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麼正事,有事兒直接說,不用拉近乎。”對凌燁的那些小心思,她還是能猜出幾分的,她要是真聽話的走過去了,那才真是又着了他的道。
凌燁扶額,“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能有了嗎?”
“就你做的那些破事兒,有什麼值得我信任的?”
“那爺說爺不喜歡你,你信不信?”
凌燁這炮彈甩的太快,一時把君傾給震懵了,回過神來,她別過頭,語氣倔強的回了一句,“信!”
凌燁低低笑出聲來,“你就是專生來折磨我的。”
說着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她身邊兒,指尖兒上勾着那紫鳳墜兒就要重新系回她的脖頸上。
君傾態度異常堅決的推開他的手,“這東西我不要。”
凌燁呼吸猛然一窒,“爲什麼不要?”
“你沒把浮香那事兒弄明白之前別想我再收這東西!”君傾神情嚴肅,“凌燁我說真的,我實話告訴你,我對那事兒,很介意。”
凌燁的身子僵硬,君傾清楚的感覺到他帶着怒火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片刻之後,他從身後擁住她,頭埋在她頸間,語氣透着狠戾,又帶着絲委屈,“爺的清白還給你留着呢,不過就是讓她在身上抹了兩把,你個死女人怎麼就是不信!”
說着報復似的在她脖頸上小小咬了一口。
君傾嘶了一聲去推他難道,“你屬狗的,怎麼亂咬人!”
凌燁哼了一聲,“小樣了,爺要是去咬別的女人你能樂意了?”
見君傾沉了臉色,他明白這段時間不能提這茬,忙轉移了話題,“爺是真餓了,去給爺弄點兒吃的。真把爺餓死了,爺的清白也留着沒用處了。”
“早晚餓死你活該!”君傾給了他一肘子,嘴上這麼說着,卻還是出了門朝着廚房走了過去。
凌燁將自己摔在牀上,君傾這邊兒安穩下來,他也總算是能仔細想些事情了。
按照緋焰的說法,君傾到這邊兒已經半個月了,而照浮香的說法,他是三天前,現在來說應該是四天前被她從河邊兒救回去的。
雖說浮香很值得懷疑,但住在她周圍的那些女人們卻也都可以證明,他確實不過是被浮香救回去幾天罷了。
那金龍墜也是在浮香救了他之後才被送去當鋪的。
那麼,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在哪兒?爲什麼君傾會感應不到金龍墜的氣息?
而且,君傾在當鋪找到金龍墜,尋找線索找到浮香家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他和浮香發生了什麼……那真的只是巧合?
再加上,浮香現在這般近乎瘋狂的舉動。
所有的線索聯繫起來,似乎有什麼關聯,又像是根本就毫不相干。
是不是他忽略了什麼線索?
凌燁想的入神,君傾端了飯菜進屋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
直到君傾走到牀邊兒,他的目光一緩,這纔回神。
君傾看他神情不對,疑惑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凌燁拉住她的手,“十七,爺總覺得這次的事兒沒那麼簡單。”
他說着坐起身來,卻沒有一絲要下牀的意思,語氣也蔫蔫的,“爺沒力氣,你餵我。”
“愛吃不吃,餓死拉倒。”君傾甩開他的手,“趕緊的起開,髒了我的牀。”
凌燁鬱郁咬牙,“狠心的女人。”
君傾涼涼的笑,“可不是嗎,比不上你那楚楚可憐的浮香姑娘。”
凌燁一時被氣樂了,擡手惡作劇似的揉亂她的發,“小醋女!再提那茬子事兒,看爺怎麼收拾你。”
說完似乎也是真的餓了,走到桌邊兒,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君傾在牀邊兒坐下,將桑華從銀鐲裡召喚了出來。
桑華畢竟還是人體武器,這是在天靈界,不能被別人發現,所以平時也只能委屈他一下了。
“在銀鐲裡是不是悶壞了?”君傾道,“你再忍忍,等我們到了流嵐界,就能讓你自由活動了。”
“我沒事,”桑華搖頭,“裡面有緋焰哥哥和雪銀陪着我呢。”
“對了,姐,”桑華擰着眉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該不該的,想說你就說,這裡又沒外人。”
那邊兒凌燁應了一句,“直接說吧,沒事。”
君傾不把他當外人,這自然是好事。
“那個浮香。”桑華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君傾一愣,那邊兒凌燁也放了筷子走了過來,“桑華,你說仔細,你是怎麼感覺她不對勁兒了?哪兒不對?”
“我也說不上來,我一直在銀鐲裡,並沒有真的接觸過她,不過靠近她的時候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怎麼說呢……”桑華想了想道,“好像,她和我有點兒像。”
君傾和凌燁對視一眼,都擰起了眉心,桑華這形容有些太抽象了,他們一時也不能理解。
“那個女人是有點兒不對勁兒,”緋焰也從銀鐲裡出來了,“她身上的氣息不那麼純粹,不像是普通的人類。”
“不像是普通的人類,又和桑華有些像,難不成……”一個猜測從腦海裡冒出來,君傾卻有點不敢確信。
凌燁顯然也想到了,想了想,他只是說,“你們之前都是在銀鐲裡,沒有真的接觸到她,若是讓你們站在她面前,你們能確定一些信息嗎?”
桑華點頭,“應該可以。”
緋焰聳了聳肩,“去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今兒才折騰了那麼一出,就算是她的身上真有什麼貓膩,也不會今晚再衝動行動,咱們還是緩兩天再過去。”
君傾道,“要是鳳鳩在就好了,直接讓黑鳩出去探查。”
凌燁將小銀龍召喚了出來,“會飛的又不是隻有鳳鳩的黑鳩。”
君傾忍不住笑了,“我都差點兒忘了還有他,不對,或者應該說忘了他也是能飛的。”
小銀龍氣怒的瞪着她,“我當然是會飛的!黑鳩哪兒能和我比。”
“行了,去吧,有情況記得傳信匯報給我。”凌燁說着將小銀龍放了出去。
“按說我們是被一起傳送的,沒道理鳳鳩和宿夜到現在都還沒有線索啊。”君傾嘀咕着,“難不成,是他們被傳送回遺蹟那邊兒了?只有我們倆被單獨甩了出來。”
“這也不好說,”凌燁沉吟道,“不過以他們兩個的能力應該自保無虞,若是真的也在附近,早晚都能碰上的。”
君傾深凝了凌燁半晌,那時間太久,連凌燁都感覺到了不對,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什麼。”君傾擺了擺手,似乎突然間沒了精神,躺在牀上拉下牀帳,聲音悶悶的從裡面傳出來,“你吃完飯就走吧。”
凌燁擰眉望着那牀帳,她這樣明顯的就是不對勁兒,他能放心走纔怪了。
爲什麼自己醒來第一件事兒是找凌燁,而不是找鳳鳩宿夜他們?雖說是找凌燁的同時也在找鳳鳩他們,但總感覺,自己還是太以凌燁爲中心了。
君傾拉起錦被將自己裹起來,現在想想自己之前那麼瘋狂的找凌燁,真是有夠可笑的,她又不是離了他不行。
“你這是怎麼了?”凌燁撩開牀帳,見她將自己裹的像個蠶蛹似的,不覺有些好笑,“你這是新的自殺方法?”
“你才自殺呢,我這是在思考問題,吃飽了就出去,別煩我,”君傾的聲音從錦被裡傳出來,隔着棉絮有些悶悶的。
凌燁伸手將錦被扯開,“你這樣讓爺怎麼安心走。”
君傾怒了,猛然坐起身來,“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這話剛吼出來,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師傅你在嗎?”
是陸祁安。
“我在,”君傾下牀準備開門,卻被凌燁給按了回去,“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先去把衣服穿好頭髮梳好再去見他。”
君傾摸了摸頭頂亂糟糟的頭髮,狠狠瞪他一眼,“還不是你禍害的。”
凌燁勾脣一笑,“爺禍害自己女人,又沒礙着別人什麼事兒,誰能管得着。”
君傾懶得搭理他,走到銅鏡前梳理頭髮。
凌燁的目光在君傾身上掃過,又望向門口,最終還是站起身先去開了門。
陸祁安看到開門是是凌燁先是一愣,緊接着說道,“師公,我來找我師傅。”
門口鬧了那麼一出,他是真以爲凌燁是君傾的丈夫了。
師公這稱呼似乎取悅了凌燁,連帶着讓他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你師傅這會兒不方便見客,你有什麼事兒,先和我說。”
“師傅之前不是讓我去將花樓的媽媽們都請來嗎?人我都已經請來了,現在都在大堂裡候着呢,就等着師傅過去了。”
“這事兒。”凌燁恍然,想到之前在門口對君傾破口大罵的那一羣女人們,他眸中寒芒一閃,“我和你一起過去吧,這事兒不用麻煩你師傅了。”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凌燁便又回來了,對君傾說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凌燁辦事君傾也是放心的,就沒有再細問,只是看他坐在自己屋裡沒有一點兒要出去的意思,君傾就不樂意了。
“既然見着陸祁安了,怎麼沒讓他給你安排一間屋子?”
“爲什麼要安排屋子,我們兩個住這兒挺好的。”他說着目光朝着那牀榻上掃了一眼,“雖說小了點兒,但也能湊合,爺委屈點兒讓你睡我身上就是了。”
君傾臉色不善,“誰同意過你和我睡一個屋了。”
“陸祁安同意的,”凌燁道,“他說了,師傅師公一別多日不見,就該睡在一起好好培養感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