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爺您纔會不耐煩的離開。”
“不錯。”
兩人剛出了皇宮,就看到奔雷火急火燎的飛奔上前,“王爺!”
皇甫絕面色一正,眼底有絲迫不及待,立刻問道,“怎麼樣了?”
“屬下已經查到王妃在哪了。”
“備馬,快!”
靜軒和奔雷甚至沒看到他們的王爺是怎麼動的,只見一陣風吹過,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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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
黃昏的餘暉把整個竹林都照成了紅彤彤的顏色,一片片紅霞在天邊即將淹沒,只餘下深沉和陰暗,彷彿烏雲遮頂,令人氣息沉悶。
“爺爺,你身體的蠱蟲已經死了,好好休息吧。”
少女站在牀邊,小心翼翼爲歐陽青天蓋了蓋被子,檢查了牀邊一圈的毒粉後,這才安心離開房間,關上門。
她來到了另一間房子內,榻上,躺着一個十分精緻的白衣男子,此時正扯着衣服,嘴裡吐出難耐叮嚀的呻吟。
“好熱……”
他無意識的低喃出聲,身上的白袍子已經被他拽的退到肩膀,露出了比好不孫色於女子的血色肌膚。
少女眼底滿是複雜之色,緩緩的走近,伸出小手,撥開了他臉頰上的長髮,此時的男人,滿臉緋紅,雙眼迷離,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麼。
原本很曖昧的場景,可少女的眼底裝滿了冷清和淡漠,與氣氛格格不入,非常奇怪。
男子額衣服隨着少女的之間緩緩去掉,只剩下了裡面的最後一層褻衣。
“羽哥哥,你喜歡我嗎?”
少女慶鈴如杜鵑的嗓音緩緩吐出,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笑容。
“喜歡……”
男子雙眼迷離,紅脣顫動,理智根本不在腦子裡。
“羽哥哥,我把自己交給你好不好?”
少女俯下身子,粉嫩脣瓣貼在了男子的額頭,隨後,漸漸往下,小手擡指間解開了透明的紗帳,從外面看去,少女彎下身子,抱着男人的臉,雖然沒有看到正面,但從這個角度看去,兩個人就像在接吻一般。
誰也不知道,少女捧着男子的臉,低低的看着,兩個人距離的雖然很近,但卻並未碰到。
清狂目光往後掃了眼,睫毛顫動,如同蝴蝶羽翼,輕輕刷過男子的臉頰,他叮嚀一聲,不自覺的伸手勾住少女柔軟的身子。
就在這時,一陣凌厲陣風驀地刮過!
清狂嘴角一勾,故作被嚇到一般,驚慌的朝邊上倒去,“誰……”
看待清楚來人,她嬌小身子顫抖起來,“東方鈺,怎麼是你?”
只見,面具男子單手抱住神智迷糊中的羽,一雙殘佞紫眸眯起來,盯着少女,“你不配動他。”
清狂緊張的嚥了口吐沫,下巴一揚,“我喜歡羽哥哥,你纔不配呢!快把羽哥哥還給我,不然……不然……”
“他是我的,你想要?純粹找死。”
東方鈺眼眸森然一瞪,話畢,擡掌便朝着她打擊而來,帶着凌厲嗜血的氣勢。
清狂心頭一跳,連忙反跳到了牀榻另一邊,-拿起榻上枕頭朝他砸過去,嘴裡不依不饒嚷道,“你這個變態!怪不得羽哥哥厭惡你,像你這種喜歡男子的噁心男人,恐怕是人都會厭惡你,嫌棄你,你註定孤獨終老,不得好死!”
彷彿是故意再激怒他一般,少女嘴裡的語氣要多嘲諷有多嘲諷,全是滿滿的輕蔑和譏笑。
“歐陽清狂!”
東方鈺目光冷殘,猶如被激怒的野獸,瘋狂朝着她攻擊。
清狂拼命躲避着,猶豫中間擋着牀鋪,一時間,他追起她來有些費事,東方鈺怒極,砰地一聲,將牀榻擊碎,木屑粉末飄落下來。
隨着飄落下來的木屑,清狂徹底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只需一伸手就能捏死她。
東方鈺猛地伸手,突然身子一怔,停下了。
“你做了什麼?!”
他面具下的臉色驟變,一雙紫眸惡狠狠瞪着她。
少女僞裝的緊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嘲諷,“聰明如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不可能!你沒有下毒的機會!”
自始至終,他都不沒有給她觸碰自己的機會。
她不可能在他身上下毒!
難道……
東方鈺目光一沉,看向了懷中的羽。
“是啊,我知道你會放着我下毒,但你卻不會防備羽哥哥,早就在你來之前,我便在他身上下了專門對付你的劇毒,東方鈺,你又輸了。”
少女薄脣的笑意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弧度輕輕挑起,看到他栽倒自己手中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暢快了!
東方鈺眼裡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涼涼的嗓音還是冷如冬水,“你以爲這樣,我就不能殺你了麼。”
清狂一點也不擔心這一點,“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出來嗎?我新研製的這款毒藥爲什麼在羽哥哥身上沒有發作,在你身上反而發作了呢?因爲,只有運用內力的人,纔會快速發錯,並且,你只要一動手,身子的毒液會走遍你全身經脈,到最後石藥無醫,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東方鈺眯起冷狠的眼眸,咬牙切齒道,“好毒的女子!”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動我爺爺,我也不會對付你。”
“妄羽對你那麼好,你卻把他當成了利用的對象,若被他知曉,還會在疼愛你嗎?”
瞧着男人紫眸內的嘲弄,清狂一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您現在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從我手中安然離開。”
她抽出了懷中匕首,笑的十分燦爛,“東方莊主,你這麼壞,你的心會是什麼顏色呢?我好想看看呀。”
男人目光一凜,“就憑你也能殺我?”
“能不能殺你不是取決於你,而是取決於我!”
清狂溫柔的勾起嘴角,在燭火的投影下,精緻小臉越發嬌俏美麗,猶如一個令人愛不釋手的瓷娃娃,可摸上去後,卻是冷冰冰的。
對方沒有說話,紫眸沒有任何怒意,就那麼睨着她。
清狂走上前,滿臉盡是微笑,看着男子的目光,彷彿在看待一個受束縛的野獸,即便他有天大的能耐,也逃不出狡猾獵手的掌中。
“歐陽清狂,你當真這般自信能夠殺了我?”
“東方鈺,你都已經成了板上魚肉,還要怎樣呢?”
她挑着眉,嘴角笑的溫暖乾淨,乍一看去,就好像溫柔乖巧的小女娃。
如果忽略她手上的匕首的話……
尖利的匕首抵在他喉嚨,她笑的得意,“東方鈺,承認吧,你輸了。”
揚起匕首,狠狠刺下!
“狂兒……”
清狂猛地一愣,訝然看着那個醒來的美麗男子,“你……”
不應該啊?
他怎會這麼快就醒來?
她明明放的藥物最起碼也要明天才能醒!
羽顫顫悠悠的站起身,他目光復雜,閃過失望和難過,低聲自嘲,“你果然騙了我。”
“羽哥哥,我……對不起。”
深知此時說什麼也沒有用,剛剛的話,想必他都聽到了。
可清狂心裡面十分愧疚,因爲她確實利用了他,欺騙了他。
聽到她道歉,羽目光更加黯然,面色變得十分冷清,彷彿,他又變成了那個從一開始就認識他的冷清男子,關上了心門,再也不會對她敞開。
“狂兒,你……保重。”
羽垂下眸子,緩緩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羽哥哥!”
清狂忍不住喊住他,心裡難受,眼眶有點熱熱的,脣瓣顫抖,“對不起……”
背對着她的男子,身子僵直,輕輕嘆了口氣,“我真的很傻,本以爲你天真乖巧,哪裡知道,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你……從來沒把我當成朋友,狂兒,我對你很失望。”
看着男子頭也不回的離開,清狂心頭一緊,彷彿有什麼東西緊緊堵在心口,想喊住他卻又張不開嘴。
她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他呢?
對不起,羽哥哥……
對不起,那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她再想,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可是,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狠狠閉上眼,嚥下了喉嚨的緊澀。
“自作自受。”
東方鈺看着面前少女,嘴角勾起幸災樂禍的孤度,一雙眼睛帶着嘲諷,充滿了冷殘。
清狂猛地睜開眼,匕首狠狠抵在他喉嚨,“我是自作自述,可你呢?你現在落在我手中,是死是活都要由我來決定!”
毫不在意喉嚨的匕首,即便鋒利的刀尖扎破了他的肌膚,東方鈺依然冷靜,目光嘲弄的低眼看她,“怎麼?惱羞成怒了?”
清狂冷笑,“想不到你不但人令人討厭,這張嘴也是這麼令人討厭!我就把你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說完,少女目光一厲,揚起匕首就狠狠紮下去。
東方鈺忽然動了!
大手穩穩抓住了少女刺下來的匕首,滿眼輕蔑,“我說過,就憑你還想殺我?”
清狂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怎麼會?你明明中了毒!”
東方鈺不屑,“你還真把我當白癡了?若是我不假裝中毒,你又怎會被羽識破真面目呢?”
清狂心頭一沉。
原來……
輸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可是……
清狂猛地抽回匕首,冷喝一聲,“我不會讓你好過!”
匕首刷的一聲拔出來,東方鈺看了眼出血的手心,紫眸危險的眯起,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歐陽清狂,我一定要把你粉身碎骨!”
說着,猛地一掌擊出。
清狂的匕首還未刺到他,就被他一掌打飛,重重摔落到牆壁上,噗的一口,鮮血順着她嘴角流下。
他的動作太快,她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
清狂用力把嘴裡鮮血嚥下去,艱難從地上爬起來,毫不在意的抹了把嘴角,卻是笑了,“東方鈺,你得意什麼?雖然在你設計下,羽離開了,但這又能說明什麼?羽的心很軟,只要我放下姿態去哄他,你以爲他不會原諒我嗎?呵呵,倒是你,自以爲是的認爲他不再對我好了,這是多麼可笑的認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