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傳膳之後,這小狐的眼睛突的就亮了,還興致勃勃的守在門口,這會兒怎麼又甩起臉子來了,任傲笙不解。
忽然屁股下的硬墊子晃動着凉璽,桌子上幽幽的飄來一句,“你又怎麼了。”
凉璽大聲的“哼!”了一句,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不高興。
他的嘴角邪魅一翹,使壞般的悄悄把蘸了墨的毛筆伸到桌子下,對着小狐一陣戳。把小狐驚了個猝不及防,滿地打滾。
凉璽抹了抹身上墨水,正奇怪着這是什麼。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忍不住又吐出舌頭舔了舔。嗯,很苦,不好吃趕快吐掉。
“給朕說,你這小狐又氣什麼?”任傲笙特有寒氣的聲音再次從桌上傳來。
凉璽像個小媳婦似的抱怨道:“誰叫你吃狐狸的!我的肉有毒,你可小心了!”
原來是這個,這麼點小事也值得生氣嗎?
“你沒吃過雞嗎?”
那那…那是雞嗎?怎麼看起來不像,山上的雞都是戴着紅帽子,它…它怎麼連頭也沒了?!果然還是山下雞霸氣,嗯!
“姥姥不准我吃雞。(
“爲什麼不準吃?”
“因爲雞都是鳳凰的親戚,吃了要遭殃的。”忽的看見她想吃又不敢吃的眼神。
“放心,若是那樣我大周豈不人盡畜亡?”任傲笙淡淡的安撫道。
“嗯嗯,說的也對,我就信你一回!”
既然不是狐狸,那就表示可以吃啦!難怪她會覺得垂涎欲滴,這麼一來就不是罪惡了。
凉璽跑出桌底時,她毛茸茸的全身都是墨汁,只有小小的尾巴和肥嘟嘟的前爪是白色的,明明很髒,卻讓人生不起厭棄來,反倒覺得十分討人喜愛。
發威似的跳上滿滿當當的餐桌,一個腦袋紮了進去。
這纔是她要的世界啊,隨處可及的美味,和就在不遠處的保鏢。
“朕要吃雞!!嗷!”凉璽的聲音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可愛又帶着羞澀。
“嗯?誰許你這麼稱呼自己的?”
任傲笙饒有興趣的撐着臉,戲謔的看向黑白相間的凉璽,帶着還沒幹的墨汁穿梭在盤與盤之間,留下一道濃烈的痕跡。
凉璽用一隻黑一隻白的小爪捂住滿滿當當的嘴,忍住不讓食物掉出來。叉開的後腿,暴露了靈獸的春光,主人卻沒有絲毫察覺。淺綠的眼神還在美食間遊走。
“不許就不許,灑家纔不在乎!”
任傲笙抿着淺笑,拿過一張乾淨的白帕子,坐在離凉璽最近的位置。一張透白的手帕像密密綿綿的雪一樣輕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腦袋上,似乎要將她與外界的不堪與世俗隔絕開來,只留她是唯一一朵純潔的銀花。
隨之而來的是溫柔的大手,正隔着帕子溫柔的細細揉搓着凉璽背上的毛髮。這個動作雖然不值一提,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前所未有,就連她最親最愛的姥姥都不曾這樣溫柔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