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當年嫁給林楓的時候,雖然是在城堡裡舉行的婚禮,但他們夫妻倆十分低調,只請了親朋好友來見證他們的婚禮,沒有通知媒體。
當年,林楓爲了保護穆菱和他們所生的孩子,從來沒有公開過穆菱以及他們那一雙兒女的照片。
以至於,很多人都知道林楓有妻子兒女,卻不知道他的妻子兒女長什麼樣子。
賀川搖頭:“沒有啊,不過,她長得好美啊。”
一臉花癡相,深的顧安然的真傳。
“……”
唐澈滿頭黑線的冷眼瞪着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花癡了?跟個女人似的!”
說完這句話,他擡腳便走。
“哎呀,不是,那什麼,boss……”賀川被唐澈鄙視的面紅耳赤,一路語無倫次的追着唐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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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嫉妒怨恨會讓人的靈魂變得醜陋猙獰,尤其是在愛情領域裡屢次受挫的女人,這是司空見慣的常態。
眼下與顧安然坐在你同一輛車中的蘇玥兒,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由於屢次被宮皓拒絕,得不到宮皓的憐愛,甚至還因爲說了顧安然的壞話遭到宮皓的毒打,她現在整個胸腔內都充滿了怨氣。
但她恨的人不是宮皓,而是顧安然,她把過錯全都歸結到顧安然身上,覺得她落到今天這種悲慘的境地,全是顧安然害的。
愛而不得的嫉妒和仇恨吞噬了她的原本就少的可憐的善良。
此刻的她,身體四周都縈繞着戾氣,一雙漆黑的眸更是像淬了毒似的陰冷駭人。
“啊……啊……”坐在後車座上的顧安然,肚子疼的厲害,嘴裡不斷髮出難以忍受的呻吟。
估摸着是剛纔被人抓的時候,拼命推囊掙扎,不小心動了胎氣。
劇烈的痛感,一陣接着一陣的從她的神經末梢傳達到四肢百骸。
宮口隨着子宮的收縮漸漸開大。
這是,要生了的預兆。
“怎麼了?”蘇玥兒回頭瞥了顧安然一眼。
顧安然渾身是汗的捧着她的肚子,小臉痛苦的皺作一團:“我……好像……要生了……啊……”
“要生了?”
坐在駕駛位上開車的虎哥一聽這話,頓時嚇得不輕。
從小他就聽母親說過,女人生孩子是一件萬分兇險的事。
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如果這女人在生產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宮皓少爺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
“蘇玥兒,你會接生嗎?”慌亂之中,虎哥把希望寄託在了蘇玥兒身上。
蘇玥兒點頭:“以前讀過護校,懂那麼一點,不過,像破腹產這類高難度的接生技術,我就不會了。”
“你先到後面去給她接着,我馬上打電話通知宮皓少爺叫醫生過來幫忙。”虎哥吩咐完蘇玥兒,隨即便打電話呼叫宮皓。
然而蘇玥兒並沒有立即按照虎哥飛吩咐去做,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車窗外,她發現附近一帶的馬路邊上都沒有攝像頭。
修長的手趁着虎哥一邊開車一邊給宮皓打電話,無暇東顧的時候,悄悄的將虎哥腰際上的槍偷了出來。
顧安然看到了蘇玥兒偷槍,她以爲蘇玥兒會救她,因而沒有揭穿她。
“好的,少爺,我這就立即改變方向,前去林醫生的家。”虎哥掛斷宮皓的電話,隨即便摁下對講機的開關,對跟着他身後的車輛中人說,“出了點突發狀況,後頭有人追上來了,你們按照原路線,那把些人引走,我在前面那個岔路口處和你們分開走。”
蘇玥兒一聽這話,心中甚是欣喜。
虎哥轉動着方向盤與身後的護衛隊分路而行。
他驅車往林醫生家的方向駛去,前往林醫生家的路段有點偏僻。
待他們的車子從一片湖泊處經過的時候,蘇玥兒覺得時機成熟了。
頓時,她用迅雷而不及的速度扣下槍舌出擊。
“砰——”巨大的槍聲,震天而起。
子彈從虎哥的頭顱中穿過,他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死在蘇玥兒的槍口之下。
車子因爲虎哥的死失去掌舵,因而失去平衡,在寬闊的馬路上橫衝直撞了起來。
“蘇玥兒,快控制好方向盤,車子要衝進湖裡去了。”顧安然嚇得驚恐大叫,她還這麼年輕,肚子裡還有三個可愛的寶貝尚未出世。
她不想死。
可是,蘇玥兒想她死。
蘇玥兒猛地將車門打開,跳車而下,抱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
失去控制的車子,脫離軌道,朝着前方的湖泊直線飆去。
顧安然驚恐萬分的睜大眼睛,雙手發抖的捧着肚子,嘴巴張的足以塞下一顆雞蛋。
她想大呼救命,舌頭顫抖的在嘴裡閃了半天,都沒能發出一絲半點聲音來。
於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車子往湖裡栽下去。
“砰——”車子掉入水中,霎時,水花四濺,噴了蘇玥兒一身。
蘇玥兒趴在路邊上,看着車子墜入的水面,臉上的肌肉線條頓時狂抽了起來。
“死了!那賤人死了!!那賤人終於死了!!!哈哈哈!”她欣喜若狂的大笑。
正當此時,一抹極度明亮刺眼的光束從她身側後方照射過來。
蘇玥兒眯着眼睛回頭看了一眼,一輛轎車朝她這方疾馳而來。
“不好,有人來了。”她連忙起身穿過馬路,跑進馬路另一方的樹林裡,遁走。
“嘎——”銀色的布加迪威龍超級跑車在蘇玥兒剛纔逃走的路段猝然停下。
“boss,那輛車剛纔就是從這裡衝進湖裡的。”賀川邊解開安全帶邊對唐澈說。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後方就傳來了唐澈打開車門的聲音。
賀川連忙回頭望去,卻見車外的唐澈已經開始脫西裝外套了和鞋子了。
擺明了是要下水去救人的意思。
賀川見狀,迅速下車與唐澈並肩而立,邊脫衣服邊勸唐澈:“boss,我水性好,一個人下去就ok了,你還是上面等吧。”
“不行,聽說索菲亞伯爵夫人這位朋友是個快要臨產的孕婦,體型很笨重,你一個人下去可能將她弄不上來。”唐澈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已將西褲脫下。
此刻的他,身上只穿着一條褲衩。
賀川本想說他能將那個孕婦弄起來,叫唐澈別下去,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空氣裡就傳來了噗通一聲響。
水花濺了他一臉。
他抹去臉上的水漬,眨了眨眼,才意識到唐澈已經下水了。
隨即張開雙臂,縱身一躍,便跳進了水裡。
好在現在是夏季,水溫不冷,賀川和唐澈水性極好,再加上他們倆都只穿着一條褲衩,使得他們倆在水底遊的十分靈活。
很快,他們便游到了那輛車旁邊。
打開車門,合力將顧安然從車內拖出。
好在,車子落水後,並沒有顛簸翻到,沒有東西壓住顧安然。
除了缺氧昏迷,身上並沒有受傷。
當唐澈發現伯爵夫人斥重金懸賞要救的朋友是那個令他砰然心動的胖妹子時,他的心跳頃刻間又漏掉了一拍。
短暫的心悸失神後,唐澈猛地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低頭噙住安然的脣,將他嘴裡的空氣渡給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令他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
小弟迎風而立。
唐澈深邃狹長的鳳眸驟然難以置信的睜得老大。
此刻,他竟然想要這個孕婦。
瘋了!
他一定是瘋了!
頓時,他迅速從顧安然口中退出,同賀川一起,一人託着顧安然一隻手臂,將她拖出了水面。
上岸後,賀川筋疲力盡的攤在馬路邊上,累得猛喘氣。
“boss,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剛纔爲什麼要說我一個人救她不上來了,這孕婦實在是太沉了,我剛纔估量了一下,最起碼都有160斤。”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索菲亞伯爵夫人不是已經答應和我們合作那筆生意了嗎,咱們幹嘛還這麼拼命的來救她這個朋友啊?”
“雖然,伯爵夫人廣發英雄帖,說除去重金酬謝之外,還會幫救她朋友這人完成一個心願,也就她幫人完成心願這點報酬有點價值,可咱們現在並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她幫忙的啊。”
反正,在賀川看來,他們完全沒必要冒着生命危險前來就這個孕婦。
在賀川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的時候,唐澈正跪在地上給顧安然做人工呼吸,沒閒工夫搭理賀川。
仔細說來,他能及時趕來救顧安然,完全是一個巧合。
他還沒走出索菲亞伯爵夫人的宴會大廳之時,伯爵夫人廣播衆人助她救人,並許下了價值不菲的酬謝諾言。
剛開始,唐澈並沒有打算要去趟這趟水。
只是,在他離開的途中,突然發現許多車輛從他後方追了上來,便立即猜想到,索菲亞要救的朋友極有可能就在他的前方。
作爲一個商人,唯利是圖是本性,餡餅落到腳邊上,沒有不撿的道理。
於是,他便加快車速一路追了上來。
然後,碰巧又發現虎哥的車隊少了一輛車。
於是,他便判斷伯爵夫人要救的人肯定從小路走了。
再加上,那條小路是前往林醫生家方向的道。
唐澈此番前來英國,除了參加索菲亞伯爵夫人的生日宴談生意之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便是親自去請林醫生前往a市替他爺爺治病。
唐老爺子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看了許多醫生都不見好,而這位林醫生是醫學界裡的泰斗,但爲人極其傲慢。
給人治病全看心情,並非錢能搞定。
唐澈就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救了顧安然。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