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儘管說吧,我想這世間已經麼有什麼事情能夠嚇到我了。”白鳳隱倒杯茶,倚着圓桌淡然啜飲。
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什麼呢?
雲疏醉點點頭,深吸口氣:“知道爲什麼你會在孃胎裡待了一整年才剩下來嗎?”
白鳳隱眨眨眼,一臉認真:“因爲我懶?”
“鳳隱,嚴肅些。”雲疏醉捶了下額頭,“其實你並非晚產,而是早產,你只在你娘腹中九個月,就因爲某些情況不得不用藥催生下來。”
“九個月,十二個月……是白家人數不明白月份,還是我孃的孕期本就有謎團?”白鳳隱眼眸一閃。
“後者。確切說,不是你孃的孕期有問題,而是你娘和你的身份,在你還未出生時就已經偷天換日。”微微垂眉,雲疏醉脣角一抹不明所以的輕笑,“白老闆納進門的小妾根本不是你娘,而是與你娘容貌酷似到難以分辨的孿生姐姐,而我,纔是白家真正的骨肉。”
白鳳隱表情木然仰頭,定定望着天花板想了好久,努力理順這一攤混亂關係。
白松元娶的妾室不是她孃親,而是雲疏醉的孃親;雲疏醉的孃親和她的孃親是相貌相同的親姐妹;她娘懷胎只有九個月就用藥將她催生下來,可在白家人眼中,她足足在孃胎裡帶了一整年,既十二個月,近乎妖孽。
閉上眼深呼吸,再睜眼時,白鳳隱平靜得出乎意料。
“也就是說,你纔是白家親生骨肉,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在我娘懷上我的期間,你娘和我娘憑藉相貌相同這一點偷樑換柱交換身份。於是我成了白家的孩子,而你和你娘,也就是我的姨母遠離帝都銷聲匿跡,把你們的身份讓給了我和我娘。是這樣嗎?”
雲疏醉目光一動,微微點頭:“正是。”
與白家的關係,與雲疏醉的關係,這一團亂麻總算理清。
白鳳隱鬆口氣的同時,馬上想到另一個關鍵問題。
“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和你娘背井離鄉,不能與真正的家人團圓;而我娘揹負污衊委屈之死,連我也要遭受十多年的欺辱。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別跟我說是她們一時興起,我生氣會打人,真的。”
風南岸也露出困惑表情向雲疏醉看去,顯然,他也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是啊,說了這麼多,最重要的根源也該說出來了。”雲疏醉一聲自嘲輕笑,很快轉爲凝眉的嚴肅面色,“之所以會演這麼一處狸貓換太子的戲,究其源頭,都是爲了保護你。”
“當年我還沒生下,有什麼必要爲了保護我做這些?”
雲疏醉擺擺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鳳隱,剛纔你也看見了,所有江湖人士都很畏懼巫族,一直把巫族當做武林公敵。假如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從巫族出走,一旦身份曝光,她和孩子會遭遇怎樣可怕的事?”
白鳳隱一震,難以置信緊盯雲疏醉:“等等,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我娘是巫族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