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若雪低了頭,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剛纔在他運功的時候,她就掙脫了他的手。
片刻,她擡頭,火光中,那兩人的身影早已不見,她的眉眼微微怔忡。
這時,陳武已經領着同上山的那二十多人往這邊趕來。
一看到在地面四處打滾着的土匪們,士兵都默契的一個個上前,將土匪們用繩子捆綁好。
陳武見兄弟們動作俐落,見萬和與一個姑娘正站在門口,便快步走了過去。
“哎,萬和這位姑娘是誰啊,你見到蘭瑾和李……”
那個順字還在陳武舌尖纏繞,一旁的權若雪的眼瞳微縮,就這麼披散着一頭長髮大步離開了。
萬和頂着他那張慘不忍睹的新娘臉,看着權若雪離去的背影,發出幽幽一聲長嘆。
結果,下一刻,陳武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打上萬和的後腦勺,“不就是問你個話,你嘆什麼氣!”
萬和頓時怒了,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後腦勺,“你打我幹嘛!”
“我問你蘭瑾和李順去哪裡了?”
陳武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嘿嘿一笑。
聽到李順的名字,萬和呶呶嘴,指着權若雪剛纔離去的方向,“李順不是剛離開嗎。”
陳武皺了眉頭,擡起自己的手掌又要往萬和的後腦勺上去,幸好被萬和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你夠了啊。”
陳武瞪他一眼,指着前面,“剛纔明明是個女人,你當我眼瞎,耍着我玩兒呢,快說,蘭瑾和李順他們去哪了。”
萬和幽幽看他一眼,“誰說李順是男人了。”
“……”陳武頓時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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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瑾軒一路扯拽着綰綰進了院子,面容裡有着隱忍的怒氣,卻自始至終的沒有看她一眼。
啪的一聲,納蘭瑾軒將綰綰的手甩開,背對着她,冷冷出聲,“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土匪窩是你一個女人能來的地方嗎?”
綰綰盯着他挺拔卓越的身姿,想着兩人剛纔緊握的手,內心的歡喜早已被疑惑代替,她一邊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一邊輕聲回答,“我不知道啊,再說我也不是一個……”
那個人字還卡在喉嚨,納蘭瑾軒已經驀的轉過了身,黑沉的眸子緊緊的落在綰綰的身上,眉眼間有着一閃即逝的詫異,“怎麼是你?”
綰綰一愣,下意識就回答道,“怎麼不是我?”
剛纔你拉的就是我!
納蘭瑾軒的臉果斷的黑了,真的不怪他!剛纔他生氣權若雪的冒險,故意背對着她,伸手一抓,他居然也沒覺察出不對!
而綰綰已經想通了,剛纔正好她伸手去拉權若雪的手,沒想到卻被納蘭瑾軒一把握住,她還以爲是他有事要和自己說,沒想到卻是抓錯人了。
“原來你……”
不等綰綰說完,納蘭瑾軒已經沉了臉色,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綰綰盯着他的背影,心頭一陣失落。
……
等納蘭瑾軒再回到院子門口的時候,那裡早已沒了權若雪的身影,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上前就緊緊的攥着萬和的手臂,開口,聲音沉戾,“她人呢?”
“她?”萬和愣了下,迎上納蘭瑾軒陰鶩的眼眸時,很快反映過來,“她早走了。”
一聽到權若雪已經離開,納蘭瑾軒的手立刻放開了萬和,甚至想都沒想就往夜中去了。
身後,陳武后知後覺的大聲喊着,“哎,蘭瑾,那裡怎麼辦?”
遠遠的,納蘭瑾軒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
“把土匪們綁了,通知副帥帶人過來。”
陳武與萬和點頭。
當綰綰收拾好心情從院子裡出來的時候,咻的一聲,一束煙花竄上天際,短暫的璀璨後,夜幕中又恢復平靜。
她向來是開朗的女子,雖然對納蘭瑾軒有意,但是早就知道他已經有了妻子,所以有了心理準備,也就不難過了。
綰綰蹦跳着走到陳武和萬和跟前,眼前一陣疑惑,她拉拉萬和的衣袖問,“他們兩人呢?”
萬和聳肩,“走了。”
“哦。”
綰綰也沒多在意,忽然她一拍腦門,“呀,我的婢女們還關在那個院子呢,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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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兩國交界處。
劉同一身黑衣,領着一小隊人馬站在城牆上,目光沉戾,前幾日他與月落的王爺會面,忽然遭到一夥銀衣人的襲擊。
纏鬥一番後,他見勢不對,便趁機逃了,回到軍中,劉同便命人去查那夥銀衣人的來歷,結果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
劉同聽着底下將士的報告,臉上早已黑沉下來。
這時,城牆的空地上,忽然出現了兩道人影。
由於天空纔剛剛露出魚肚白,兩人隱在氈帽下的容貌便看不真切,劉同見對方衝自己招手,已經大致猜到了兩人的身份。
逍遙王和慕容拓。
因爲在自己的地盤上,劉同並不畏懼,便隻身一人走到城牆,朝兩人走去。
一走近,劉同便先發制人的開口道,“邊疆的防備和軍需補給圖都帶了嗎?”
聽到問話,爲首的一人點了點頭,從披風下拿出一副捲起的圖紙便遞了過去。
劉同不疑有它,伸手便去接——
就在他的指尖觸到圖紙的那一刻,握着圖紙的那隻手驀的一翻,一陣灰白色的粉末忽然在他的眼前散開。
“你……”
劉同的臉色一變,擡起的手就往腰間的佩劍摸去,握住劍柄後,還來不及抽出來,眼前忽然一陣眩黑,人已經應聲倒地。
後面的一人忙上前去將劉同的身子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以免讓城牆上南楚的士兵看出異樣來。
兩人挾着劉同便往回走,淺薄的光亮中,有微風將爲首那人的氈帽吹起一角,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劍眉下那雙涼薄的眼睛。
是秦淮生。
沒過多久,逍遙王與慕容拓應約而來,兩人在城下站了會,始終沒有見到劉同的身影。
逍遙王皺了皺眉頭,便在城下喊起了話。
“你們劉同將軍呢。”
城牆上的將士一愣,“剛纔不是和你們走了嗎?”
“什麼走了,我們纔剛到!”
逍遙王的眼底有絲不悅。
城牆上的將士們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連忙派了人出城門在方圓十里尋找起來。
而逍遙王與慕容拓見情況有異,便匆匆的離開了。
……
北地客棧。
秦淮生一回來便去了隔壁爲黃衣女子易起容來。
顏堂的易容術非容殘忍,首先要用利刃在僱主的臉上將原來的臉皮一層層的剝下來,然後將人皮面具與血肉縫合起來,再用些特殊的藥粉,讓傷口長合,便看不出原來的痕跡。
這就是俗稱的換臉。
而這邊,尉遲月站在屋中,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昏迷的劉同,脣上勾出絲噬血的笑意,“劉同,你也有今天。”
掌櫃與小二站在一旁侍立着,臉上的表情也是從未有過的陰冷殘酷。
“將他的耳朵切下,送到南楚皇后的宮裡去。”
尉遲月撫了撫自己鬢角的髮絲,笑得嫵媚,眼底卻紋絡冰冷。
小二應聲,掏出匕首,幾步上前,手起刀落,回到原地時,他的手心裡赫然躺着一隻耳朵,連血珠也不曾濺出半滴,可見其手法之高明。
地面上的劉同渾然不覺,依舊沉沉的昏迷着。
尉遲月滿意的勾了下脣,擡擡手,示意兩人將劉同帶下去。
掌櫃與小二會意,彎腰擡起劉同便往外走去。
房門關合,尉遲月起身走到香爐邊,用鐵鉗子撥了撥,頓時房間裡的香味濃郁起來,尉遲月滿意的閉上雙眼輕嗅一口。
未幾,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在外頭響起。
秦淮生推門而入,一進來便看到尉遲月站在香爐邊,閉着眼睛,輕嗅着什麼。
而房裡間濃郁的香味讓秦淮生的眼眸頓時陰沉起來,他快步走到尉遲月的身邊,一把打落香案上的香爐,怒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哐噹一聲,香爐在地面四分五裂,灰白的菸灰散落一地,濃濃的香味一下子在屋子裡竄了出去。
尉遲月睜開眼睛,眼底還帶着一絲迷茫色,紅脣輕啓,她問,“怎麼了?”
秦淮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將地面上的香澆滅,頃刻間,屋子裡的香味淡去。
他這才冷冷的瞪了尉遲月一眼,“你不要命了嗎?”
“嗯?”尉遲月仍沒弄懂他話裡的意思,眉心微蹙。
秦淮生看着她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只得指着地面的菸灰,沉聲問,“這香是哪裡來的?”
尉遲月回答似乎是有些心虛,“這些都是以前在皇宮的時候,皇上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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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校場。
納蘭瑾軒後來還是沒有追上權若雪,回去山上,九雲寨裡已經成了一個空殼,他知道必定是納蘭燁澤帶人趕到,將土匪們城綁下了山。
果然,他一回到城北校場,便發現,虎騎營和禁軍隊的所有人都在校場上列隊歡迎他。
納蘭燁澤站在高臺上,眉眼溫和,脣角上含着淡淡的笑意。
當納蘭瑾軒的身影一出現,所有人都舉着手中的兵器,大聲喊道,“蘭瑾,蘭瑾。”
等納蘭瑾軒一走近,高臺上的納蘭燁澤擡了擡手,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緩緩的舉高。
“各位,你們現在可還有異議?”
全場安靜了片刻,隨後,幾乎所有的將士們都跪倒在校場上,齊聲道,“末將願聽候蘭瑾差遣!”
“末將願聽候蘭瑾差遣!”
一聲又一聲,響徹雲宵!
“好。”
納蘭燁澤滿意的眯了眸子,將手中的令牌往空中一拋。
不遠處的納蘭瑾軒擡手,令牌在半空劃過一道拋物線,最後穩穩的落在納蘭瑾軒的手上,那一刻,他的桃花眼眯得狹長,眼底眸光霸氣睥睨!
至此,虎騎營與禁軍隊上下對納蘭瑾軒心服口服。
……
軍營內。
納蘭燁澤負手而立,底下站着禁軍隊隊長。
“那日我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禁軍隊長是個謹慎之人,他擡眸,緩緩道,“我不想站錯隊,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站隊。”
納蘭燁澤輕輕一笑,幽深的眼眸望了過去,“你也知道太后與慕容家的手段的,如果我說剛纔那位蘭瑾便是新帝呢?你可還願意站隊?”
禁軍隊長頓時一震,眼底盡是不可置信。
納蘭燁澤笑了笑,走到禁軍隊長的身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
這幾日,寧殊陽早出晚歸,讓夫人楊秀兒覺察出一絲不對勁,後來又有人煸風點火在她的耳邊說寧將軍這是在外頭養了外室了。
本來,楊秀兒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可是她的身邊總是有一些官宦人家的正室看不慣這些的,自己夫君那裡無法改變什麼,便攛掇起楊秀兒來了。
楊秀兒本來就是個沒有主見的人,經不起她們的左右獻策,頭腦一熱,便領着人氣勢洶洶的往蘇宛鳳如今居住的客棧去了。
雲來客棧。
這幾日,經過寧殊陽的開導,蘇宛鳳的心情好了許多,這日,她正準備出門有點事情。
沒想到,一出客棧門口,便被一夥人氣勢洶洶的攔住了。
蘇宛鳳皺了皺眉,儘管心裡頭不悅,出於禮貌還是說了句,“請你們讓讓。”
楊秀兒除去領了一大羣府上的丫環婆子外,身邊還跟了好些官宦人家的正室夫人。
楊秀兒撇見蘇宛鳳的容貌,確實是比自己出色許多,一時間,心裡有絲怯弱了,反倒是她身邊的一個婆子毫不客氣的上前,指了指蘇宛鳳的肩膀,問,“你就是我們家將軍養在外頭的小蹄子?”
“說話放尊重一點。”
蘇宛鳳毫不客氣的反手抓住那婆子指指點點的手指,用力一捏,那婆子頓時哀哀的叫喚起來,她冷冷的環了衆人一眼,“什麼養在外頭的,我想你們是弄錯人了。”
說完,蘇宛鳳也不去看四周瞬間黑了臉的貴夫人們,甩開那婆子,邁步便走。
楊秀兒沒想到蘇宛鳳居然如此囂張,微微一愣,這時一位正室夫人已經看不過眼,幾步上前,一把抓住蘇宛鳳的手腕,擡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清脆的一道巴掌聲瞬間就讓蘇宛鳳的臉色陰沉下來,而那夫人憤慨的聲音已經傳入耳畔,“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如此囂張,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我倒要看看寧將軍到底是護你個沒名沒份的賤人,還是護他名媒正娶,還是先皇賜婚的正室夫人!”
話音落後,蘇宛鳳微微一愣,她這是第一次來金陵,並不知道寧殊陽已經成婚,若是如此,她絕不會與他走近半分。
“你弄錯了,我不是寧將軍……”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那位夫人對着蘇宛鳳又是一巴掌過來,嘴裡還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賤人,還敢嘴硬。”
捱了一巴掌是蘇宛鳳沒有防備,但第二下蘇宛鳳也不會這麼客氣了,她手腕一擡,毫不客氣將那夫人甩到了地上。
那位夫人先是一愣,隨後坐在地面不顧形象的哭鬧起來,甚至還指使着旁邊的夫人婆子對蘇宛鳳動手。
一時間,場面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邊上看熱鬧的百姓們認出這些都是金陵有些頭臉的夫人們,也不願上前橫插一腳,何況這是人家正室夫人教訓外室,旁人又什麼資格插手?
倒也不怪那位夫人如此激動,還不是因爲她家裡的老爺最近看上了一個青樓清倌,若只是去青樓玩玩也就算了,可那賤人居然攛掇着她家老爺休了她,扶那賤人爲正室,好容易她又哭又鬧讓老爺打消了念頭。
結果卻天天看到那兩人在家裡膩歪,她又無可奈何,這會尋到這個機會,便把氣統統的撒到了蘇宛鳳的身上。
饒是蘇宛鳳有些武藝在身,但也架不住這些女人粗魯的打法,很快,在蘇宛鳳莫名的被捱了一巴掌後,她的腰上、胸前一連被人踢了幾腳。
而挽起的髮髻也被一個婆子扯散,一時間,蘇宛鳳變得十分狼狽起來。
……
不遠處。
萬三年正陪着剛剛小產的清蓮出來散心,隱約的看到雲來客棧罵罵咧咧的一幕。
他們本來要去雲來客棧隔壁的博古齋挑選些玉飾,正與萬三年說笑着的清蓮忽然眼尖的看到人羣中被人推搡着的蘇宛鳳,眉心頓時微微蒼白幾分。
她頓住腳步,下意識的朝肚腹撫去。
“怎麼了?”
萬三年停下腳步,一臉關切的問她。
清蓮擡手緊緊的抓住萬三年的手腕,指尖青白,她垂下眼睫,“我忽然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萬三年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他連忙抱起清蓮往住所急步走去。
清蓮雙手環抱着萬三年的脖子,透着雙手間的縫隙,她隱隱看到人羣中蘇宛鳳狼狽的模樣,散落的髮絲裡是她略顯蒼白的眉眼。
很快,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快步擠進人羣中,用身體護住了蘇宛鳳。
……
清蓮疲憊的閉了閉眼,不能怪她殘忍,真的。
若不是那日,富芊芊告訴她那樣一個真相,她真的不會想到要對蘇宛鳳出手!
富芊芊逼她離開萬三年不成,又用盅壞了她的身體,這輩子她是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即使有孕,孩子也生不下來,倒不如成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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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殊陽一下朝便聽到府裡的下人說,夫人領着一大羣人婆子丫環氣勢洶洶的往雲來客棧那裡去了。
他頓時心裡頭一咯噔,一路朝這邊跑來。
果然,一到這裡,便看到蘇宛鳳在人羣中略顯狼狽的身影,周圍幾個婆子對她大打出手,寧殊陽見到,一股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升。
幾步擠進人羣,他甚至也沒有多想,用身體將蘇宛鳳攬進懷裡,擡腳就將近前的一個婆子踢飛。
推搡着的婆子夫人們動作一頓,楊秀兒看着寧殊陽緊張的抱着蘇宛鳳的動作,眉眼頓時一陣蒼白。
“鬧夠了沒有?”
寧殊陽臉色陰沉,冷冷的目光朝楊秀兒看了過去。
楊秀兒被他的目光驚懾住,頓時怯怯的低下了頭,周圍的貴夫人們雖然在兇橫慣了,但是在自家的男人跟前,還是大氣也不敢一口的,更別提在寧殊陽這樣的戰場上歷練出來的充滿殺氣的目裡下了。
忽然——
寧殊陽懷裡的蘇宛鳳猛地一把將他推開,她冷冷的看着剛纔還氣勢凜然現在卻有些手足無措的寧殊陽,擡手——
啪。
響聲清脆。
蘇宛鳳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狠狠的甩了寧殊陽一巴掌。
臉上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寧殊陽咻的眯了雙眸,耳邊是蘇宛鳳冰冷絕決的聲音,“先前不知道你已成婚,惹人誤會,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
語畢,蘇宛鳳一臉冰冷的返身進了客棧,在她轉身之際,寧殊陽下意識的想伸手拉住她,結果,蘇宛鳳衣襬上冰冷的紋絡從他的指尖拂過,手中落空。
周圍的人被這一變故嚇到,紛紛不敢多說半個字。
頓了片刻,寧殊陽眉眼陰沉的看了楊秀兒一眼,冷冷道,“還不回府。”
楊秀兒愣了一愣,還是身旁先反映過來的一位夫人推了她一把,她這才領了人臉色惶惶的跟了上去。
……
客棧二樓,蘇宛鳳一推開房門,便看到臨窗而立的一道身影,窗子微開了一條縫,正好將底下的情形收入眼底。
莫名的,蘇宛鳳眼中一澀,“你都看到了?”
權若雪轉身,看着蘇宛鳳一身的狼狽,心裡鈍鈍的痛,又想起自己與納蘭瑾軒的現況,她快步走了過去,緊緊的抱着蘇宛鳳,低聲喚道。
“表姐。”
蘇宛鳳閉了閉,把頭靠在權若雪的肩頭,眼眸乾澀,連眼淚都不曾有,良久,她才低低道,“我不委屈。”
“因爲不愛,所以不委屈。”
權若雪輕輕一笑,眼眸卻盡是苦澀,“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表姐你也不用來金陵,也不會遭受到這份侮辱。”
權若雪沒有說的是,她剛纔看到街那頭,三年哥哥一臉急切的抱着清蓮轉身離開。
蘇宛鳳搖頭,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還沒問,你事情辦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