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大陸最中心的那城市,名爲天府,是整個中洲大陸最熱鬧繁華的地方。
在這裡,只有你想要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爲了方便行事,君傾他們直接在這裡買下了一個小院子住了下來。
那小院是君傾和凌燁精心挑選的,建造精緻,環境僻靜,交通又方便,在城中心,不至於消息閉塞。
房子的事兒穩定下來之後,凌燁就發現,君傾這兩日總是往外跑,甚至刻意隱藏了玉鳳墜兒的氣息讓他尋不到她。
對此凌燁很不滿,軟硬兼施的問了幾次,都沒讓君傾吐口。
凌燁的耐心也到了極限,這日君傾出門的時候,他便尾隨在她身後跟了出去。
只是這丫頭機靈地狠,似乎知道他在跟着她,七轉八轉地,在巷子裡繞了好幾圈兒,最後還是把他給甩掉了。
凌燁的臉色陰沉,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憤憤回了府中。暗暗想着等她回來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頓,重振夫綱纔是。
君傾仔細觀察了一圈兒,確認自己完全把凌燁甩脫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朝着一間名爲粹雲閣的鋪子走了過去。
門口的小夥計對她已經很熟悉了,見她來,忙笑盈盈地將她迎了進去,“君傾姑娘快請進,我家少主已經在等着您了。”
君傾笑着頷首,“有勞了。”
君傾之後進了店鋪的後院,輕車熟路的走到一間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司徒公子,抱歉,今兒路上有些耽擱讓你久等了。”
房門打開,君傾直接走了進去。
司徒銘就笑着擺了擺手,“君傾姑娘說的哪裡話,我整日都在這裡,也沒什麼耽擱不耽擱的。”
君傾抿脣一笑,“煉器一道我也是學過一些的, 不過並不精通,還要多謝公子這兩日的悉心教導。”
在神魔戰域時,傅揚爲了培養他們成爲正統誅邪師,給他們安排了煉器課程。
她當時主要是專注在修煉上,所以對煉器,她也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
現在真的要自己做東西了,她才知道煉器是一件多麼複雜而又充滿創造性地事情。
司徒銘低低笑了起來,“君傾姑娘你若是再這般客氣,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話了。”
君傾微怔了一下,也發現自己似乎客氣的有些過頭了,輕笑道,“成,咱誰都別和誰客氣。”
她說着已經走到煉器爐的旁邊,“之前已經試驗過好幾次了,這次,一定能成功。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說得倒是挺豪氣,但她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我中間要是有哪兒做的不對,你可一定要提醒我啊。”
司徒銘就笑着點了點頭。
君傾先是取出了一個瓶子來,那裡面裝的是她從宿夜那兒要來的最純粹地屬性之炎。
那火拿出來的時候,就連司徒銘都忍不住眼前一亮,“沒想到姑娘你竟然這麼大的手筆。”
君傾的眸中不覺就泛起了一抹柔採,“我想要給他最好的。”
司徒銘就是一怔,脣角的笑意也微有些僵硬。
可不是,差點就忘了,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君傾從納器裡將煉器原料都準備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司徒銘一眼掃過去,眼皮也是不禁一跳。
他雖說不才,但也被封了一個流嵐界第一煉器師的名號,煉器材料他見得太多了,尊嵐拍賣場的礦石拍賣專場,他甚至還被請去做鑑定師。
可君傾拿出的這些東西里面,有幾樣他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但想到君傾之前給他的那些早已失傳的煉器書籍,他也就淡然了。
這女孩兒的身上有太多神秘的地方,而那,也不是他可以瞭解的。
君傾小心的將屬性之炎倒入煉器爐的爐底,用體內靈力控制着火勢的強弱。
跟着一樣樣小心的往裡面兒添加着各種礦石。
她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大意,赤紅色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那一襲紅衣恍若要被火燒起來一般。
她的目光緊凝着煉器爐裡的情況,一雙漆黑的眸子映着火光,亮地耀眼。
司徒銘看着君傾這會兒煉器大師的派頭,忽然就響起兩日前的情景。
小夥計將她領進來,他以爲她是要煉製什麼東西,卻沒想到,她是要他教她煉器。
他原本說,他從來不收徒弟的。可她就笑着將那幾本在流嵐界早已失傳的煉器書籍遞到他面前,笑着說,“我們是互相學習。”
於是他就同意她用了他的煉器房,從開始笨拙地手忙腳亂,到現在的優雅而從容不迫。
只有他最清楚她付出了多少,短短兩日的功夫她卻學會了旁人甚至要數年才能掌握地東西。
他看過她失敗時的懊惱,看過她成功時的興奮,看過她出意外時的愕然。
也不過兩日的功夫,他卻覺得自己的日子從未過得如此精彩過。
也從未有哪個女子能如她一般,這麼耀眼,這麼鮮活。
可再美,再好,那卻終究不是屬於他的。
司徒銘這邊兒靜靜出神,君傾這會兒卻是無心注意他了,她拿起桌上的最後一快礦石小心的放入煉器爐裡。
看着火焰將礦石一點點的燒融,在那耀眼的火焰中,她要煉製地法器緩緩成型。
她專心致志,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氣壓悄然發生了變化,空氣的流動開始變得緩慢而滯澀。
在這間房的房頂,厚重的烏雲開始緩慢地聚集起來,甚至隱隱有雷聲沉悶地轟隆作響。
隱隱可以看到有如銀蛇一般的閃電,在烏雲中竄動。
君傾專注於法器最後的成型。
一旁的司徒銘臉色卻變得無比凝重。
能招來雷雲,說明這法器的品階已經很高了,至少也是準神器。
這種情況,他遇到過,也知道該怎麼應付,可君傾這纔算是第一次真正煉製法器。
且不說她能招來雷雲這是怎樣逆天的天賦,萬一這雷雲她應付不來,甚至有可能連她自己都搭上去。
這麼一想,他立刻出了聲,“君傾,你已經招來雷雲了,這是天罰,你現在停手!這法器的品階已經不低了,不要再冒險!若是還不停手,把天雷引下來,不僅法器有可能被毀掉,甚至你自己都有生命危險。”
聽到天雷兩個字,君傾眉梢微動。她學習過煉器知識,自然知道,煉器之時人若是引來雷雲,那就是準神器,若是引下天雷,那就是神器了。
要成爲神器也要扛過天雷的淬鍊才行!
這法器,她想要做到最好,既然它有成爲神器的可能,她又怎麼甘心就這麼放棄。
再者說,天雷嗎?別人或許會畏懼,可她,對其可是求之不得!
想了想,她又從納器中取出一顆通體金黃的獸丹,毫不猶豫地將其扔入了煉器爐中。
“轟!”一聲驚雷炸響,一道粗壯地銀雷炸破了屋頂,徑直朝着煉器爐劈了過來。
君傾的周身都騰起耀眼地熾白色光芒,其中更隱隱有道道藍色的雷光流竄。
她的靈力之前和凌燁的靈力進行過融合,她也能掌控雷屬性的能量!
而這道天雷……君傾勾脣笑了起來,眸中光芒堅定而灼然,懾人心魄。
司徒銘在一旁震驚地看着君傾,她竟然讓自己的靈力直接和那天雷聯繫在了一起!
靈力和雷光徹底聯繫上的那一瞬,君傾的身子都是隱隱一顫,體內的能量循環瘋狂運轉,這才堪堪將那天雷之力給扛了下來。
饒是如此,她的脣角還是溢出了一抹血色。
她強行將那涌上喉頭的一口腥甜嚥下,臉上神色沉凝,控制住那天雷,將天雷的能量全部灌輸入那已經成型的法器之中!
雷光起先還在抗拒,但在君傾的強力壓制之下,還是不得不妥協,最終全部被注入那法器之中。
眼看終於就要完成了,她的脣角也不禁彎起了一抹笑意。
將最後還剩餘的屬性之炎也融入法器之中,君傾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成了!
一旁的司徒銘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他只能說,他見證了一場奇蹟。
君傾擡手擦去脣畔地血跡,細細打量着那法器,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要將那法器收起來,卻被司徒銘喚住。
“這法器,可以給我看看嗎?”
君傾的動作一頓,神情有些苦惱,“抱歉,這法器,我希望他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拿到的人。”
說到這兒,她似乎感覺不讓司徒銘看有些太過意不去,於是偏着頭問,“我拿着給你看可以嗎?”
司徒銘的眸中劃過一抹失落,他微斂了眸,將那神采斂去,脣角勾起一抹笑意,“當然可以。”
“這是絕對的神器。”司徒銘肯定道,“以雷屬性爲軸心,糅合了光屬性和火屬性,攻擊力絕對極佳。經過剛纔的天雷洗禮,器靈已經覺醒,只是想要幻爲人形,卻還需要些許的時日。”
司徒銘嘆了一聲,“這麼好的法器,就是我怕是也鍛造不出的。”、
“不過是運氣罷了,”君傾笑道,“不過能得到你一聲稱讚,我也就對這法器有信心了。”
她擡頭望了一眼那被天雷劈出一個窟窿地房頂。
取了一個納器戒指放在桌案上,“這些就算是我這一段時間的學費,嗯,還有賠你屋子的錢。”
不等司徒銘拒絕,君傾已經快步跑了出去,“我走了,司徒公子,後會有期!”
司徒銘怔怔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將她留下的那枚納戒緊緊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