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上午沒見她的人影,是幫蚱蜢買狗去了。遲寧風這一刻才明白爲什麼他那老哥臉那麼臭了,真不知道寧夏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他這有名臭脾氣的哥哥,乖乖的聽她的話,陪她去給蚱蜢買狗?
遲寧風心裡不停的笑着,這小姑奶奶,他可是真服她了。
“上車,還要給狗狗辦託運,別耽誤時間了。”寧夏喊着遲寧風上邁巴赫,但是遲寧風搖搖頭,他還不知道他這個哥哥的性情嗎?他不會送他這個弟弟的。從小到大,這個被命運所逼的早熟的哥哥,除了擔負着哥哥的責任,更是連本該父親給的那片天空都給他了,可是他們之間沒有一般家人之間的那種黏/膩的親情,除了嚴肅就是嚴格,自立的個性,是他很小時候就學會的了。
“寧夏,哥,再見!”遲寧風微澀的笑一下,然後上了出租車。
一路上,他和蚱蜢都繃着臉,誰都不說話。但是當出租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後,坐在副駕駛的遲寧風無疑中從後視鏡裡看到那輛熟悉的邁巴赫,就跟在出租車的後面。一瞬間有種叫做脆弱的情緒迷離了他的眼,差點他就跟女人似的掉眼淚了。
一個多小時候,寧夏在機場大廳送別了遲寧風和蚱蜢,然後瞥一眼遲瑾風,哼了一聲才說,“沒事裝什麼冷漠呢?明明心裡疼自己的弟弟,卻假裝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虛僞。”
遲瑾風收回視線,臉色變黑,扯着寧夏的胳膊,拖着她就往機場外走去。到了停車場,兩個人分別上了車,遲瑾風才終於露出兇惡的真面目,對着寧夏咆哮,“照片呢,趕緊給我刪掉。”
寧夏邪惡的笑一下,“怎麼可能?我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把柄,怎麼可能那麼傻的刪掉呢?我還要好好利用它呢!”
原來,昨天晚上遲瑾風先看到寧夏進了浴室,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了,他坐飛機過來本來就累了,何況頭部受傷了,頭疼的要命,讓他想着趕緊洗了澡睡覺,所以就搶了浴室,看到寧夏已經放好水,他三兩下子脫光衣服,就進浴缸裡了,沒想到他洗着洗着就覺得不對勁兒了,覺得有涼涼的滑滑的東西騷擾他,他當時嚇壞了,沒想到好事兒,驚恐萬分的跳出浴缸,本能的往外跑,未料,一出浴室,正好撞見寧夏,他華麗麗的走光了。
這樣的尷尬事,不提也罷了。他等到第二天,以爲那糗事就隨着黑夜的消失過去了,沒想到大清早的寧夏就猛敲他的房門,然後威脅他說,昨晚她將他的走光的身體拍進她的手機裡了,所以他必須聽命於她,幫她辦好一件事,要不然,她就將他的光光身體的照片,放到網上,讓他被萬千網民肉肉去。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威脅,遲瑾風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礙於情勢,他只能對寧夏低頭服軟,可是那股火氣早就將他的心肝肺燒得外焦裡嫩了。
這會兒聽寧夏使喚完了他,卻食言而肥,不肯將照片刪掉,他能不窩火嗎?再次暴吼,“你的手機呢,給我!”
寧夏氣死人不償命的對着遲瑾風愜意的搖晃着頭,邪惡的笑着說,“不給,傻子纔會給你呢。”
這句話真將遲瑾風給逼瘋了,他怎麼甘心被這個死丫頭威脅呢,想都沒想,他從駕駛座側過身來,一隻手將寧夏按在座椅裡,另一隻手就搜寧夏的身,一邊還吼着,“把手機給我……”
寧夏被遲瑾風這暴力動作嚇到了,本能的推搡着遲瑾風,想着護住她的手機,因爲她怕遲瑾風知道真相後,更加跟她沒完。她死死的按住短褲的兜,不想讓遲瑾風得到她的手機。而她這樣的舉動更是讓遲瑾風直接氣炸了,索性身子整個跨到副駕駛這邊,用他的肩膀壓住寧夏,他的左手則去寧夏的褲兜裡掏手機,但是沒想到出了誤差,他的手錯過了寧夏褲兜的位置,滑進了寧夏的腰間,那柔嫩光滑的美好肌膚觸感,一下子刺激到了遲瑾風,並且讓寧夏同時驚叫出聲。
兩個人同時傻了。遲瑾風更是看清,他此時和寧夏的姿勢實在太曖昧了,他的腿橫跨在寧夏腿上,並且他壓在寧夏身上的半個身子,剛纔失靈的感覺神經,也徹底甦醒了,透過寧夏那薄薄的T恤,他清楚的感覺到那女人身上那軟的不可思議的部位,帶給他觸電般的曼妙感覺……
遲瑾風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如此曖昧的無法無天的距離,慫恿着他體內的燃燒起一團團火焰,他那因爲誤差而停留在寧夏腰間的手,竟然像被黏住,根本都沒力氣抽出來,而他的視線再落到那張含着驚恐,卻美麗耀眼的像是星星一樣的眼睛,那嬌俏的容顏……,他發誓,她絕對在他的審美觀裡,連半個美女的標準都達不到,然後此時他竟然淪陷了。
有那麼一種衝動,讓他很想很想品嚐一下那如花瓣般芳澤的粉脣,如何令人神魂俱迷的味道……
而此時的寧夏身子早已經抖得像風中的樹葉,理智在敲打她,讓她很想喊出求救的聲音,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沒有一絲力量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這雙深邃的如大海一般的眼睛,這全身散發着霸道如王者氣息的男人,就像是一塊磁鐵牢牢地吸引住她,從那天在古玩街,兩雙眼神交匯撞擊出絢爛的火花的那刻起,似乎她早就已經被他征服。
曖昧的氛圍在無限度的延伸,車子的空間裡,清晰的放大着一對年輕男女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遲瑾風的臉在慢慢的靠近寧夏,他似乎中蠱了,無法擺脫的迷幻力量,讓他的理智全部崩塌,他只知道,他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被一個女人深深的吸引着,聽他那曾經冰冷的血液開始沸騰的聲音……
和遲瑾風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他幾乎就要吻上她的脣之時,一抹疼痛從她胸前衍生出來,讓她的眉頭立即皺了,剛纔如觸電般的酥麻感也瞬間消失,理智恢復,在遲瑾風就要啄住她的脣之時,她猛地扭轉了頭,並且雙手用力的推開他。
被寧夏這麼一推,遲瑾風的理智也甦醒了,尷尬,馬上讓他從頭紅到腳,他剛纔在做什麼?清醒的神智,揮不散那種無地自容的窘迫感,更是恨得他幾乎想打爆自己的頭。迅速的撤退,坐回到駕駛座,遲瑾風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並且讓指甲深深的嵌進他的掌肉裡,他要用疼痛讓他徹底清醒。
寧夏則顧得此時的窘迫,只找剛纔那疼痛的源頭,當她側着身,微微拉開領口,望向那痛感傳來的部位,然後微微苦笑着將那玉蘭花的金絲紅翡的吊墜,從領口裡拉了出來,她剛纔那疼痛正是因爲遲瑾風壓住她之時,讓她纔有機會被這玉蘭花吊墜的花瓣刺痛的……
聶琛——,寧夏在心裡低喃着這名字,澀澀的苦笑,他當真是她命裡的剋星,好不容易她找到了那個會讓她心跳臉紅,會讓她情不自禁的男人,他對她下的魔咒卻適時的打破那原本可以開始的甜蜜……
好半天,寧夏纔有勇氣打破那靜的讓人窒息的氣氛,微微向車窗邊側着頭,低聲的說,“對不起,我昨晚根本就沒拍你……,是騙你的……”
如果是在剛纔的小狀況之前,遲瑾風知道自己被耍了,一定會氣的恨不得掐斷寧夏的脖子,別說女人,連男人都不敢戲耍他半分的,然而此時——
遲瑾風緊繃着臉,冷漠慢慢的浸入他的眼睛,但是他的脣角卻是柔軟的,有那麼一絲若有似無的甜蜜在那裡。
有一種感覺叫做戀愛,似乎,他已經開始品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