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劍拔弩張
人不見了,該怎麼辦?找啊!還能怎麼辦!
白無殤那麼快就離開也是元淵始料未及的,在和張肆風拳打腳踢了一番後,元淵當夜就悄悄上路了,張肆風呢?他似乎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間,一方面對尋找男人有着強烈的囧囧,一方面又不敢去面對知道真相的男人。
張肆風需要時間來思考,也就暫時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只能先把手頭上的戰事處理完再說了,也沒有去關注元淵到底往哪裡去了,但事實上,他們都是朝着共同的方向而去,那便是與匈奴的交界之地。
而此時的白無殤正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洗去一身灰塵,等着阿雪給他帶糕點上來,坐在鏡子旁梳理一頭墨發,男人望着鏡中的自己感覺有些不真實,斜飛入鬢的眉,英挺的鼻,不薄也不厚的脣,而額頭上,有着一個細小的傷口,摸着的時候,彷彿還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痛,不止是傷口的疼痛,更讓他的心一陣陣的緊縮。
是誰給自己留下這道傷口呢?自己又爲何會有這道傷口呢?男人想不起來,修長而乾淨的手指摩擦自己的臉頰,彷彿要藉此感受這個身軀曾經經歷過的歲月。
“這……這盒糕點是我買的!我給了錢了!”樓下傳來阿雪焦急而又氣憤的聲音,白無殤微微蹙眉,這個傻丫頭又惹什麼事了?雖然男人不承認,可他骨子裡是個護短的人,就不喜歡別人欺負他的人。
樓下的阿雪緊緊抱着一個盒子,都着嘴盯着面前幾個不懷好意的男子。
“你出多少錢買的,我出雙倍!連你也買過來!”男子的眼咕嚕嚕的在阿雪身上打轉兒,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呸!呸!呸!阿雪不賣,糕點也不賣!”
“真是個小傻妞兒,哥哥喜歡!”男子猥褻的笑起來。
“老三,才幾天沒見姑娘就受不住了?”坐在桌上喝茶的黑衣男子平靜的說道,“竟也調戲起一個傻姑娘了。”
“嘿嘿!侯爺,這姑娘看起來傻乎乎的,可小身材兒也不錯啊,吃慣了嬌豔的,偶爾也來點清純的!”男子朝阿雪走了一步,“小姑娘,跟着大爺我走,保你吃香喝辣生活無憂,怎麼樣?”這姑娘傻傻的,倒也可愛,男子似乎不打算來強的。
“不要!阿雪要跟着白爺!”瞅了男子一眼,阿雪就要往樓上跑,老三見阿雪要跑趕緊一步跨了過去把路給堵了,把阿雪的手給抓住了,阿雪一下子哇哇大叫起來:
“放開!放開!白爺,白爺救救阿雪啊!阿雪要被壞蛋拐走啦!”老三一聽阿雪的話哭笑不得,這天底下竟還有這麼傻的單純娃兒。
“你那什麼白爺救不了你了,跟我回去。”老三哄道。
“不要!不要!白爺是壞蛋,見死不教!”阿雪衝樓上喊道,她知道白無殤在上面看着,可那男人就是袖手旁觀。
阿雪想的沒錯,白無殤的確是在旁觀,誰讓他xing子惡劣想看自家丫頭被調戲,也怪不了他,這阿雪也該是出嫁的年齡了,整天跟個小娃娃似的傻乎乎的什麼也不知道,讓他擔心不已,大概和阿雪相處久了,白無殤真把阿雪當自家人了,整天想着怎麼給阿雪找個如意郎君。
在樓上看那老三年紀輕輕,也算一表人才,要是和阿雪湊在一起也不錯,但現在看來那傢伙也不過是色胚一個,此時不出手,就不合適了。
阿雪話剛說完,老三抓着傻姑娘的手就突然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茶杯重重打到,“啪”一下裂開了皮肉,疼的他一下子就鬆開了抓着阿雪的手。
“誰!”老三齜牙咧嘴的怒喝道,“暗箭傷人,無恥下流!”
“是你白爺爺,”樓上飄然落下一白衣男人把阿雪給擋在了身後,朝着老三笑道,“我暗箭傷人,你欺負黃花姑娘,彼此彼此!”
“打的好!打的好!”阿雪在後面嘻嘻笑道。
“什麼白爺爺狗爺爺的!”老三虎目怒睜,當着傻姑娘的面被人打傷,他越發覺得不舒服了,想着是剛纔的偷襲纔會受傷,以他在宮裡的地位,又怎會被一個外人打傷!想罷立刻朝白衣男人打了過去。
“喲,說不過就要動手,讓你白爺爺教教你做人的禮數。”男人側身避過老三的攻勢,反手就抓住男子的手用力一推竟把人給生生推了出去,遠看着就要撞上後面一直喝茶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伸手一擋把老三給護了下來。
“閣下好武功,卻不知道已經惹下大禍了嗎?”依然背對着衆人,黑衣男子沉聲說道。
白無殤微微挑眉,輕笑道:“敢問閣下是不是臉上長了不該長的東西,這麼見不得人?”
“一定是個醜八怪!沒鼻子沒眼睛!”跟着白無殤久了,傻丫頭也學會了“仗勢欺人”,反正只要有白無殤在,就沒人敢欺負她。
“臭丫頭!嘴那麼臭,該打!”黑衣男子還未被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辱罵過,他冷哼一聲突然轉過身就朝阿雪抓了過來,嚇得阿雪哇哇大叫躲在白無殤後面。
“啊——是你!”黑衣男子突然睜大了眼睛,好似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充滿不可置信的訝異。
“怎麼,認出我是你白爺爺了?”難道這個人也知道曾經的自己?白無殤微微皺眉,踢出一腳化解了黑衣男子的攻勢。
“你沒死!你怎麼會沒死!怎麼會沒死!”黑衣男子有些發瘋的看着眼前靜靜站立的男人,手越握越緊,他忽然之間想明白了爲何元淵會突然丟下宮裡的事跑到這偏遠的西夏來,又爲何瞞着自己,原因就在眼前。
看來是真的認識自己了,但看起來是希望自己死的人。白無殤靜觀其變。
“侯爺!這人是誰?”老三也看出些苗頭來,奇怪的問道。
“元白棣……你這個叛國賊居然沒死!”黑衣男子一陣大笑後眼神變得冰冷,yin沉的說道,“老天爺沒讓你死,我龍蝶就算逆天也要殺了你!”
元白棣,又是元白棣,和元淵說的一樣,原來自己之前的名字叫元白棣。
白無殤微微挑眉,笑道:“看來我是遇到一個仇家了,元白棣啊元白棣啊,你死了也就算了,怎麼還給我留下一堆亂七八糟的債呀!”
“胡說八道些什麼,哼!”龍蝶牙一咬,拔出腰間的劍就朝白無殤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