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秋?”凌燁半垂了眸子,“馬上就要死的人,他有什麼好說的?”
“我是在想,就算現在我們殺了雲洛秋也不能改變什麼,”君傾道,“你之前也說過吧,不止是聖靈殿,幾個盟國內都有進行人形武器研究的。這次北冥盟國的恰巧被我們遇到了,那其他盟國的呢?像聖地那樣的地方,到底還有多少個!”
“你難道想要在天靈界之中來個地毯式的搜索,將所有的實驗基地都一網打盡?”凌燁半真半假地說道,“這可還真是一個相當龐大任務。”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君傾擡頭向上看,像是要透過夜空看到某處看不到的地方,“我還要去流嵐界找我哥,不可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說到哥哥的時候,她突然就想起了蕭公子,現在仔細想來,自她從天字傳承地出來之後,蕭公子的表現似乎就有點兒不對勁兒。
具體是什麼地方她也說不出來,但總之是和她熟悉的那個蕭公子是不一樣的。
莫不是她去接受傳承的那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女人,自己說話剛說到一半兒竟然還會跑神!”凌燁懲罰似的捏着她的鼻尖兒,“想什麼呢?”
“沒什麼。”現在都已經離開神魔戰域了,再來研究蕭公子的事也沒什麼意義,還是眼前的事比較重要。
“我自然知道要將所有的實驗基地都毀了這不現實,但至少應該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所謂聖地的真面目,”君傾的目光落在手腕的銀鐲上,“至少,能讓那些父母們有所警醒,不要有更多的孩子被害。”
“原來就是這個,”凌燁伸手將她的手緊裹在掌心,“放心吧,這事兒爺幫你辦妥當。”
“你幫我?”君傾疑惑的轉頭望向他,“你已經想好計策了?”
看着面前雙眼發亮滿臉期待望着自己的君傾,凌燁的目光便暗了下來,擡手撫着她的臉頰,“這可是秘密,想要爺告訴你,你總要有點兒表示不是?”
君傾疑惑,“你想要什麼?靈藥還是法寶?”
照她看來,這種東西,凌燁應該都不缺纔對。
凌燁眼角一跳,“什麼靈藥法寶,除了這東西,你腦子裡就沒有別的了?”
他附在她耳邊兒低聲道,“好好想想,只有你有的,爺又一直饞着的……”
君傾瞪大眼睛,“我說,你不是看上我家糰子了吧!”
她忙捂住胸口,“這個絕對不能給你!”
凌燁額角的青筋都繃出來了,低頭,額狠狠磕在她的額心,“笨女人,就你那個吃貨糰子,爺還看不上!”
兩人的距離極近,他只要偏頭再近一點兒,脣便能印在君傾的脣上,
他擡手,指尖兒摩挲着她的脣瓣,眸光曖昧,滿滿的都是勾引的味兒,“好好想想,爺想要什麼?”
君傾的耳尖兒頓時紅了,“你就不能換個條件!”
“不換!”凌燁語氣堅決,“不過就是親一下,又不會讓你少塊肉!趕緊的!”
君傾掙扎了半晌,最終還是沒吻下去,反倒是直接擡手將他推開,“不說拉倒,早晚都會知道,憑什麼要讓你佔便宜。”
凌燁掐住她的腰將她箍進懷裡,“你個犟女人,就依爺一回怎麼了?!”
這次還不待君傾說些什麼,糰子直接從君傾的胸口蹦了出來,對着凌燁的鼻子狠狠咬了一口!
凌燁吃疼的鬆開掌在君傾腰間的手,擡手就要去抓糰子。
糰子這次非常聰明的直接鑽進了君傾的胸前,就露出一雙大眼睛兇狠地瞪着凌燁。
凌燁氣結,君傾看着他那被糰子咬紅的鼻尖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凌燁的皮膚本來就偏白,被糰子咬了一口,那紅印子就特別明顯,現在這模樣看上去當真是分外滑稽,平時可難得見他也有出這種醜的時候。
“爺都受傷了你還笑!”凌燁捂着自己被咬的生疼的鼻尖兒,“沒良心的女人,爺要是被咬破相了,就賴你一輩子。”
君傾樂了,“看你那點兒出息,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
她說着拉開凌燁的手仔細去看他的鼻尖兒,這麼一看,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的止不住了,“我真應該把你這模樣刻印到晶石上到時候給白景看看。”
凌燁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在他身邊,她竟然還有心思想着白景?!
看來是真的有必要震撼教育一下了。
君傾倒沒注意到凌燁還有這些個心思,看他真的很疼的樣子,從銀鐲裡取出一瓶藥膏。正要給凌燁塗上,她剛擡起頭來,便看到凌燁正深凝着她。
君傾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凌燁斂眸將那藥膏從君傾的手裡接過來,“我自己塗就好了,謝謝。”
謝謝?君傾的眉梢挑了起來,凌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她敏感的意識到凌燁的反應不對勁兒,卻又弄不清楚他到底鬧的是哪出,索性也不多問。
和凌燁道了聲晚安,便找了地兒直接自己睡去了。
凌燁望着她走遠,脣角勾起,整天在一起,總是會膩的,他現在,就是要讓君傾正視他,好找回自己在她心中的存在感。
隨後的幾天,不止是君傾,就連宿夜和鳳鳩都明顯察覺出了凌燁的不對。
他不再總是圍在君傾的身邊了,別說是那些孩子在的時候,就是君傾的身邊兒已經沒有了別人,他也不會主動過去。
除非必要,幾乎和君傾全程都沒有交流,就算是有說話,語氣也是客氣而生疏,君傾在他眼裡彷彿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一般。
宿夜和鳳鳩也完全弄不懂他這唱的究竟是哪一齣了。
就是君傾最後忍不住問,“我到底是哪兒又得罪你了?”
凌燁就笑了,“怎麼這麼問,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那你這陰陽怪氣兒的又是怎麼回事?”
凌燁反問,“有嗎?我明明平時就是這樣。”
君傾撇嘴,“得了吧,你騙鬼呢。”
凌燁擡眸望她,突然頗有深意的問了一句,“那我平時該是什麼樣的?”
平時?沒事就往她身邊兒蹭,找着空子就吃她豆腐,滿腦子的不純潔思想……
她抿了抿脣,突然就想,難道是因爲凌燁平日裡流氓慣了,現在他突然不在她面前耍流氓了她反倒不習慣了?
不不不,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君傾的表情幾番變化,終是恢復平靜,什麼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宿夜湊到凌燁身邊,“我說爺,您這是做什麼?”
在他看來,凌燁和君傾這算好不容易漸入佳境了,可就因爲凌燁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又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感覺瞬間降溫。
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凌燁的笑容卻愈發的高深莫測,“一切都在爺掌控之中。”
宿夜嘆了口氣不說話了,心裡則暗暗想着,爺,你一定會後悔的,而且,那一天,一定不遠。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一行人終於接近了北冥國都,當天,在國都外一個小鎮裡落了腳。
幾人到達小鎮的時候時辰尚早,在客棧訂好了房間之後,君傾說要去鎮上轉轉。
宿夜和鳳鳩兩人同時望向凌燁,原本想着這麼好的機會爺一定會抓住機遇和君傾培養感情的,卻不料凌燁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累了,先休息,”就直接進了房。
宿夜和鳳鳩兩人神情糾結,君傾看他們那模樣想來也不會和她一起去,索性便自己一個人去街上溜達了。
緋焰和桑華還是陪在她身邊。
凌燁的那點兒心思,君傾猜不透,緋焰卻是能猜到幾分。
狐狸是很聰明的動物,就算緋焰還小,但肚子裡的那些花花腸子,卻不見得比凌燁少。
“君傾,你這麼做就對了,不就是一個凌燁嗎?他故意冷落你,你就也別搭理他。你若主動去找他,反倒顯得你離不開他了似的。”
緋焰道,“天底下的男人多是,他凌燁又不是最好的,就算找不着別的,你不是還有白景嗎?”
君傾眯着眼睛重重點頭,“嗯,你這話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緋焰得意的仰着頭,“那是,小爺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理。”
桑華沒緋焰那麼多的心思,看君傾在這小鎮裡沒什麼目的的瞎轉,忍不住問,“姐,你出來是想要做什麼?”
“想去買點兒東西,”她有些無奈地說道,“獸丹都已經被糰子給吃完了,我要再備點存貨,這小吃貨我都快養不起它了。”
糰子從她胸口鑽出來,無辜的眨着眼睛。
君傾點了點它的小腦袋,“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沒說要餓着你不是?”
看到不遠處就有一個店鋪,她跟着走了進去,買了一些獸丹之後,她又想起什麼,向掌櫃詢問道,“掌櫃的,你們這鎮上,有沒有賣法器的地方?”
“呵呵,”老闆笑道,“姑娘你不是衝着法器來的,是衝着煉製法器的煉器師來的吧?”
君傾疑惑,“煉器師?”
“小姑娘還害羞了!”掌櫃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哈哈笑着,“每年這個時候,就有不少姑娘到我們這鎮上來,說是打聽法器其實最想打聽的,就是煉製法器的那煉器師。”
看君傾還是一臉疑惑,那掌櫃道,“看這樣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來,我給你指指路。”
他領着君傾走到門口,”喏,順着這條路往西走,有一家淬器閣,你找的人,就在那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