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清如?怎麼是你們?!”我驚訝的看着她們兩個從門外進來,身後還跟着嬉皮笑臉的黃天愁。
“你們沒事兒了嗎?”我又驚又喜的問道。
蟒清如苦笑着搖了搖頭,跟我說:“怎麼可能呢?不把你的壽數補齊,我們就永遠都是戴罪之身。”
“那你們這是……”我皺着眉頭問道:“不會是來跟我訣別的吧?”
“想多了。”黃天愁笑着說:“我們過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更好的消息的。”
“好消息是什麼?”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黃天愁笑着說:“好消息是我們得貴人相助,免去一劫。不用重修了!”
“這確實是好消息!”我驚喜的說道:“對我來講,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別這麼快下結論。”黃天愁笑道:“更好的消息是,掌堂教主讓你在六月初六晚上設供擺案,沐浴焚香,陳情北斗帝君,咱們要提前出馬!”
“提前出馬?”我驚疑的問道:“爲什麼這麼着急?”
胡飛雪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牀上,說:“能不急麼?除了跟帝君陳情之外,掌堂教主還要給你借壽。要不然堂口剛立,你轉天就得完蛋!”
我緊鎖眉頭問胡飛雪:“借壽也得用你們的內丹嗎?”
胡飛雪搖搖頭:“不需要,我們那是續命,跟借壽不一樣。借壽分兩種,一種是勻壽,就是找個活得久的,主動勻給你一部分。還有就是預支,也就是咱們掌堂教主要做的事兒。”
“預支?需要還嗎?”我問道。
胡飛雪點點頭:“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你預支的壽數是要從你下輩子上找的,而利息就是你下輩子的各種運勢。簡單跟你說,就好比你平時打遊戲,建立人物的時候,基本屬性就確定了。運勢也是如此,從下生起這一輩子的各種運勢基本就註定了。後期可能有起伏,那是你獲得了新裝備或者升級了,但是不會影響總體,當裝備屬性失去或者被動降級之後,運勢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你這輩子把下輩子的壽命借來,那你下輩子要短命的同時,運勢也會因爲借壽這個事兒而受到極大的影響,別人幸運值都是五十左右,你可能也就是五或者十,總之對你下輩子特別不好。”
“哦!”我摸了摸下巴,跟胡飛雪說:“可那終究是下輩子了,跟我沒啥關係了吧?”
“你要這麼想也行,不過等你下輩子的時候肯定會罵你上輩子不積德,所以才那麼倒黴。”胡飛雪說:“反正橫豎都是你自己!”
“不管那麼多了,這輩子活好再說吧。”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胡飛雪說:“先別高興得太早,你用的始終是借來的壽數,不是你自己的,所以別想着會太平無事。三步一坎五步一坑基本上是註定了。你將來就會前途光明,道路坎坷,總之很累。”
“靠!”我翻了個大白眼兒:“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胡飛雪聳了聳肩:“不是雪姐不想說,實在是忠言逆耳啊。”
“那他媽這能算更好的事兒啊?”我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急什麼?”蟒清如嬌嗔道:“就不能耐心着點兒。誰家的弟子誰心疼,教主也是一樣。好不容易這一世找上了緣分,那就要把這緣分安安穩穩的續下去,中間的坎坷堂營自然會幫你擺平。現在是有一個機遇擺在你的面前,具體是什麼,上面不讓現在就告訴你。”
“別介啊,”我跟蟒清如說:“話都說到這程度了你再收回去,這不是誠心的嗎?我這人心裡揣不住事兒,清如你不能讓我得焦慮症吧?”
蟒清如微微一笑:“就知道你肯定壓不住事兒。我是贊成提前知會你一聲的,這樣也能給你段時間,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說道:“啊唄!你就麻溜的告訴我得了。”
蟒清如說:“就像剛纔飛雪姐姐說的,借壽有諸多不便,所以教主並不準備借多少年給你……”
“啊?”
“別急,聽我說。”蟒清如接着說道:“教主是在給你爭取時間,而你也將面臨一個天大的機遇。如果能把握得住,那你壽數將再不是問題,即便完不成那個不可能的任務,那在整個過程中,你也會受益無窮,積累的功德也將會折算成壽數的。”
“你等會兒。”我疑惑的看着蟒清如,跟她說:“你還是直接說事兒吧,我這麼聽你鋪墊得有點糊塗,到底是要讓我幹啥?”
“呵呵。”蟒清如笑了一聲:“你可知道出馬堂單的對聯都怎麼寫嗎?”
我點點頭:“這個我記得,上聯是在深山修真養性,下聯是出古洞四海揚名,對吧?”
“對。”蟒清如說:“這副對聯就說出了我們仙家的心聲,咱們這次真的要四海揚名。”
“靠……”我怔怔的問道:“不會是讓我雲遊四海吧?”
“你答對了。”蟒清如笑着說:“不是你,而是我們。我們陪着你雲遊四方,救苦救難。”
我疑惑的看着她,問道:“那你剛纔說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
“這個世界上有陰便有陽,有善便有惡,有生便有克。”蟒清如說:“在九冥之下的鬼骨可以吸取一切觸碰到它的生物的陽壽,那同時也就意味着有東西跟它恰恰相反,可以續命。”
“什麼玩意兒?”我皺着眉頭問:“怎麼有點兒玄?”
“本來就很玄啊。”蟒清如說:“這個東西雖然一直存在於傳說當中,但是我知道,它是實打實存在的。從始皇帝開始就一直在尋找這個寶貝,可惜至今都沒人能找到。”
我狠狠吞了一口吐沫,跟蟒清如說:“你不是想讓我當徐福吧?”
“不是我想讓你當徐福,是命運已經安排你這麼做了。”蟒清如直視着的我眼睛說:“萬物衆生都是平等的,始皇帝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甚至在上天的眼中,跟飛禽走獸都是一樣的。他得不到的東西,你未必得不到。但是你不去努力,那就一定得不到。”
“可是,這麼浪費生命有意思嗎?”我心裡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們還是琢磨點兒正事兒吧?”
“正事兒就是這個。”胡飛雪說:“你小子認命吧。這就是命運給你的挑戰,你消停接下來,有我們全堂兵馬陪同,你還有啥犯嘀咕的?難不成你想整天坐在家裡煙霧繚繞的泄露天機?還是整天接待有病沒病的好奇心重的人,給他們做心理疏通?”
我想了一下我小時候見過的那個老太太和我那個標準的神棍老姥爺,覺得我要是過那樣的生活整個人肯定斯巴達了。
打了一個冷顫,我搖了搖頭:“我可不想成爲那樣的人。”
“那不就得了。”胡飛雪有點兒興奮的說:“其實廢不廢道的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掌堂教主這個決定太英明神武了。我們都有一顆不安的心,在古洞清修哪有四海揚名來的過癮?教主已經發下了詔令,急詔各路兵馬回山,閉關的那些都紛紛出關了,生怕立堂子的時候趕不回來。”
“臥槽?今天幾號了?”我趕緊翻日曆,結果忽然想起,我這是在做夢啊,上哪兒找日曆去!
黃天愁不緊不慢的說:“今天六月初三,你有三天準備時間!”
“三天?”我一拍大腿:“你要不提這茬兒我就給忘了,我媽讓我老姥爺給坑了你們知道不?”
黃天愁他們三個齊齊搖頭,胡飛雪擼胳膊挽袖子,呼的一聲站起來:“你老姥爺什麼來路?需要我收拾他不?”
蟒清如拽了一下胡飛雪:“你有點兒尊老愛幼的心好不好?”
胡飛雪眉頭一擰:“我比他老姥爺歲數大!”
“所以我讓你愛幼啊!”蟒清如說:“你都多大歲數了,就不能穩當一點兒,聽聽水哥說清楚怎麼回事兒麼?”
我真是有些無語了,這都什麼輩分啊!
我把我“挺屍”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兒跟胡飛雪說了一遍,她聽得冷笑連連,黃天愁和蟒清如在一旁勸慰她,讓她可千萬別衝動,現在已經是戴罪之身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爲了這事兒拆了人家堂單兒不值當。
我也這麼跟胡飛雪說的,我告訴她,我的目的不是拆了他的堂單兒,畢竟親戚裡道的不能這麼翻臉,我就是想讓我媽知道,我堂營兵馬絕對比他的厲害,爲了讓我媽信服這一點,我得給他們顯個神通啥的,否則還當我老姥爺是活神仙呢。
胡飛雪一聽,立刻拍胸脯表示,這是小菜一碟,明天擎好吧!
蟒清如這才伸手在空氣中一抓,好像抓了場景幕布一樣,直接將周圍的景象抓黑,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公雞打鳴聲吵醒的,我們這是樓區,又不是綜合市場,怎麼還有會打鳴的公雞了呢?而且這公雞的叫聲異常清醒,好像是在……我家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