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醫生態度謙虛,“席先生。”
席御南作出安排,“麻煩你帶阿瑟去,覃媽人在城中,我剛讓人聯繫她了,她會在醫院等你們。”
洋人醫生立馬點頭,很快就載着阿瑟和主動要求陪同去的小鐵釘離開。
席念春低垂着頭,手指絞成了麻花結,一副擔驚受怕,惴惴不安的樣子。
席御南走到她跟前,“你,跟我來。”撂下一句喜怒難辨的話,率先轉過身出了房間。
席念春知道自己惹了禍,二話不說,小跑步跟上。
被留在房間的簡鍾晴想了想,決定也跟過去看看。畢竟,席御南剛纔刻意開口,留下原本要跟去醫院的她,不會沒有原因的。
廳子裡,席念春跟做錯事被老師當場逮着的小學生一樣,害怕與傷心的眼淚不能自控,可是辯駁的說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只好咬緊了脣,默默罰站。
席御南端坐在上等酸枝打造的奢華座椅上,褪去剛纔的慵懶張揚,此時面色陰沉得嚇人,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煞氣。
簡鍾晴悄然無聲進了廳子,他不動聲色掃過來一眼,原本還有心替席念春解圍的她,便識趣地坐到一旁。
席御南黑眸透着寒冰,射向席念春,帶着憐惜,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席念春是覃媽的親孫女,不管是席念春死去的哥哥,還是覃媽,對他有着不一樣的感情,席御南對席念春,是能寵則寵,未曾有過半句重話,可今日,他卻是真的動了怒。
尤其,在他剛到達院落,聽聞的席晏瑾對阿瑟叫囂的狂妄自大的一番話,“小子,英雄救美也得看救的是誰,席念春是我的女人,從頭到腳被我睡過不知多少遍了,你憑什麼跟我爭?”時候,他差點要賞廝打一塊的二人,一人一腳!卻因爲看見佟叔,而逼着自己忍耐下來。
席晏瑾這個所謂的弟弟,性子怎樣的狂妄自大,卑鄙任性,手段橫行,席御南最清楚不過。
兩兄弟以前在席家明裡暗裡沒少爭鬥。
只是,這十年裡頭,一個在鹽城,另一個被席家的業務纏着,沒有正面交鋒的機會,但是,即使隔着半個地球,對方可沒少給他下絆子,自然,他的反擊也不輕就是了。
席晏瑾再怎樣入不了他的眼,但是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那小子,做不到的事情,不會亂說。
而對方行所無忌地宣告他跟席念春的關係,那意思便是,席念春,極大可能地,早被那可惡的小子給欺負了!
席念春一直在他羽翼下,保護滴水不漏,怎麼會出這種岔子,而他居然渾然不覺?氣不過,席御南眼睛一斜,抄起手邊同一套款式的酸枝桌上的杯子,狠狠砸落地上。
那可是正宗的明朝青花瓷杯,價值連城呀!
杯子裡頭裝的茶水不多,可混着茶水,碎片散落滿地,一片狼藉,有的碎片濺到席念春腳底下,席念春不敢動,驚叫一聲,頭埋得更深!
在席念春咚咚咚咚的亂了心智的急促心跳聲中,席御南怒不可歇地質問傳來,“你坦白跟我交待,你什麼時候跟席晏瑾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