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北影寒前往隱王府。 шшш✿ тTk an✿ C〇
北影玄聽聞月輕衣不在京城,頗爲驚詫,“輕衣離京了?”
“輕兒可有跟你提過她會去哪裡?”北影寒深陷在自責、懊悔的情緒裡,沒有發現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輕衣沒有跟本王提起。其實,自凌雪出殯之後,本王再也沒見過輕衣。”
“你當真不知她去哪裡?”
“不知。”
北影玄的玉容平靜而清冷,沒有一絲漣漪。
北影寒見他不似說謊,便沒有起疑,於是道:“永陽公主大婚那日,榮華郡主究竟是如何死的?”
北影玄淡漠道:“那夜本王去的比較遲,並沒有看見。凌雪慘死,對輕衣而言,的確是不小的打擊。”
這件事,北影寒非常懊悔,倘若那夜他跟着輕兒就好了,就可以知道輕兒與錦鸞公主、月冰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等等……錦鸞公主?
錦鸞公主害死榮華郡主,如今月冰煙被關押在京兆府大牢,半死不活,錦鸞公主想必已經回到東海國。那麼,輕兒應該不會放過錦鸞公主……莫非,輕兒去了東海國?
這個發現,令北影寒又激動又興奮,當即告辭離去。
北影玄見他神色有異,不以爲然,不過心裡清楚,輕兒應該去了東海國。
之所以不告訴心急火燎的北影寒,是因爲他不願北影寒追去東海國,與輕兒並肩作戰。
這回,他當了壞人。
北影寒思前想後,覺得輕兒在東海國的可能性越來越大。當即,他吩咐絕情公子,傳令給東海國國都金城那邊的人,尋找月輕衣。
一有消息,他就立即趕過去。
……
東海國位於幻武大陸的東邊,東鄰大海,幅員遼闊,並不比北影國小,物產富饒,民風與其他國家差不太多。
東海國國都金城繁華熱鬧,規模與日月城也差不多,不過建築、民居頗有幾分華夏江南的味道。
這日,大街小巷、茶樓酒肆都在議論文淵閣重開這件事。
“文淵閣不是關門結業了嗎?怎麼又要重開?”
“聽說一個富商買下文淵閣,這幾日關着門整頓,明日就重新開張了。”
“重開又如何?照我說呀,不到一個月又得關門,那兩個大廚做的菜太難吃了。”
“你這烏鴉嘴。我聽說,那富商聘請了新的大廚,會推出新菜。”
“這個我知道。我那老孃兒們的外甥在文淵閣當夥計,好像要推出兩樣新菜,叫什麼來着?哦,對了,一個是叫花雞,一個是什麼牛肉……對,是牛排。”
“叫花雞?乞丐吃的東西,我纔不去吃!那什麼牛排?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你還別不以爲然,這兩樣新菜,家裡沒一點家底還真吃不起。”
“怎麼?一隻叫花雞還能五兩銀子不成?”
“沒錯!一隻叫花雞就賣五兩銀子,不過,明日開張大酬賓,八折優惠,四兩銀子。”
“這是吃雞呢還是吃銀子?我保證,沒人去光顧。”
“有沒有人光顧,可不是你說的。我還聽說,明日的酒水全部贈送,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當真?”
“自然是真的,明日我要去嚐嚐那叫花雞。”
關於文淵閣重新開張與推出新菜,很多人都在議論,已經成爲全城的熱門話題。
在茶館的角落裡,有一張桌子坐着三個年輕男子。
佳期低聲道:“公子,不少人都在議論呢,明日開張應該會有不少人來吧。”
良辰皺眉道:“可是,我們一隻雞賣得這麼貴,能有多少人來嘗?”
月輕衣淡淡一笑,沒說什麼,徑自離去。
叫花雞、牛排做的是貴族生意,吃不起的平民百姓自然不是文淵閣的目標客戶。
佳期和良辰丟下碎銀子連忙跟上來,卻低聲咬耳朵。佳期輕聲道:“咱們來到東海國有十日了吧,可是公子不找錦鸞公主,不提報仇,爲什麼買下文淵閣做酒樓生意?這不是很奇怪嗎?”
“公子必定有自己的籌謀,咱們就別管那麼多了。”良辰看一眼前面做公子打扮的五小姐,想着五小姐的心裡一定很苦。
雖然佳期很是擔心,但也選擇什麼都不問。
來到東海國國都的這些日子,她們主僕三人都做男子打扮,五小姐忙着重整文淵閣的重新開張,她們也跟着忙裡忙外。不過,她們發現,五小姐還挺有經商的頭腦,總會說出一些她們聞所未聞的東西。
過了一夜,文淵閣的開張儀式由王掌櫃主持,舞龍舞獅和炮仗使得整條長街熱鬧起來。
臨近午時,不少客人涌進來,一隻只香噴噴的叫花雞、一碟碟鮮嫩嫩的牛排端上來,大堂熱火朝天,幾個夥計忙得腳不沾地,王掌櫃也不得不出來幫忙倒水,樂得合不攏嘴。
“沒想到這叫花雞這麼美味,皮酥肉嫩,風味獨特,也不知這叫花雞如何做的。”
“雖然貴了些,不過實在好吃。”
“這牛排也很美味,這輩子都沒吃過煎得這麼嫩的牛肉,味道非常奇特。不過,爲什麼叫做牛排呢?是什麼意思?”
“這牛排也太貴了,三兩銀子就這麼一小塊。不過,一塊吃不飽,夥計,再來一塊。”
對叫花雞和牛排的評價涌上來,站在二樓長廊角落裡的月輕衣主僕三人都聽見了。
良辰笑道:“公子,基本所有客人都說叫花雞和牛排好吃呢。”
佳期笑眯眯道:“那是自然。那日我一嘗就知道,一定可以風靡全城。”
良辰打趣道:“這幾日又是誰擔心得不得了,擔心沒客人進來?”
佳期心虛地爭辯道:“難道你不擔心嗎?”
“你就是瞎操心,無論公子做什麼,我從來不懷疑的。”
“好好好,你最聰明瞭。”
“對了,公子,那一塊牛肉爲什麼叫做牛排?有什麼深意嗎?”良辰終於把盤旋在心裡幾日的問題問出來。
“對對對,小的也想知道。”佳期也很好奇。
“沒什麼特別意思,就是取一個新鮮的名字罷了。”月輕衣莞爾解釋。
良辰與假期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月輕衣清冷而笑,這只不過是前菜,主菜還沒上呢。
夜裡,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王掌櫃在點算今日的進賬,她問:“如何?有多少?”
王掌櫃笑道:“公子,我粗略算了算,明面上大約有一千兩,粗略估算,淨賺七百兩。”
月輕衣頷首,不露喜怒。
“公子,咱們這文淵閣,一年來可都是賠本生意,今日淨賺七百兩,已經非常好了。”王掌櫃又道。
“明後日的進賬應該會不少。”她清冷道,“王掌櫃,稍後幾個夥計忙完了,你讓他們到二樓找我。”
王掌櫃應了。不多時,幾個夥計忙得差不多了,一起來到二樓。
良辰依從五小姐的吩咐,讓他們一個個地進來。
月輕衣坐在案前,容色冷冽,極具威嚴,“你是文淵閣的老夥計,知道我爲什麼留你下來嗎?”
第一個進來的夥計是小張,他有點緊張,搖頭表示不知,又道:“公子,我會努力幹活。我家裡有重病的孃親和女兒要照顧,我絕不會偷懶。”
“你的表現,我看見了,還行,還算機靈。”她盯着他,目光冰寒,不怒自威,“明日起,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還請公子吩咐。”小張忐忑地擦汗。
“你擅察言觀色,什麼客人大約是什麼身份,你應該可以瞧得出來,是不是?”
“可以瞧得出來,進咱們文淵閣的客人非富即貴,平民百姓吃不起咱們的叫花雞和牛排。”
“好。無論是大堂還是雅間裡的客人,你去送茶水、送菜的時候留意一下客人說的事情。”
“我明白了。那麼,公子要我留意哪些事情呢?”
“朝廷中事,只要與朝廷官員、皇室宗親有關的事,都留意一下。你把聽來的事記在腦子裡,夜裡忙完後告訴我。如若我覺得你說的事有用,我自當獎賞你十文,一次十文。”
“我明白了,今後我會多長個心眼,留心客人說的事。”小張心裡暗喜,有額外的收入就可以多買些補品給娘補身子。
“好。”
最後,月輕衣囑咐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佳期、良辰相當的詫異,敢情五小姐開酒樓做生意是爲了收集消息情報。
更讓她們驚詫的是,五小姐對每個夥計說的都差不多,可是,爲什麼要一個個的單獨說呢?一起說了不是更省事嗎?不過,她們很佩服五小姐不怒自威的氣勢,這纔是真正的上位者。
所有夥計都走了之後,月輕衣微微一笑,“你們想知道我爲什麼單獨跟他們說?”
佳期和良辰拼命地點頭。
“單獨跟他們說,他們纔會有壓力,纔會爲了多掙點銀子,盡力蒐集消息。”月輕衣莞爾道。
“小的明白了。”兩個侍婢齊聲道。
“良辰,你粗通文墨,今後每夜你來記錄他們所說的事。”月輕衣吩咐道。
“好嘞。”良辰輕快地應了。
再說幾句,主僕三人便回後院,沐浴就寢。
如月輕衣所料的絲毫不差,開張第二日,雖然取消了優惠酬賓,但來嘗新菜的客人還是不少,看着比昨日還多。看來,這口碑效應還真不錯。
第三日午時,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停在文淵閣的門口,後面還跟着四個護衛,看着來人的身份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