吼道:“今天成高在城下率先發動兵變,殺了安布,爲曾經背叛祖國的戰士作出了很好的榜樣!成高上校,我現在命令你帶領原十四十五軍團直取南郡,將安布的頭掛上城門!”
“成高是少校,將軍是不是記錯了?”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立即有人嫉妒地說道:“笨蛋,流將軍直接任命他做了上校!”
成高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在如雷般地掌聲中出列,跑到了統帥的馬前大聲說道:“將軍,如果我不完成任務,自己提頭來見您!”
“混帳東西,我要你的頭有個屁用!記住,五天之後,你必須帶領部下回來,接替我鎮守大涼關!”流雲飛重重地一馬鞭抽在成高的頭上,縱馬回到城裡。雖然默爾本沒有就擒,但南川十三國的叛亂已經平定,他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只等成高來接防,他就可以回到龍川,一想起楚楓還關在天牢裡,他就無論如何也不願在南川多留片刻。
兩天之後,羽茜終於率領十五萬大軍到了。看到城頭飄揚的黑鷹旗,她頓足長嘆道:“流雲飛,你就不會留幾個叛賊讓我過把癮嗎?”
流雲飛親自出城迎接,臉上滿是疲倦之色,但眼裡卻是笑意盈盈。以至後來郭逢春在回憶錄裡寫道:流大將軍當時表現得就象極富修養的色狼,臉上身體上全無動作,就連美女少將的手他也沒有碰一下,但他眼睛裡卻發出色迷迷的光芒,熱烈純潔得可以讓天下所有的女生沉醉……”
羽茜好象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笑道:“流將軍,你就忍心讓我白跑一趟嗎?”
“事情很多。南川十三國已經有五國重新歸順,其餘的幾個王國就是羽茜將軍的差事了。呵呵,不忙戰事,先說說阿楓的情況吧。天牢裡既沒有美女可泡,又不能大把賭錢,他只怕快瘋掉了吧?”
羽茜突然臉有怒色:“我沒見過他。我對那個只知道泡妞賭錢的混蛋沒有興趣!”
流雲飛大笑道:“原來你只對我一個人有興趣,謝謝!”
“很抱歉,我對和楚楓同流共污的傢伙同樣沒興趣!”長途行軍十多天的龍川警備司令由於不能和敵人作戰,心中的鬱悶立即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