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一拳捶在他胸口,“你就是個混蛋!油嘴滑舌,每次都把自己的錯撇的乾乾淨淨!”
“我告訴你!”君傾一把扯住他衣服的前襟,“你以後要是再敢騙我,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一定會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躲得遠遠的,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恩,”凌燁輕笑,“我都記住了,所以,這次我不用滾了是不是?”
君傾眯起眼睛哼了一聲,“觀察期,本小姐要是看你不順眼了,照樣趕你走!”
凌燁看着她那模樣忍不住輕笑,“得意忘形!”
君傾就不樂意了,“總比你整天陰陽怪氣兒的好!”
她說着眯起眸子不懷好意的望着他,“你可是剛剛纔答應了不許再騙我,現在我問你,你今兒發什麼神經呢和我耍這麼大的脾氣!”
凌燁抿脣不吭聲,君傾就拿指頭往他胸口戳,“說不說?想想我今兒平白生了一通氣我就窩火!”
凌燁招架不住,握住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低聲道,“誰讓你和白景一起出去來着,連告訴都不告訴爺一聲。”
君傾撇了撇嘴,“我和白景出去找幻影草,那是正經事兒,怎麼被你說的好像一副見不得人的架勢。”
凌燁握着她手腕的手猛然收緊,“你敢說你們今兒出去什麼也沒發生?”
君傾的眼神兒就有些飄了,某位爺剛剛放晴的臉色又迅速轉爲多雲,“以後不許再和他單獨出去!”
“我才……”君傾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悶哼一聲痛苦的捂住胸口。
凌燁臉色驀然一變,“怎麼了?”
君傾已經說不出話來,呼吸急促,額上滿是冷汗,全身竟騰起了一層淡紫色的火焰!
“君傾?!你怎麼了?”凌燁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衝出門去,正遇到剛剛回來的白景。
白景明顯看出君傾情況不對,一驚之下迅速衝過來扣住她的脈門,當即變了臉色,怒聲問,“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犯病了!!”
犯病?!凌燁一驚,突然就想起君傾的宿疾……
一怔之下白景已經將君傾從他懷裡奪了過去,直接衝進她的屋內。
凌燁下意識的便想要跟過去,卻猛然想到什麼,驀地頓住腳步,聽白景的語氣,難不成是因爲他君傾才……
“白哥哥,姐姐這是怎麼了?”眼看着君傾被白景抱進屋裡來,桑華一臉擔憂的站在牀邊問着。
白景沒時間迴應桑華的話,他很清楚君傾這是什麼情況,是邪症!明明已經壓抑了多年沒有再犯的邪症這次竟然又發作了。
他臉色簡直比君傾還要難看,他忘不了,君傾兩歲那年就是因爲這邪症點兒丟了性命!
傅揚從納戒裡飄了出來,望了君傾半晌,突然開口對白景說道,“把她鎖骨處的衣服扒開。”
白景瞪大了眼睛,傅揚卻語氣嚴肅的催促,“快點!我要確認一件事。”
白景雖說不知道傅揚要做什麼,但也知道這種時候傅揚不會開玩笑,咬了咬牙,小心的將君傾的衣服敞開一些。
待到她鎖骨處那妖豔的契蝶映入眼中之時,白景頓時瞪大了眼睛。
傅揚斂下眸,喃喃一聲,“原來如此……”
“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景急聲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放心,這東西在她身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有這東西在原本是不應該再發作的,”傅揚頓了一下,“看來,是另一邊兒有了動作。”
“師父!”傅揚自己嘀咕的話白景一句都聽不明白,“你對這邪症有辦法嗎?她當年發病險些就……”
傅揚對他一笑,“無妨!你是關心則亂,好好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和平時發病一樣嗎?”
白景一聽這話才稍稍冷靜了下來,仔細去看這才發現,君傾的身上確實還是如以往發病那般周身紫炎蒸騰,但她的神情看上去並不痛苦,倒像是沉睡昏迷一般。
看白景已經注意到了差別,傅揚這才又道,“你再看看她鎖骨上的那契蝶。”
白景的目光向上,赫然發現那契蝶竟在輕輕揮舞着翅膀,那些紫炎似乎在往它身邊凝聚而後被逐漸被它吸食。
傅揚輕笑,“這契蝶可以說是專克她這邪症的,放心吧,讓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又能活蹦亂跳的吼你了。”
“師傅,你對君傾的這種病症似乎很瞭解,你知道能徹底治癒的方法嗎?”
君傾被這邪症折磨已久,他之所以後來修習藥師一道,就是想要找出根治的辦法,但研究了許多古籍,卻都對君傾這邪症沒有任何記載。
傅揚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有人已經在着實破解了。這人,當真是好氣魄啊。”
“已經有人開始破解了?”白景先是一愣,忽然想到什麼,“那一定是夜凌哥!他一直都在外面爲君傾尋藥呢!聽君傾說,她還在下界找到了夜凌哥的線索。似乎他現在已經到了流嵐面位了。”
傅揚似乎對夜凌挺感興趣,“那個夜凌,是這丫頭的親哥哥?!”
白景點頭,“是啊!夜凌哥可是最疼君傾的。”
傅揚就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怪不得,我就說,若是換了旁人怎麼可能……”
白景隱約感覺傅揚有些不對勁兒,今日說話神神叨叨的,總是說一半兒留一半兒,問了也不肯說清楚。
不過確定了君傾並沒有生命危險他也就放心了。
眼看桑華還是一臉不安的守在牀邊,他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放心,姐姐只是累壞了,讓她睡一覺就好了。白哥哥帶你出去,我們讓姐姐好好休息好不好?”
桑華急着要確認,“真的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白景點頭,拉着桑華朝着門外走去,“明天哥哥帶你一起來看她。”
剛掩上房門,看到迎面而來的凌燁,白景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凌燁直接急聲問,“她怎麼樣了?”
白景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但看着他那憂心忡忡的神情和滿是血絲的雙眼,他還是回了一句,“沒事,只要休息一晚就好了。”
凌燁鬆了口氣,正準備進屋裡去,白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跟我出去一趟吧,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凌燁擡眸,脣角微抿,原本要已經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好!”
如傅揚所說的一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君傾已經大好了,那精神狀態完全看不出之前犯過病。
傅揚打從她醒來便開始問東問西,而君傾卻注意到,他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打探她哥哥的事情。
君傾納悶兒,“你怎麼對突然對我哥哥的事兒這麼感興趣了?我兩歲後就沒見過他,你覺得能從我這兒打聽出來什麼?”
傅揚有些尷尬的乾笑着,“我就是覺得,有你這麼彪悍的妹妹,你哥哥一定也是個人物。真的沒什麼目的,真的沒有。”
後來實在耐不住君傾那懷疑的眼神兒,直接鑽進納戒裡不出來了。
君傾洗漱完畢把自己收拾妥當,走進大廳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甚至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燒了。
她竟然看到白景和凌燁非常和平且十分友好的坐在一起!!
注意到她來了,兩人同時擡頭向她打了個招呼,“十七(小媳婦兒),早!”
說完又默契的低下頭,指着桌上攤開的地圖低聲討論些什麼。
君傾乾笑着應了一聲,“早。”
而後便坐在桌邊,用一種看稀有生物一樣的眼神望着兩人,一會兒凝眉苦思,一會兒扶額長嘆。
最後終於引起了兩個男人的注意,白景拉過她的手,號了號脈,確定她身體一切正常之後對她擺了擺手讓她先用早膳。而後對凌燁道,“我們繼續!”
君傾就鬱悶了!這兩個人怎麼就突然轉了性,一夜的工夫就好的跟親兄弟似的了!
待到君傾吃過早飯,兩人之間的商議似乎告了一個段落。
君傾看着桌上凌燁畫的那地圖問,“你們剛纔商量什麼呢?”
“這神魔戰域裡有諸多機緣,既然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自然要好好的規劃一下行程,”凌燁道,“我和白景剛纔就是在商量這個。”
哦,白景!不是白藥師了?!
“沒錯,”白景道,“凌燁已經把周圍的情況都調查了一個仔細,最有可能有洞府出現的地方他都已經確定了地點,我們只需要逐一去探就好!”
呵,凌燁!不是凌燁兄弟了?!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說,以後我們的行程就按照這地圖上的線路來走了?”君傾點了點那地圖,“你定了多少目標來着?”
“暫時不多,不過路上還是可以再探的,”凌燁語氣平靜,“先從這附近的一些開始。再有什麼別的線索,我們再去湊熱鬧也不遲。”
君傾點頭,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兒,“小景子,你也是這麼個意思?”
“按凌燁的計劃走不會有什麼差錯,”白景倒是表現的對凌燁相當信任,“而且小媳婦兒你到哪兒我跟到哪兒就對了。”
君傾點頭,這語氣倒是正常了,是白景的正常邏輯。
確認兩個人並不是什麼怪異的附身或是心血來潮,君傾也就放心了,直接問,“那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定在哪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