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頭,想要從楚涼夜的面容上看出一點兒別的不同來,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我知道了!”
她乖巧的坐在旁邊。目送着楚涼夜坐在那冰冷的龍椅之上。
江靈歌心裡明白,楚涼夜終於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下方百官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鬆了口氣的表情,對着坐在最上方的人朝拜。
不得不說,江靈歌從始至終都認爲。那人絕對是最適合當皇上的。
即便是不動不說話,身上的尊貴和威嚴也能讓人忍不住的臣服。彷彿只要他坐在那裡,衆人的心裡就都有了主心骨。
也罷。在哪裡待着不一樣,夜城也好。西楚皇城也好,細想起來也沒什麼不同。
新皇登基,忙碌的地方何其多,還有太子楚斐然的亂黨要處理抓捕,所有人都沉浸在新皇更替的情緒當中。
楚涼夜忙碌了整整幾天的時間,基本上就連睡覺的時間都稀少的可憐,倒是讓江靈歌成了最清閒的那個。
平兒被她留在了身邊。雖然上次刺殺的事情將小丫鬟嚇的半死,江靈歌卻並沒有怪罪於她。
畢竟那不是平兒有意爲之,楚清華的能力不容小覷。
燭火點燃。偌大的靈犀殿內燈火通明。平兒揮手喝退了一羣丫鬟,端着點心進了裡面的臥房。
珠翠一樣的簾子微微動了動。傳來一陣響動,江靈歌從筆墨之中擡起頭來,將目光落在了門口的位置。
“王妃,先吃些東西!”
皇上剛剛登基,封后大典還沒有完成,所以平兒倒是依舊叫着以前的稱號。
江靈歌也不介意這點,將紙拉到旁邊,留出了一個空位:“先放這吧,皇上呢?”
“好像在御書房!”
江靈歌面色平淡,直接站起身來:“平兒,陪我過去一趟!”
她手中拿着那張圖紙,直接奔着御書房行去,幾個宮人遠遠看到江靈歌的身影,飛快的跑進房間稟報。
而此時,楚涼夜身邊跪着一個黑衣人,像是在和他稟報些什麼。
“楚斐然等人的蹤跡已經找到了,只需不出三日,就能將其一網打盡!”
“嗯!”
楚涼夜緩緩挑起眉眼,目光之中透着淺淺的冷色。
御書房的門外傳來宮人的通報:“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楚涼夜神色微微一動,那黑衣人閃身出了門,片刻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靈歌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她邁步進了御書房的門,見到楚涼夜還坐在書案上,目光微微彎了彎,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聽說你晚上還沒有吃東西,餓了吧!”
讓平兒將食盒放在一旁,楚涼夜直接放下手中的東西,“是餓了,所以等着皇后給朕送吃的!”
楚涼夜挑眉,見到江靈歌眼底一閃即逝的無奈,他將食盒放在一邊,讓平兒出去將房門關上。
“我知道靈歌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今天不管你問什麼,我多會說!”
他眉眼之中劃過一道深色,瞧見江靈歌瞬間點亮的雙眸,微微提起的心瞬間放下。
江靈歌走近,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一隻手拄着下巴,姿態十分慵懶的揚起眉看他:“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
楚涼夜面上一本正經,嘴角緊繃着,眉宇精緻如畫,他垂眸看着之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我沒反悔之前,你就問吧!”
江靈歌怎麼可能不抓緊這次機會了解楚涼夜的一切,她都快被心中的疑惑給憋壞了。
“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楚皇之子對不對,但是你,爲何非要西楚的皇位不可?”
江靈歌沒有拐彎抹角的習慣,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楚涼夜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她蔥白的玉指。
將纖細修長的手放在掌心之中把玩着,細長的鳳眸低垂着,目光同樣落在她的指尖上。
“爲了報仇和承諾!”
江靈歌心口微微顫動了一下,就連指尖都在瑟縮着,她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測,不過現在聽到答案,莫名的有些安心了。
她不知道這情緒究竟是哪兒來的,但她還是敞開了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思。
“報仇,究竟要報什麼仇?”
楚涼夜微微側頭,脣角輕輕彎了彎。
“靈歌,你應該早就懷疑了,我既然並非楚皇真正的三皇子,爲何身上還會有屬於三皇子的胎記,甚至對三皇子的過往瞭解甚多?”
江靈歌點點頭,這確實值得懷疑。
畢竟楚涼夜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這點他不會對她有任何隱瞞,所以縱然裡面有些怪異之處,她也沒有多問。
反正她只曉得,眼前這個人是她心上的那個就好。
“是因爲,當年那孩子掉下懸崖的時候,確實沒死,是被到處蒐羅下人繼承人的城主大人所救,不過後來在一些訓練之中還是死了,臨死前他跟我說了這些話,讓我幫他報仇!”
他頓了頓,眼底冷光閃爍:“這種對我沒什麼壞處的承諾我必然要去做,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已經做好了後面所有的打算,頂替他的身份成爲西楚三皇子,然後,回到自己當年被趕出去的地方!”
江靈歌大概聽懂了。
甚至有些明白了楚涼夜的想法。
他小小年紀,身上就已經揹負了太多的仇怨,怪不得給人一種如此穩重成熟的氣息。
就好似上輩子的她。
心中忍耐着所有的仇恨,一點點的積蓄力量,在那些人還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走上巔峰,然後狠狠的反擊。
江靈歌眼底的心疼溢於言表,她抿了抿脣角,卻覺得自己真的多心了。
“你我夫妻一體,你的仇自然也是我的!”
江靈歌閉了閉眼,脣角的血色被咬的有些褪盡:“所以不管當初發生過什麼,你都可以告訴我!”
楚涼夜淡淡笑了一下,搖曳的燭光在他的眉眼之下投下一片陰影。
他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眼底流轉光彩:“看到你遇到危險,有很多時候,我都想放棄了,可是……”想到之前暗衛的稟報,楚涼夜眼底的神色微微暗沉了幾分:“我以前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必然會迎來無止盡的追殺,靈歌,你願意陪着朕一起嗎?”
她當然願意。
楚涼夜有些微涼的指尖撫摸着江靈歌的臉頰,他目光微微透着幾分灼熱,像是要將她刻畫在眼睛裡。
“這兩日我已經準備好封后大殿,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江靈歌想了想,緩緩點頭:“好,聽你的!”
手掌被人包裹起來,重重的揉了揉,楚涼夜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感覺到她順從的姿態,一種喜悅感在心口逐漸酸澀的蔓延着。
他將人摟在懷裡,就好像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斷然不敢重了。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口凝聚,再散開,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江靈歌抓着他的手腕,低垂着眸子,什麼也沒說。
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都帶着熱度和契合,即便是不說話,不做什麼,也不覺得尷尬。
只感覺時間過的太快了。
江靈歌甚至想要將時間定格在這裡,再也不挪動一下,平平淡淡,簡簡單單,好似這纔是她想要追尋的幸福。
然而平靜總是不太容易,纔沒過多久,外面就有宮人在門外通報:“皇上,周將軍求見!”
聽到是周老將軍,江靈歌連忙起身,這麼晚對方前來,必然是從前線得到了什麼線報。
南祁的攻勢十分迅猛,楚涼夜沒辦法離開皇城,但也很快做出了迴應。
雲陽王調動大軍,直接帶着二十幾萬人馬迎了上去,將南祁攔在邊城外面。
御書房的大門被人推開,周老將軍直接跪倒在地,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江靈歌。
雖然江靈歌的身份沒有公開讓所有百姓知曉,可在朝堂之上的官員卻都已經知道了。
周老將軍也不是個消息閉塞的,連忙十分恭敬的對江靈歌行禮:“微臣見過昭月公主!”
一提起這件事,周老將軍就感覺一陣汗顏,誰也不曾去想過,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纔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不過事情多少已經過去了,一些知道真相的老臣,多少會在江靈歌面前多恭敬一些。
因爲如果不是江靈歌十分懂的大局,沒有將那聖旨搬出來,怕是整個西楚都要大亂了。
不管真相怎樣,這件事就是西楚歷史上的一個污點,若是傳出去,整個皇室的臉面也沒地方放了。
“周將軍免禮,不知道你半夜前來,究竟有何急事?”
周將軍被問到正題,他連忙說道:“皇上,刑部監牢有犯人逃跑了!”
楚涼夜微微眯了眯雙眼,眸子裡劃過一道冷色:“你們是怎麼看守的?”
他聲音平淡,聽不出多大的怒火,但是依舊讓周將軍滿頭大汗。
如今他已經被楚涼夜調入了皇城之中,甚至將他的獨子冊封爲刑部侍郎,這丟了犯人的責任怎麼也要扣在他頭上。
“是……是這樣,聽說看守那監牢犯人的人都昏迷不醒,甚至有的人對自己人下了手,牢房之中看守的那些人全都精神失常而死!”
江靈歌猛然擡起頭,眉頭緊蹙起來:“精神失常……那牢房之中關押的人是誰?”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底,楚清華突然失蹤絕對是楚涼夜下的手,卻沒想到人居然被楚涼夜給抓了起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靈歌側目看向此時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的楚涼夜,脣角微微緊繃起來。
楚涼夜頓了頓,知道這件事瞞不過江靈歌,他揹着手,眉目清冷:“靈歌,答應他的人是你,並非是我!”
江靈歌目光中閃過一道異色,看着楚涼夜完美至極的側臉:“原來如此!”
她明白了,楚涼夜當時將所有選擇的權利交給她,一是爲了讓她脫困,再就是,他動起手來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雖然知道了楚涼夜的心思,可江靈歌還是沒由來的有些難受。
可是,他用了許多年時間想要做成的事情,爲何要因爲一個女人就放棄所有?
江靈歌陷入思緒,心臟像是被什麼輕輕揪緊了。
楚涼夜吩咐下去:“立刻封鎖全城,絕對不能讓楚清華逃出去!”
他眯了眯眸子,眼底的冷色卻濃烈起來,楚涼夜負手而立,修長的墨色身影在燭火之下忽明忽暗。
“楚清華就是玄衣人,靈歌,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他!”
他一字一句,聲音之中隱含着一種嗜血和冷厲。
江靈歌脣色被她自己咬的有些發白,她仰起頭看着楚涼夜的容顏,眼底的思緒糾結在一起。
楚清華是玄衣人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說不恨是假的,畢竟上次她被關在黑暗之中二十幾天的時間,全部都是拜楚清華所賜。
這件事她一直都記在心中,不會忘記,但是也會審時適度,不會沒有理智的想要去報復。
可沒想到,楚涼夜卻一直都記着。
“楚涼夜你……”她咬了咬牙,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用這麼做,我不在意的,楚清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怕他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楚涼夜眯了眯眸子,看着江靈歌的眼神卻帶着濃烈的情緒。
“我在意!”
他伸出手,一把將江靈歌抱在懷裡:“楚清華即便是會遵守約定,讓我們平安離開,可若是他知道我就是夜城城主以後,你覺得他還會容的下夜城嗎?”
江靈歌心頭髮緊。
這些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卻不想去思緒太遙遠的東西。
也許楚涼夜做的對,不管是爲了什麼,這皇位都必須在他們手上,只有掌控了無人可及的權勢,纔有機會去達到想要的目標。
楚涼夜的聲音低沉清冷,透着一種血色的味道:“我會讓楚清華對你的傷害都還回來!”
雖然她心中此時還有些別的想法,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兒,可是此時楚涼夜的話,卻全然都是爲了她。
她沒有道理去管這些,楚清華當初所做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
只是,江靈歌有些更看不透楚涼夜了。
雖然他說會回答她的所有疑問,可究竟這答案是真是假,江靈歌無從得知。
她又不是那種喜歡纏着人問東問西的人,只能期盼着楚涼夜在做任何事情以前都會主動告訴她。
江靈歌側眸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的天色。
月光皎潔,星空明朗,安靜的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空氣有些微涼,帶着初冬的寒氣。
“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既然楚涼夜有些事情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去問,不去提,只等着結果就好。
她會好好保護自己,不給別人添麻煩。
楚涼夜看着江靈歌的背影,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攥在一起,手背上青筋畢露。
縱然心中多少情緒沸騰,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靈歌,要不要留在這裡休息?”
江靈歌頓足,她沒有回頭,站在門口的位置側了側身:“不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摸了摸已經有些隆起的小腹,心中微微暖了暖,江靈歌迎着夜色走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笑痕。
楚涼夜閉了閉眼,嘴角的血色像是一瞬間褪盡。
“來人!”
寂靜的夜空之中,立刻出現了三道人影,爲首的便是一身黑衣的影七。
楚涼夜的眸子在夜色之中劃過一道幽光,他邁步向着黑暗之中走去:“好好保護皇后!”
影七聽命,立刻帶着人尾隨江靈歌離開。
……
黑幕籠罩的密林之內,一道有些蹣跚的腳步聲從其中發出,看不太清晰的草叢之中,一道黑影在其中穿梭着。
黑褐色的血將他本就破碎的長袍染紅,還在流血的傷口在身後留下了一道道血色痕跡。
那人擡起頭,看着山頂的方向,嘴角緩緩揚了起來。
山下是一陣混亂的馬蹄聲,許多拿着火把的官兵已經將山腳下所有的出口看守起來。
“一定是去了這邊,追!”
這裡是城東的一片山脈,連綿不絕,地勢險要。
因爲天氣有些發寒,空氣之中醞釀着一種冰涼的霧氣,有些枯黃的草葉也被這種溼氣浸染的有些發軟。
楚清華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其中,還躺着鮮血的肩膀和手臂被他完全無視。
傷口上還殘留着一些草葉的粉末,血水已經流的緩慢了不少,那雙原本清澈透亮的眸子,卻在這黑暗之中閃動着一種詭異的光芒。
然而突然間,他眼前的路出現了一抹白影。
山風冷厲,像是要透入骨髓,楚清華挑眉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影,頓時忍不住笑了一聲:“雲深!”
口中說出了眼前人的名字,楚清華又站住腳步,有些體力匱乏的身體靠在旁邊的大樹上。
“沒想到你也來追我了!”
雲深皺了皺眉,看着眼前狼狽的男子,哪裡還有當初那個灑脫之人的風範:“爲何要這麼做,甚至不惜傷害歌兒?”
楚清華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就像是從喉嚨裡面發出的:“成王敗寇,沒有什麼,我本就是西楚的二皇子,這皇位應該也有本王一分,不是嗎?”
“可是你離開京城五年,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奪取皇位,我只想知道原因!”
雲深脾氣很好,很有耐性,他有內功護體,即便站在那裡也不覺得冷。
手中的劍寒光閃爍,倒映着楚清華那張依舊帶着淺笑的臉。
楚清華盤膝坐在地上,也不逃跑了,他也知道自己受了傷,正面打起來絕對不是雲深的對手。
“你我同出一個師門,我應該算是你的師兄吧,雲深!”
楚清華不緊不慢的套着關係,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淺淺淡淡的算計。
然而,長劍卻沒有任何偏移的直接指向他的面容:“你千不該萬不該對靈歌下手!”
“看來師弟用情至深,這麼多年對江靈歌依舊念念不忘,本來我一直都很納悶,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你喜歡這麼多年,不過後來我倒是見到了!”
他頓了頓,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很有意思,確實和本王以前見過的那些不太一樣,就連楚連潯那個流連花叢這麼多年的花花公子也對她另眼相待,確實有出衆的地方!”
雲深眯着雙眼,靜靜的聽着他說着。
可他話鋒一轉,突然說道:“被關在暗室之中二十三天,不但沒瘋,甚至和以前沒什麼兩樣,果然令人佩服!”
冰冷的劍刃直接抵在了楚清華的脖子上,彷彿他再多說一句就會刺穿他的脖頸。
然而楚清華卻笑着說道:“雲深,你不會殺我,畢竟你我師門之中可有規定,同門不得相殘,就算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可卻並沒有殺人!”
他揚起頭,眼底的戲謔更濃。
在那雙清澈的雙眼和善意掩蓋之下,這人略顯有些頑劣的心性曝光的一覽無遺,雲深冷着面色,手中的劍卻沒有真的刺下去。
“不殺你,但是廢了你可以!”
雲深剛要動手,楚清華卻突然說道:“你不打算救她了嗎?”
雲深手中的劍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怎麼也沒有動的下去。
明知道現在最好的選擇是廢了楚清華,讓他再也沒有辦法作亂,可是聽到能救江靈歌的話,他還是心亂如麻。
楚清華像是抓到了雲深的軟肋:“明明是你先遇到的江靈歌,最終美人卻落在了別人懷裡,雲深,你不嫉妒嗎?”
嫉妒,怎麼會不嫉妒,可在這前提之下,他卻絕對不會傷害她。
那個從小就印刻在他心上的女孩,他捨不得去傷害她一分一毫。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
雲深聲音冷厲,目光之中透着幾分殺意。
楚清華牽動傷口,不由得咳嗽了一聲,他聲音平穩的說道:“當初楚涼夜在皇宮之中偷的靈藥,洛雲瑤根本沒有吃下去,而是被我換到了手裡,她信任我,又怎麼可能會懷疑什麼呢?”
雲深微微皺眉。 ⊕ttκΛ n ⊕CO
怪不得江靈歌說洛雲瑤後來身子骨並沒有好多少,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但是就因爲這樣,卻也讓雲深緊張起來,他是最清楚江靈歌身體之中毒素的人,如果拿不到這調養身體的靈藥,待孩子出生之時,怕就是他們母子喪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