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
看見主子飛出去,良辰和佳期震驚地大叫,立即出手攻向黑白雙煞。
黑白雙煞只是彈出一道白光,就令她們軟倒在地。
下一瞬,黑白雙煞騰身飛過去,細長繩急速飛去,把正要站起來的月輕衣捆住,並且封了穴道。
月輕衣動彈不得,寒夜裡一雙倔強的水眸寒芒閃爍,“你們爲什麼抓我?”
年老女子陰惻惻地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年老男子自負道:“只要是黑白雙煞想抓的人,還沒有抓不到的。”
下一瞬,他們把月輕衣扛起來,在暗夜裡飛掠。
而一直在暗處觀看的北影玄,並沒有動手去搶。因爲,他想知道這黑白雙煞奉了誰的命把月輕衣抓走。接着,他跟在黑白雙煞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
當黑白雙煞飛進瑞王府,月輕衣終於明白,背後主謀是瑞王。
小苑裡,一盞燈籠在寒風裡飄飛,昏黃的燈影搖曳着,晃了一地。
“王爺,我們把人帶到了。”
年老女子取回捆在她身上的細長繩,不過沒有給她解穴。
瑞王從寢房走出來,虎步沉沉,那雙虎目繚繞着暴戾、嗜血的殺氣,“二老辛苦了。”
他的目光移向月輕衣,頃刻間殺氣如沸,“月輕衣,好久不見。”
“王爺有何指教?”月輕衣絲毫不懼,引頸而語。
“今日是團圓的日子,更是祭奠嵐兒的大好日子。”瑞王低沉的聲音飽含悲痛,向夜空望了一眼。
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瑞王是爲了寶貝女兒才把自己抓來,只不過他究竟想怎樣?
黑白雙煞完成任務,抱拳告退。
瑞王客氣道:“二老爲本王完成這件心願,本王感激不盡,不如在府裡住兩日,本王好好招待你們,算是答謝你們出手相助。”
黑白雙煞見他頗爲誠懇,便答應了。
接着,瑞王冷酷地下令:“將她押下去!稍後本王要親自斬斷她她的四肢,挖掉她的雙目,割了她的舌頭,放在甕裡,用烈酒泡着,以此供奉嵐兒在天之靈。”
月輕衣心神一凜,你妹的!人彘!
要不要這麼變態啊?
兩個下人把她帶到一間廂房,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冥思苦想,想着逃脫的辦法。
而瑞王,目送黑白雙煞走了,這才前往廂房。
這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瑞王聽聞聲響,轉過頭來,頗爲詫異,隱王?
“三更半夜的,你擅闖本王府邸,欲意何爲?”他不悅地喝問,並沒有忘記,是月輕衣治好北影玄毀了的臉。
“王爺,奉勸一句,不要做那些傷天害理、傷害無辜的事。”北影玄的語聲從未有過的森冷,那雙俊眸亦是從未有過的凌厲如刀、陰寒凜凜。
“本王也奉勸一句,你剛剛回朝,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這件事,我管定了!”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瑞王怒喝一聲,雙掌齊出,掌風向北影玄涌去。
北影玄淡然從容,忽地拍出一掌,一波波的金光奔涌而出,如夕陽下的大海潮起潮落,金色浪潮涌蕩不絕。
這等姿勢,瀟灑而狠絕;這等氣勢,威猛霸氣。
瑞王沒想到隱居避世二十幾年的隱王竟有如此內功,心頭驚駭,卻已來不及,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噴出一口老血。
“我一定要帶她走!”
北影玄眼裡酷烈的殺氣消失無蹤,恢復了以往的淡然清冽,不過語氣非常的堅決凌厲。
瑞王緩緩站起身,咬牙道:“妄想!”
北影玄伸出兩指,指尖襲出一道金光,猶如一隻金剛項圈鎖住對方的頸項,慢慢收緊。
“啊……啊……”
瑞王感覺脖子很痛,好似有鋸子切割着脖子,尖銳的痛令他滿面大汗。
忽然,北影玄察覺到身後有兩股雄厚可怕的氣勁奔涌而來,當即撤了金光,專心對付身後的黑白雙煞。
黑白雙煞雙掌齊出,氣勁磅礴,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對方。
北影玄再加一掌,一浪浪的金光抵擋住對方的氣勁。
暗夜裡,金色的浪潮源源不斷地涌出,勢不可擋,天地爲之變色。
寒風悽緊,枯葉簌簌而落。
黑白雙煞沒料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公子竟有如此內功,太可怕了,他們縱橫江湖數十年,贏過他們二人內功的,根本是鳳毛麟角。這個公子又是什麼人?
就在他們拼內力的時候,一道黑影飛進瑞王府,自然看見他們膠着的激戰形勢。他沒有停留,直入廂房,一間間地找。
瑞王聽聞動靜,連忙趕過去,看見北影寒很快就會找到那間廂房,暴怒地喝道:“北影寒,你好大的膽子!”
“王爺,是你膽向惡邊聲!”
北影寒的聲線寒戾無比。如若下屬稟報的晚一點,如若北影玄沒有抵擋一陣,那麼輕兒的下場可想而知。
瑞王氣急敗壞,戾氣化成怒火,燒了他的腦子,“你再多管閒事,本王要你不得好死!”
當即,他拍出一掌,阻止他救人。
北影寒寒邪地勾脣,雪光自掌心奔涌而出,直接碾壓對方,將對方掃出一丈遠。
緊接着,北影寒踹開廂房的房門,看見月輕衣躺在牀上,當即把她抱起來,緊緊摟在身側,離開廂房。
“先給我解穴。”
月輕衣低聲道,雖然她無法動彈,但外面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北影玄最先過來救自己。
北影寒解了她的穴,關切、擔憂地問:“有沒有受傷?”
她搖搖頭,掙開他的摟抱,“黑白雙煞內功極高,去幫隱王。”
北影玄看見北影寒救了月輕衣,心頭有點矛盾,既有欣喜,也有失落。
不過,只要她沒事就好了。
當即,他們躍過去,北影寒一掌拍出,強猛如山洪崩塌的雪光向黑白雙煞涌去。
月輕衣思忖,北影玄一人對付黑白雙煞而不變色,可見內功之高。
瑞王非常不甘心,趕過來的時候看見她一人站在那兒,使出飛刀偷襲她。
她察覺一股陰風來襲,身形疾閃,飛起右腿一踢,飛刀往來路飛去。瑞王大吃一驚,就地一滾,才堪堪避過。不過,狼狽得很。
黑白雙煞的五官早已變形,倘若再堅持下去,必定身受重傷。他們對視一眼,一起縱身飛起,不再與這兩個可怕的高手拼命。一眨眼的功夫,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瑞王氣得差點兒吐血,這黑白雙煞當真是沒有義氣。
“王爺若再打輕兒的主意,別怪本座心狠手辣!”北影寒的鳳眸迸射出凜冽的魔殺之氣,非常駭人。 шшш◆ Tтká n◆ ℃o
“北影寒,你再護着她,休怪本王大開殺戒!”瑞王的的臉膛縈繞着虎狼的暴戾之氣,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王爺不介意多一個敵人,我自當傾一己之力,與王爺周旋到底!”北影玄語聲冰寒,殺氣隱隱。
他也終於明白,原來月輕衣與北影寒的關係不一般。
北影寒這般維護她,想來他們的“交情”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可以解釋的。
月輕衣看着這兩個男子爲自己付出這麼多,心裡暖暖的,很感動。北影寒自然是不必說,北影玄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容易,然而,他對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朋友之誼嗎?
北影寒邪戾的瞳眸翻涌着殺伐決斷的嗜血,“若王爺一意孤行,那麼本座只能將那些證據呈到御前。”
“什麼證據?”瑞王心神一緊。
“王爺在全國各地五處私開鐵礦,將國家之財據爲己有。單單這私開鐵礦,便能治王爺流放北疆,永不可進京!”北影寒沉沉道。
“若你真有證據,儘管呈到御前。”瑞王的心裡驚濤駭浪,但面上不動聲色,“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爺所做的事又何止這些?”北影寒邪魅地勾脣,“風雲騎刺探天下消息的本事天下無雙,區區北影國內的事,本座有何不知?倘若本座將相關罪證呈上去,只怕陛下會誅王爺三族!”
瑞王臉膛上的肌肉劇烈地抽了幾下,雖然不甘心,但到底有點怕,怕他的手裡真的有自己的罪證。
暗影之下,北影寒的雪顏瀰漫着屬於九幽地獄的魔戾之氣,非常駭人,“本座提醒王爺一句,若王爺傷她一分,本座便要你滿門陪葬!絕不食言!”
瑞王冷笑,“你好大的口氣!”
“不信你就試試!”
說罷,北影寒攬住月輕衣的腰肢,騰身飛起,飛出瑞王府。
見此,北影玄也飛出來。看見她的手臂摟着北影寒的腰間,他黯然神傷。
月輕衣心潮起伏,爲了北影寒方纔說的那句話:若王爺傷她一分,本座便要你滿門陪葬!
他對自己的深情可見一斑,這樣癡心一片、情深刻骨的男人,她是不是應該抓牢一點?
不過,她不能忽略北影玄。
她讓北影寒先停下來,他緩緩飛落,落在一條小巷裡。
北影玄也跟着落在地上,走過去,以君子風度問道:“輕衣,你沒事吧。”
北影寒心裡一緊,北影玄叫她“輕衣”?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這麼親密了?
“我沒事。”月輕衣的眉目閃着誠摯的光芒,“王爺,方纔謝謝你。”
“咱們是朋友,兩肋插刀是我該做的。”北影玄溫潤地笑。
“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出手相救。”她也笑。
“你我之間還要這麼見外嗎?”他的眼底眉梢皆是溫柔,“時辰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着,改日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