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惑愛
強有力的擁抱彷彿要把自己給夾碎了一般,卻有着難以言語的厚實感,彷彿是自己在飄零風雨無數個日夜後突然看到一絲曙光,有了躲避災難,暫時忘卻痛苦的懷抱。
原來,自己也是有脆弱的渴望關懷的那一面啊……元白棣回抱住了赫連勃厚實的脊背,把頭深深埋了進去,長長的一段時間兩個人沒有一句話,唯有互相的擁抱與那彷彿要烙入身體的手掌輕撫。
“你瘦了,清瘦的不成樣了。”半天,赫連勃有些低沉卻抑制不住感情的聲音纔有響了起來。
是啊,瘦了。
就算寧王府的美食再怎麼養人,男人終究還是瘦了一大圈,赫連勃甚至能感覺到衣服下微微硌人的骨頭,三年前被他笑稱“中原男人的細腰”此刻更是不堪一握了,卻更加增添了讓人想緊緊圈住的囧囧。
元白棣輕笑了幾聲,一陣秋風吹過時微微咳了幾下。
“我們進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說完話後不等元白棣的回答便拉着男人往避風的屋子裡走去,但卻也霸道的讓人喜歡。
還真是做了單于的人,比以前還要多了幾分霸氣了。如此想着的元白棣也跟隨赫連勃向屋子走去,忽然想起旁邊應該還有被忽略的一個人,男人回頭看時,旁邊已經沒有了赫連聖蘭的身影,落葉紛紛,秋風掃……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就如同萬幹思緒如同一張網牢牢封住了嘴一樣,不知道該從那根線解起,不知道該表達何種情感。
“赫連……唔——!”話未出口,已無法言語。
火熱而霸道的吻如洪水一般突然傾瀉而出,滿滿的是元白棣難以承受的力道,重的把他壓在了牀榻之上,氣虛微弱的男人推不開赫連勃鐵鉗一般雙手,在大手遊蕩於身體時微微的顫動着……“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死了呢……”喃喃低語着,赫連勃的聲音迴盪在元白棣的耳旁,火熱的吻像花雨一般落在男人的臉上、脖頸、鎖骨之上。
“你是越來越囉嗦了。”伸手勾住赫連勃的脖頸,元白棣突然而來的笑容像一朵罌粟花綻放在魅惑的夜裡,帶着讓人沉迷的盅惑.深深扎進了赫連勃的心裡,再也……再也抹不去了。
這一吻,便是天干地火般的熊熊燃燒,將一切的理智都燒成了灰燼,在互相的推擠與擁抱中瘋狂的掠奪彼此的氣息,在夜色的盅惑裡陷入彼此的眼神之中,在脣舌的交戰裡擦出無法磨滅的火花。
從不知道也會有這般的瘋狂,彷彿要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生命都拿出來轟轟烈烈的與對方上演一出驚天動地的戲,管他能不能到得了天涯海角,管他是不是會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便要將無盡的愛慾綻放於此時,就算不能長長久久,也是曾經擁有,無怨無悔………三年前的無聲道別,三年後的無聲相擁,蒼茫人世又有幾回相遇,幾回擁抱,幾回情愛糾紛?
赫連勃瘋了,元白棣也瘋了。
什麼匈奴天朝,什麼仁義禮智信,什麼單于王爺,都繞統被拋擲腦後,狠狠踩在了腳下,縱使明日依然是無法逃避的現實,那麼此時此刻,便讓彼此狠狠愛一回,做他一場轟轟烈烈的黃粱夢……絞纏的肢體在寬大的牀上翻來覆去,每當元白棣處於上方時總會在下一刻被赫連勃給壓回去,流失氣血的身體自然是比不了大蠻子的蠻力了.幾次翻滾之後已沒了力氣,被赫連勃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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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淡的冷香隨着身體的發熱而漸漸變得濃烈,彷彿囧囧的藥劑灌入了赫連勃的身體之內,有些急迫的拉扯身下男人的衣帶。
冷香。.…….。
元白棣被情慾迷濛了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明,瞅見赫連勃抽開自己的衣帶一下子驚的彈起來,緊緊抓住了自己差一點便散開的衣襟。
“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想扭扭捏捏不成?”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赫連勃更是男人中的男人,動物中的猛獸,如若不是對元白棣有着尊重只怕早就撲上去了。
對於赫連勃的調笑元白棣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趁着暗沉的夜色掩飾了自己的慌亂,用解下的衣帶矇住了赫連勃的雙眼後低聲道:“不準解kai……”
胸前可恥而囧穢的痕跡,不想被人看到,更不想被赫連勃看到。
元白棣一把抓住赫連勃要去觸碰衣帶的手:“不要問爲什麼……”男人有些慘淡的揚起了嘴角,封住了赫連勃的嘴。面對男人主動的擁吻,赫連勃也顧不得遮蓋眼睛的衣帶,再次把男人壓在了身下……衣服散落地面,透過銀色的月光,赤囧的身軀上漸漸佈滿愛慾的痕跡,白皙的胸前已浮現魅惑而妖冶的紋身,細看之下……竟是龍紋,格外妖媚的龍紋隨着情慾的高漲而越來越紅,猶如滴血一般刺痛了元白棣的眼,也刺痛了他的身體。
好痛……胸口彷彿被蟲咬般難受。
疼痛讓元白棣沒有了絲毫力氣軟軟倒在牀榻上,被矇住雙眼的赫連勃無法發現身下男人漸漸蒼白的臉色,當貫穿男人的那一刻更不知道元白棣破喉而出的呻吟不僅僅是因爲情慾,更是因爲漸漸無法忍受的痛楚。
剛剛發作過,怎麼會再次發作呢……“……白棣……白棣!”呼喊着男人的名字,赫連勃扣住男人的腰大力的往下衝刺,每一次彷彿都要將彼此囧囧囧囧,震得牀榻咯吱作響。
“哈……啊!”雙手緊緊扯住牀單,男人在情慾與痛楚中顫抖的輕呼.胸中的盅毒隨着赫連勃的深入而愈發強烈,彷彿在排斥着赫連勃的衝擊。
元白棣很想笑,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麼在寧王府時有很多次都迷失在了張肆風的懷中,無論有多麼牴觸到最後總會不知不覺的沉浸於張肆風的身下。
他恨這樣的自己,現在更恨只能依靠張肆風而活的自己。
張肆風……你以爲下了盅毒就能爲所欲爲嗎?既然你那麼不希望我與別人在一起,那我偏偏要與別人在一起又如何?!哈哈哈……摟住赫連勃的脖頸,雙腿纏上男人的身體,元白棣強迫自己嚥下了口中的鮮血,張開懷抱迎接一次次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