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機緣巧合
匈奴-皇宮
“想通了?”代理了大單于之位好幾個月的赫連聖蘭望着剛剛回來的兄長,沒了出去時的落魄與絕望,眼裡清明瞭許多,可是……總縈繞着說不出的惆悵。
“嗯。”一個字,姑且算是回答吧。
“你要是真爲他好,就照顧好元華。”
“元華最近還好嗎?”自從冬天的事情發生後,赫連勃甚至不敢去看白無殤的孩子,只要看到那張有幾分相似的臉,便有痛徹入骨的相思。
“那小子天天練武,”赫連聖蘭嘆着氣笑道,“說是要趕快長大,好讓……好讓白棣能看到。”男子在提到那個敏感名字的時候特意看了眼赫連勃,卻沒見後者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如若是以前,“元白棣”三字便是個囧囧,但現在似乎已經不再是。
也不知是赫連勃當真想通了,還是出去的幾個月裡遇到了什麼事……什麼人。
“嗯,不錯。”赫連勃點點頭,又問道,“最近可有什麼大事?”
“哼,還不是西夏那羣蠢材,看我們現在休整覺得有漏洞可鑽,整日在邊境徘徊不定。”赫連聖蘭有些怒的說道,平日裡那些西夏人哪裡敢公然挑釁,也是冬天一戰糧草被元白棣給燒了個十之七八,還有就是聽說西夏來了個大人物,也就是從天朝叛逃的張肆風坐鎮。
提起張肆風,赫連聖蘭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在寧王府鬧新婚的場景他可還記得,說來那姓張的也是對元白棣有所意圖!
想到這裡,赫連聖蘭不由苦笑,倘若那人還活着,也就是這世間唯一能把當世幾個大人物制住的能人了。
“西夏麼……”赫連勃突然春風滿面的笑了起來,喃喃道,“這次由我來坐鎮。”
“一個小西夏,你也要親自坐鎮?”赫連聖蘭有些訝異。
“我自有我的目的,這一次,我將要以我匈奴大單于赫連勃的名義出去。”而不是念白,或者其他……張肆風想讓他放棄,何其難?
他赫連勃是想通了,不會再提起從前的事情,可是這並不能阻止他重新認識那個男人,重新——獲得那個男人。
要說失憶後的白無殤有什麼特點,那就是在無家國責任無情仇愛恨的情況下將本xing無限放大化。
白無殤依舊很狂很傲,我行我素,在不知第幾次搬家之後很快把梅林的惆悵丟在了九霄雲外,他不是悲來苦去的如水女子,而是似風如火的男人,縱使心中爲沒有如約而至的赫連勃而有所神傷,但回來後更多的是琢磨着以後如果再看到那個不守約的男人,要如何把赫連勃狂揍一頓。
於是乎,在張肆風的帶領下,白無殤一行人又轉移到了新的地方,這一次是西夏與匈奴的邊境地,既是讓男人欣賞不同的風土人情,也是爲了方便張肆風自己指揮前線。
毫無疑問,張肆風顯然太過於信任赫連勃,認爲後者真的退出了對白無殤的爭奪戰,可要當上那大單于的位子,除了要力量要頭腦,還要有足夠大的囧囧。
這囧囧,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掉的。
然而顯而易見,張肆風已經完全沉醉在了溫柔鄉之中,腦子一糊塗,真以爲對手都死光了,就算赫連勃暫時不會出現攪亂了這鍋湯,也別輕易低估了另外一位已經成長爲大男子的天朝皇帝。
而張肆風明顯會爲他的疏忽大意而悔恨一輩子。
大街上車水馬龍,兩國的人民混居在一起彼此相安無事,迥異的風土民情吸引了外來者的注意。
“白爺!白爺!阿雪的這根髮簪好看嗎?”傷纔剛好沒幾天,傻丫頭又和平常一樣跟着男人蹦了出來。
“嗯,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前身爲“元白棣”日日不是在軍中就是在朝中日理萬機,這失憶後的男人簡直是關不住的野馬,讓他老老實實待在府裡,那完全是在變相待府裡的人,張肆風都奈何不了他,其他人又怎麼制的了他?
這會兒不又大搖大擺的拎着傻丫頭阿雪出來四處轉悠了。
男人的心思此刻不在這琳琅滿目的滿街商鋪上,不是他不喜歡看這些有起的玩意兒,而是從他踏出府邸那一刻起就悄悄跟在他後面的張肆風的侍從實在是擾了他的興致!
但看白無殤那一臉的愜意卻又不像個生氣的人。
他已經把每次出門把後面緊跟不捨的侍從甩掉視爲乏味生活的趣事之一。
拎着傻姑娘到了一個巷子裡,男人悄悄對阿雪說道:“幫我守着,別讓人進來。”
這話也是說給那羣隱藏的侍從聽的。
男人到底要幹嘛?但見他在拐角里居然開始光天化日的囧囧服,好吧,巷子裡只有他一個,那羣侍從雖不明白男人要幹什麼,卻都不敢看,誰都知道張某人是個醋罐子,你敢多看白無殤一眼,他就敢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吃。
“唰唰……”就只聽到衣服剝落又扔在地上的聲音,然後就是很久很久的寂靜。
躲着的侍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動彈。
等等,看不了白無殤,那可以看阿雪啊!
待衆人反應過來時,阿雪早就不見了,巷子裡只有幾件男人的衣服,人呢,也不見了。
怎麼辦,快追啊!
白無殤可不是隻有穿一件衣服,反正現在天也不怎麼熱,家裡衣服也多,多穿幾件也沒什麼事,他早就拉着阿雪跑遠了。
但或許是吸取了前幾次跟人失敗的教訓,那羣侍從呼啦啦一片飛速的趕了上來。
男人皺眉,真是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邊跑的同時也一邊搜尋着可躲藏的目標,男人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一輛豪華的大馬車上。
大概是被張肆風慣壞了,也不管馬車裡的人是閻王還是天神,拉着阿雪就一下子蹦了進去,只怪跑的太快,一下子控制不住速度,男人本着不讓女人受傷的原則,讓自己撞了上去,其結果就是結結實實的和馬車裡的人撞了個滿懷。
“多有得罪,可否讓我們躲一躲?”還沒從馬車裡男子的懷裡起來,白無殤就對着人說道。
馬車裡的人似是一愣,而後輕聲笑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