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回來了。”
月兒拿着桂花糕回來後,便看到少女舒服的躺在長椅上曬太陽,眼睛閉着,明顯就是睡着了。
她目光一暗,心裡來氣,可又不能說什麼,只好把所有不滿都嚥下去,轉身去門口待着偷懶。
她找了個舒服的凳子坐下,嘴裡念念叨叨,“太過分了,故意讓我跑老遠去賣這個破桂花糕,買回來你也不吃,真討厭,仗着自己是王妃就了不起?哼,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一個,好的不學,竟然學會氣刁難下人了?哼,你別得意,早晚有你栽的時候,但時候我就站在一旁看你的笑話,我一定會拍手叫好!”
腿腳發酸,月兒一邊揉着腿,一邊不停地發泄心裡的怨氣。
她掃了眼石柱上的桂花糕,心裡閃過一個惡毒的念頭。
於是,她打開桂花糕,在上面吐了一口吐沫,趁四周沒人趕緊又包上,心下冷笑,你不是願意吃這個破東西嗎?那就連我的口水也一起吃掉吧!
月兒跑的累了,乾脆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這個時候,奔雷來到了琳琅水榭外邊,不見少女,卻只見月兒坐在外面趴在凳子上偷懶,皺了皺眉頭,“王妃呢?”
月兒連忙站起身,打了一個哈欠,指了指屋內,“她在睡覺,不知奔雷大人有何事?”
“你一個丫鬟多什麼嘴!”
奔雷很不喜歡胡亂打聽事情的丫鬟,尤其是面前這個一派架子轟轟的模樣,不就是個家道中落的小姐嗎?在寒王府裡做丫鬟就各種擺譜,惹得很多人都不喜歡她。
“大人教訓的是。”
月兒連忙跪下去,她懷裡像揣了個免子,心兒忐忑,跳個不停。
相比起文文靜靜的靜軒大人,這個粗莽的奔雷大人更令人害怕。
奔雷冷哼一聲,面色冰冷,“等會王妃醒來,就說王爺在書房等着她。”
“奴婢遵命。”
“哼。”
奔雷不耐的皺了皺眉頭,瞥了眼她,轉身離開。
月兒站起身,指甲狠狠扎進手心,神色即是壓抑又是不甘。
牛氣什麼?
不就是個下人嗎?
等有一天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月兒惡狠狠的想着,轉過身本想繼續偷懶,可她忽然想到什麼,目光一亮。
剛剛他說,王爺在書房?
她目光閃了山,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
……
書房內
皇甫絕坐在桌案前,一身薄而柔的玄色長袍,輕輕服貼在蜜色肌膚上,結實身軀看起來十分健碩。
一張菱角分明俊美臉孔,深邃的眼,凌厲的薄脣微微抿着。
“王爺,最近屬下發現,金狼國與天朝的交易似乎不再進行了。”
“哦?”
皇甫絕停下動作,眯起眸子看向面前的靜軒,只聽靜軒接着道:“是這樣的,自從羽公子從閒雲山莊回來後,金狼國的人就離開了天朝,甚至再未路面,東方家族那邊也安靜下來。”
皇甫絕想了想,道,“他一定知道我在查他。”
“王爺,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靜軒狐疑的看着他,等待着王爺的下一步指示。
“這件事暫且擱下。”
“王爺是要屬下不再查了?”
“不,當然要查,但不能明着查,你想辦法找幾個面生的人,暗地裡混進東方鈺的閒雲山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至於你和奔雷,就不要明着管此事。”
“屬下明白了。”
靜軒拱了拱手,表示領命,之後,便退下了。
皇甫絕繼續拿起桌案上的書籍觀看,外面傾斜進來的日光照在他的側臉上,更顯美輪美奐。
過了一會兒。
“扣扣扣。”
“靜軒麼?”
“王爺,奴婢是王妃身邊的丫鬟月兒,王妃讓奴婢給您送茶來了。”
皇甫絕皺了皺眉,“進來。”
月兒推門而入,目光看向前面的男子時,有一瞬間的癡迷。
多麼好的一個成年男子。
可惜了被歐陽清狂那個乳臭未乾小丫頭霸佔着。
她沒有妖嬈身段,也沒有成熟的女人味,比起自己來,除了容貌上更精緻一些,其他地方哪裡比得上自己?
月兒越想心裡越酸,這個男人若是自己的該多好。
“放下茶,趕緊滾。”
皇甫絕不耐煩的眯起眼,這個丫鬟是怎麼回事?站在這裡不動也不說話,還用這種令人厭煩的目光盯着他看。
月兒嚇得縮了縮脖子,嚥了口吐沫,上前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卻是沒有走,而是站到了一邊,“王妃說了,要奴婢看着王爺喝下去,才能回去向她復明。”
皇甫絕眼眸越來越幽黑,他若有所思的掃了眼面前的茶水,“清狂從未給本王送過茶,今日又怎會派你來送茶?”
月兒眼底閃過慌亂,隨後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道:“王妃說了,王爺您對她那麼好,她怎麼着也該做點什麼。”
“真的這麼說?”
男人的目光如同森林子的獅子一般,十分銳利,看的她頭皮發麻,下意識低頭。
“回王爺,奴婢親耳聽她說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還真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番美意。”
聽到皇甫絕這麼說,月兒低着的目光閃過信息。
皇甫絕端起茶杯,靠近脣邊,先吹了一吹,然後揚起下巴打算喝下。
月兒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在茶水即將入他的口時,他卻停下了。
“本王忽然想起一件事。”
“王爺有何吩咐?”
“本王后院養了一條藏獒,十分厲害,而它有個怪癖,那便是喜歡喝茶水,本王決定了,這杯茶水就賞給藏獒喝了。”
“什麼?”
月兒不可置信瞪大雙眼。
“怎麼?你有意見?”
男人危險的眯起眸子,目光內透露着強烈的冷意。
“沒、沒有,奴婢不敢。”
月兒連忙又低下頭,兩個小手緊張的攥在一塊。
“來人,把本王的藏獒牽來。”
“是。”
不一會兒,便有侍衛牽着一頭體型龐大的藏獒進了書房。
它很乖,一進來便蹲在了地上,對着皇甫絕吐舌頭,彷彿是個被馴養成熟的藏獒,沒有半點野性。
月兒一看到它,臉都嚇綠了。
“你,去把這茶水餵它。”
皇甫絕冷眼命令着月兒,可看她站在原地不動,目光一冷,語氣發沉,“沒有聽到本王的話嗎?”
“王爺……”
月兒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整個身子都在原地顫抖了。
“還不快去,磨蹭什麼。”
皇甫絕不給她半點時間遲疑,厲聲的命令她。
嚇得月兒身子劇烈顫抖,驚恐的走上前,端起茶杯,又朝着藏獒走去。
怎麼辦?
這個東西若是被一條藏獒喝下,一定會被看出來有問題。
可是……
“本王再說一遍,你若是不做,本王立刻命人砍了你腦袋!”
被他厲聲一嚇,月兒慘白着臉,顫抖的拿着杯子走向了藏獒。
就在她一步步走進的時候,藏獒忽然張大嘴巴,衝着她叫了一聲,“汪——”
“啊……”
嚇得月兒連忙後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瞪着眼睛。
杯子裡面的茶水,也被她全部撒了。
“你不要命了?”
皇甫絕猛地站起身子,高大體魄在她眼中更顯氣勢凌人,無比凌厲。
她連忙搖頭,“王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太過害怕這頭藏獒。”
“你不是故意?可在本王眼中,你就是故意的!”
皇甫絕臉上沒有絲毫溫度,漆黑眼珠就像錐子一般。
“不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
月兒已經然軟在地上,美麗小臉盡是蒼白。
“那好,本王給你一個機會。”
皇甫絕勾起嘴角,目光冰冷的十分駭人,“把地上灑掉的茶水,舔乾淨。”
月兒不可置信瞪大雙眼。
眼前的男人面色冷酷,雙眼銳利,彷彿是從修羅血池走來的人,如今就屹立在面前,俯視衆生,凜然如天神。
他太可怕了!
“王爺,奴婢……”
“來人,將她拖下去砍了。”
聽到他毫不猶豫下令,月兒一下子慌了,連忙起身跪在地上,磕頭,“饒命啊!饒命啊王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這個時候,靜軒和奔雷都進來了,看到地上的月兒後,疑惑的看向王爺。
靜軒疑問,“王爺,這……”
皇甫絕眯眼,負手而立,“對於心存不軌的人,本王向來厭惡。”
跪在地上的月兒狠狠一顫,緊緊咬住脣瓣,一直流淚。
“心存不軌?”
靜軒詫異的掃了眼月兒,這纔看到地上被灑掉的茶水,不由得走上前,蹲下伸,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子下面一嗅,臉頓時變色。
“怎麼回事?”
奔雷對於靜軒的做法感到疑惑。
靜軒站起身,走到了這個婢女滿前,目光冷漠,語氣嘲諷,“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想在王爺茶裡下春藥,企圖矇騙王爺?”
月兒臉色煞白,一直搖頭,“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按照王妃命令前來給王爺送茶,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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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下春藥!”
奔雷立刻驚訝的張大嘴巴,然後不可置信的瞪着地上的月兒,“你這個小婢女好大的膽子啊,竟然趕在王爺面前玩花樣?你純粹找死啊。”
月兒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真的不史奴婢做的,奴婢只是替王妃送茶,奴婢什麼也不知。”
“哦?我何時讓你送茶過來了?”
這個時候,清狂從門外走進來,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看到她,月兒頓時傻了。
靜軒冷哼,雙臂環胸,鄙夷的睨着月兒,“送茶?虧你想得出來,你可知,王妃從未給王爺送過茶,更不會讓你一個新來沒多少日子的婢女來送,該說你是愚蠢呢,還是天真呢,你是不是企圖王爺中了春藥後會寵幸你?到時候你就可以藉着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是嗎?”
“奴婢……奴婢……奴婢不敢……”
月兒嚇得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如今她再多的解釋都成了空白,只要一想到即將受到的災難,她便哭的更加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