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這才乖嘛。”
就這樣下去,慢慢把他心裡的那種主僕意識給淡化掉就再好不過了。
仔細對桑華交代了讓他自己也小心之後,君傾這才和凌燁一起拉着瑾兒和錦娘退出了房間。
錦娘看君傾把一切都交給了桑華明顯有些不安,君傾握緊她的手,只說了一句,“就算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桑華,也應該相信我哥哥,他絕對不會害你們。”
錦娘用力點頭,“我信的!只要能讓我家相公好起來……”
屋子裡,桑華見君傾幾人都退遠了,這才擡手掀開了晶箱的蓋子。小手伸入那淡藍色的液體中,直接按在錦娘丈夫的頭頂,一雙琥珀色的眸中隱約有一柄長劍若隱若現。
晶箱中的液體逐漸如沸騰一般翻涌起來,桑華緊跟着大喝了一聲,“收!”
那液體便如同剛纔一般直接化爲一個大繭將錦孃的丈夫包裹在其中。
桑華飛快將手收了回來,快步朝着屋外奔來,剛到君傾身邊,爆炸聲緊跟着響起。
君傾將桑華護在懷裡,凌燁已經擋在了兩人的身前,召出小銀龍撐起一道防禦屏障將幾人都護了起來。
爆炸聲終於止息,錦娘激動的握緊了雙手,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着,卻許久都沒見人出來。君傾也是納悶,難不成,那錦孃的丈夫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
確定已經沒有危險了,凌燁直接將小銀龍收了回去,走到錦娘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
錦娘臉頰有些發紅,連連點頭,忙朝着屋內奔去,還吩咐了瑾兒不許跟進來。
瑾兒有些委屈的撇着小嘴,“孃親偏心,有了爹爹就不要瑾兒了,瑾兒也想進去看看爹爹嘛。”
君傾有些好笑的將瑾兒拉過來逗了幾句,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凌燁,“你對錦娘說什麼了?”
凌燁故作高深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切,不說拉倒,本小姐還不稀罕知道呢!”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就猛然想到之前在納戒裡和凌燁鬥嘴,那時桑華剛從容器裡出來身上的衣服……
難不成,錦孃的丈夫也是因爲剛纔的爆炸身上的衣服都被炸成渣了,所以才一直沒出來?君傾臉上的表情微有些扭曲,暗暗慶幸自己剛纔沒有衝動的直接跑進去確認。
“君傾姑娘!我家相公好了!是真的好了!這次當真是要謝謝姑娘!”錦娘激動的從屋裡衝出來握住君傾的手,對緊隨在她身邊的男人介紹道,“相公!這位就是君傾姑娘,夜凌公子的妹妹。”
君傾自然認出這人就是剛纔躺在晶箱裡的那人,客氣的對他點了點頭。
那男人卻是對君傾欠身一禮,“在下蕭籬,受姑娘救命大恩,無論如何姑娘都要受我這一禮。”
君傾微微側身避過,忙道,“蕭大哥不必客氣,說到底這些也都是我哥哥都安排好的,我着實不敢居功。”
“夜凌乃是我義弟,君傾姑娘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便是。雖說這次是夜凌幫了忙,但若沒有君傾姑娘,我現在定然還是活死人一樣躺着呢。更何況,夜凌現在不在,將功勞算在君傾姑娘你身上也是應該的。”
君傾聞言便笑了,“大哥既然這麼說了,那小妹就不推辭了。大哥你既是家兄的義兄,那自然也是君傾的哥哥,直接喚我君傾便是。”
“哈哈,好!”蕭籬拍着君傾的肩膀道,“妹妹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直接來找大哥!”
“若說需要幫忙的事情,當下便有一件。”君傾語氣嚴肅的問道,“實不相瞞,七年前,我哥哥便失去了蹤跡,這次我到這臨天城遺蹟中來,其實也是要尋找哥哥的下落,循着哥哥留下的線索才找到了這裡……”
“雖說是拿到了哥哥留下來的東西,但現在對哥哥的去向卻沒有頭緒。我是想知道,大哥大嫂你們可知道我哥哥將這裡的事情安置好之後又去往了何處?”
“夜凌兄弟最後一次來的時候我是不知道的,”蕭籬說着轉望向錦娘,“錦娘,夜凌兄弟離開的時候可曾向你說起過他的去向?”
“夜凌公子安排好這邊的事情,將那戒指交給我之後便離開了,至於他具體的去向……”錦娘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忽然低呼一聲,“對了!我記得他說過要去你出事的那處瞧瞧!”
“什麼?!”蕭籬驚呼,“那繼承之地危險至極,我都險些死在裡面,夜凌兄弟要去你怎麼沒攔着他!”
“他那時也不過是隨口一提,我只當他是玩笑來的,現在想來倒當真是有那可能!”說到這兒的時候錦孃的臉色也有些發白,“若是夜凌公子他當真去了那裡……”
君傾聽他們話中的意思也聽出來了,哥哥定然是去了當年蕭籬出事的地方,只是那地方兇險至極,哥哥若是隻身前去怕是……
“不知那繼承之地是在何處?”君傾語氣平靜的道,“大哥,我想去那兒看看!”
“也好!”蕭籬擰着眉,“我也是不放心,雖說夜凌兄弟天賦之資,但那地方着實太過兇險,我與你一起前去。”
“相公!”蕭籬這話一出,錦娘便驚呼出聲,“你不能再拿你的性命開玩笑!”
就連瑾兒也意識到了不對,死死的抱住蕭籬的大腿,“爹爹你不要走!不要再留下瑾兒!”
蕭籬想要說些什麼,君傾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大嫂你放心,我只讓大哥帶去去那處看看,保證不讓大哥再進去以身犯險。”
錦娘面上有些尷尬,“君傾姑娘,我不是不想幫忙……”
君傾笑道,“我明白的,大嫂你不要在意,大哥能醒過來,你們一家好不容易團圓,我也捨不得再讓你們離散。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讓大哥進去的。”
聽了君傾再三保證,錦娘這才放下了心來交代了蕭籬路上小心,這才肯放行。
錦娘和瑾兒一起送三人出了水殿,金鱗池池底,君傾看到那還在箱子裡沉着的屍體,目光在瑾兒身上掃過,不禁微微擰眉。
錦娘似乎注意到了君傾的目光,笑道,“君傾姑娘放心,這些人都還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他們私闖我金鱗池,總要受些教訓的。再過一段時間,我自然會放他們上去,瑾兒雖小,但我也有教導過她不可亂殺無辜。”
君傾這才放下了心來,畢竟瑾兒若是這麼小便嗜殺成性,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目光落在那幾個昏死的聖靈殿弟子身上,君傾對錦娘道,“大嫂,能否麻煩你將其中一個弄醒,我想讓他幫我傳個口訊。”
錦娘當下便應了,直接將其中一個人拉起來,不過是對他吹了一口氣,那人便清醒了過來。
他的身上明顯有避水石,倒也能正常的呼吸,只是看到面前的君傾幾人,臉色立即變了。
君傾捏着他的下巴很是“溫柔”的笑道,“回去,告訴夜爵,就說君傾等他多時了,若是還有點兒膽子,便跟上來吧,我隨時恭候他大駕!”
說完爲了確認又問了一遍,“聽清楚了嗎?”
那人忙不迭的點頭,“清楚了,都聽清楚了!”
君傾這才滿意的鬆手,讓錦娘直接將他從金鱗池中轟了出去。
出了金鱗池,君傾凌燁和鳳鳩宿夜匯合。爲了不讓夜爵認出桑華惹出什麼麻煩,君傾讓桑華進了銀鐲裡和緋焰雪銀待在一起。
在去傳承之地的路上,蕭籬有些無奈的對君傾道,“你大嫂是太擔心我,妹妹你別放在心上啊。”
“我能明白大嫂的心意,”君傾倒是沒感覺錦孃的反應有什麼不對,“對大嫂來說,大哥你纔是最重要的,這也說明大嫂當真對大哥你用情至深。”
蕭籬大笑着點了點君傾的腦袋,“你個小丫頭什麼情啊愛的倒是說的頭頭是道!”
“大哥你也真是,我都一直在爲大嫂說好話了,你還消遣我。”君傾咳了一聲,別過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起來,那個傳承之地當真有那麼危險嗎?”
“裡面有大造化,卻也危險至極。”說到正事上,蕭籬的神情便嚴肅了起來,“那遺蹟裡有諸多險地,稍有不慎就會被誅殺,我當年也是拼了命才殺出了一條生路從裡面逃了出來。”
“那裡面的危險性,比之祭靈塔如何?”
“祭靈塔說到底是試煉之所,就算是沒有完成試煉,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這傳承之地,一旦踏進去便要抱着拿命相拼的覺悟。”蕭籬想了想道,“所以說危險性不太恰當。從闖關的難度來說,傳承之地比之祭靈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此,”君傾低喃了一句,目光貌似不經意的在周圍掃了一圈兒,脣角便輕勾了起來,“既然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若是自己闖進去,想要全身而退可沒那麼容易。”
“沒錯,”蕭籬說到這兒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夜凌兄弟竟然這麼衝動,自己一個人進了傳承之地……”
“哥哥定然是知道這裡面的危險,”君傾平靜的說道,“在知道危險的情況下他還是要去,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而她,也有進去的理由!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哥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