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用手捂着左臉跪在地上給歐陽清狂磕頭,容貌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沒了貞潔,還有容貌來吸引男子的注意。
沒了容貌,她不如現在就去死!
歐陽清狂對她的懇求毫不動容,來此之前,她就告訴過自己,無論若曦對她說怎樣求饒的話,她絕不會心軟絲毫。
“你現在也知道容貌的重要了?可你要我的命時,可有想過會有今日的一天?”
剜心之痛,那是怎樣心腸歹毒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如今,她不過是毀了她的容貌,相比之下,她是不是仁慈了許多?
“況且,本王妃已經仁慈了很多,沒有用毒來腐爛你的這張臉。”
若曦聽到歐陽清狂的話,定定的跪在地上不再磕頭,眼前,她對歐陽清狂做的事情全都歷歷在目。
今時今日,她如何能讓歐陽清狂饒過她?
歐陽清狂掰過若曦的左臉頰,望着她原先一張讓男人都爲之心動的臉,此刻變得血肉模糊,醜陋不堪。
等到她臉上的傷口癒合結痂時,會更加的醜陋崎嶇,像一條條噁心的長蛇在她臉上爬行延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歐陽清狂手握住匕首,掰過若曦的右臉頰準備細細的劃上一道,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匕首一點點割開皮肉的感覺。
“歐陽清狂,你難道不怕遭報應嗎?”若曦在歐陽清狂手中的匕首要落在臉上時,冷冷開口說了一句。
歐陽清狂看一眼若曦臉上的神情,她的雙目無比憎恨的看着她。
報應?
這樣可怕的兩個字從若曦口中說出來怎麼會如此可笑呢?
“原來,你也知道會有報應這回事。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早一點的話,你不會苟延殘喘的過下半生的。”歐陽清狂不怕報應,尤其是像若曦這樣壞事做盡的人所說的報應!
冰涼的匕首沿着若曦的臉頰慢慢劃過時,刺目的血紅也順着匕首劃過的痕跡遄遄流過,若曦已經痛的喊不出來,驚恐萬狀的瞳孔隨着匕首的刃尖不停的放大收縮。
歐陽清狂看着若曦臉上的那道傷口,陰森可怖的讓她也覺得害怕,似乎匕首劃過的地方都能看見臉頰裡的森森白骨。
每劃一道,她的心便收緊一分,握住的匕首的手便更加顫抖。
最後一刀時,歐陽清狂看到若曦的臉上早已沒有可以劃的地方,佈滿鮮血的匕首從她的掌心滑落在地上。
“叮--”
清脆的匕首落地聲驚得歐陽清狂回過神來,她看見若曦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臉色是白的,傷口處卻是一片血紅,綻開的傷痕鮮血直冒。
歐陽清狂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若曦,搖晃着從地上站起來。
小秋急忙走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歐陽清狂,神色擔憂的看着她,“王妃,你沒事吧?”
“我們回去,一刻都不要在這裡停留!”歐陽清狂一步步向破廟走去,倒在地上的若曦睜開雙眼看着歐陽清狂走出破廟,血紅的雙眼下是無窮無盡的憎恨!
回去的路,歐陽清狂是跑着回去的,她沒有辦法坐在轎子裡慢慢沿路回到寒王府。
閉上雙眼,眼前便映現出那血腥的一幕,讓她忘不掉,揮之不去的陰影!
小秋追上歐陽清狂的腳步,勸她還是坐轎子回去。
歐陽清狂卻不管不顧,繼續向前跑着。
回到府中,歐陽清狂便不再想想起這件事,小秋也不再提起。
但關於歐陽家的沒落,卻是時常被送到歐陽清狂這裡。
“王妃,歐陽家的錢莊已經倒閉了。”
“王妃,歐陽家的絲綢生意也被拒絕了。賠了一大半的銀子。”
“王妃,歐陽家的商鋪已經被賣了一大半。”
“王妃……”
“小秋。”歐陽清狂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紫砂壺茶杯,輕口抿了一抿。那神情悠閒而自在。
聽到歐陽清狂的聲音,小秋立即走上前,“王妃。”
“近日歐陽家的情況又如何了?”
聽了許久的“壞消息”現在也是快要結束的時候了吧。
“回王妃,最新消息,歐陽家已經樹倒猢猻散,逃的逃,走的走。家裡已經搬空。”小秋替歐陽清狂添了一杯茶水,繼續說道:“歐陽興和李香蓮他們已經一貧如洗,外負鉅債,過着乞丐的生活。歐陽興似乎也因此落下病根。”
聽及此,歐陽清狂手一緊,茶杯裡的茶水濺了一點出來。
“很好。”
終於,終於歐陽家族算是徹底倒下了。她的仇終於要有了結果。
“小秋。”
“王妃請吩咐。”
“替我梳洗一番,待會兒要見客。”
“是。”雖然不特明白歐陽清狂口中的客人是誰,小秋還是乖巧的應下。
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歐陽清狂從房裡出來時,果然驚豔四方。一身紅色緞裙。
紅色絲線秀成的大朵牡丹,用以金線勾邊,金絲修飾的腰帶緊緊束着腰肢,一頭青絲高高挽起。
插着幾支金簪,並幾隻玉蝴蝶。金色的步搖垂在髮髻兩邊,隨着歐陽清狂的走動也跟着輕輕擺動。
雍容華貴,步態優美。
小秋跟在後面,一個小廝從側廊匆匆走過來。在小秋耳邊低語。
聽完,小秋看了眼前面的歐陽清狂。
果然,王妃的客人到了。
吩咐小廝下去準備茶水,小秋便跟上歐陽清狂,“王妃,歐陽夫人來了。”
“嗯。”早已經料到李香蓮會來,歐陽清狂一點也不驚訝。
朝着前廳的方向走去。
“王妃!寒王妃……”見到歐陽清狂,李香蓮立即撲了上來,“寒王妃,求求您救我們。”
歐陽清狂一臉冷漠的避開李香蓮。
此時李香蓮頭髮凌亂,衣物舊亂,那還有當初歐陽家族大夫人的氣派。
“歐陽夫人……”歐陽清狂瞥了李香蓮一眼,“怎麼這般模樣?”
“我……”李香蓮看了自己一眼,髒兮兮的簡直就像街頭流浪的乞丐。
不--她本來就是了!
“說罷,今兒找本王妃有何事?”歐陽清狂坐了下來。
“清狂,清狂,是娘不好。”李香蓮哭着跪在歐陽清狂跟前,“當初是孃的錯,就求求你看在娘對你多年的撫育上,幫娘一把。”
“娘?”歐陽清狂聲音提高,“本王妃可清楚的知道,你並非我的親孃,至於養育之恩。本王妃沒有親手毀了你們就算是我的仁慈了。”
養育之恩?
她李香蓮的養育之恩就是對她的利用?
上一世,她歐陽清狂被百般凌辱,她李香蓮可曾惦記過養育之情?
“是,我一直再利用你,但老爺他不知道,老爺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李香蓮苦苦哀求。
“親生女兒?”
想到當初歐陽興對她的各種冷漠。
歐陽清狂突然笑起來,“親生女兒也不過是用來幫他穩固地位的工具!”
歐陽興爲了金錢甘心把她塞給皇甫逸軒,有這樣對待親生女兒的父親嗎?
“他也不過是一個犧牲他人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至於你?只是一個下場可憐的惡毒婦人罷了!”
門外,歐陽興趕到歐陽清狂府上的時候見到了李香蓮苦苦哀求的模樣,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進去,卻沒想到聽到的是歐陽清狂那般的羞辱他。
於是趕緊跑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對於他突如其來的闖入,歐陽清狂沒有覺得有什麼驚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原本李香蓮想要試着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危機,更是希望她能夠高擡貴手幫助他們拜託現在的困境,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你這樣對你的母親難道就不怕得到天譴嗎?雖然我歐陽家已經沒落。你現在已經嫁人,可以看不起瞧不起,可是你這樣的態度簡直是天理難容。”
雖然歐陽興淪落成了一個乞丐,卻還沒有到病的站不起來的地步,現在一身乞丐的衣服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氣質。
站在那裡就好像有一股強大的磁場一樣影響着她。
“喲,這不是我爹麼。真是有失遠迎。”歐陽清狂說爹這個字眼的時候有些特別的重,好像故意的想要表示什麼一樣。
“清狂,你就看到爹孃這麼多年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的份上,就幫我們一把吧,你爹一直都是這樣一個脾氣,他面子上覺得過不去,你不要在意。”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香蓮一副可憐的樣子,她絲毫沒有一絲的憐憫,她時刻的告訴自己,當要心軟的時候就想一想之前自己受到的苦和遭的罪,都是拜他們所賜。
“你不要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本妃就會可憐你。”冷冷的態度讓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李香蓮失去信心。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演下去。
李香蓮並沒有起來的意思,而是繼續在地上跪着,可能因爲年紀有些大,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卻還強挺着,好像這樣做就能讓歐陽清狂伸出援助之手幫助他們一樣:“你就看在這麼多年我們夫妻養了你的面上,幫我們一把難道都不行嗎?”
“呵呵。”
歐陽清狂冷笑了一聲:“你真的當我是個傻瓜嗎?你心裡在想什麼我真的一無所知?”說完便轉過身。
天色漸暗,歐陽清狂絲毫沒有想要退一步的想法。
望着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光格外的明亮,好像是在看今天的這場戲該如何的上演。
李香蓮被歐陽清狂的話說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