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怒火
用過了晚膳,蕭家一族的親眷們就陸續告辭回府了。
幾位太太都陰着臉不說話,蕭四奶奶朱氏見場面有些清冷,忙邀杜蘅到家裡做客。
杜蘅笑盈盈地應下,恭恭敬敬地將一行人送到垂花門外,目送着她們登了馬車離去,這才折返聽雪堂。
還沒進門,就聽得裡頭笑語喧譁,很是熱鬧。
“世子妃~”小丫頭見了她,忙不迭地曲膝請安。
杜蘅進了門,一眼就瞧見付珈佇微紅着臉,站在穆王妃的身後,一副恭謹溫和大家閨秀模樣戽。
她微微一愣,壓住心底的那絲怪異之感,給兩位舅太太和穆王妃請了安。
穆王妃略略有點心虛,笑着解釋:“佇兒來給我請安的,就留下來說幾句話。”
費氏和岑氏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
倘若是上午認親的時候,把付珈佇叫來,自然大大不妥。
怎麼說付珈佇都頂着蕭絕未婚妻的名份,別說是自個撞來的,就算有意叫來陪着說幾句話,又有什麼不可以?
這才嫁過來第一天,做婆婆的就要看媳婦的臉色行事,以後日子長了,豈不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兩人心裡都有不滿,卻也都不吭聲,只把目光望向杜蘅,看她如何處理?
杜蘅大大方方地衝付珈佇頜首微笑:“多謝付姑娘。”
付珈佇原本憋着一股子勁,臉上溫順羞澀,眼中卻是躍躍欲試,隱含挑恤。
聽了這話,登時象被戳破了的氣球,瞬間焉了。
費氏和岑氏相視而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意。
不卑不亢,短短五個字,既宣示了主權,又不失大度,輕描淡寫地將尷尬化解於無形。
不錯,比嵐兒強!絕哥兒交給她,放心。
陳二奶奶親熱地挽了她的手臂:“來得好,正說你呢。你是沒瞧見,你走後,幾位親家太太的表情,簡直是太精彩了。”
大舅太太嗔道:“胡說!這是做晚輩的說的話嗎?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西安陳家不敬尊長,不懂規矩呢!”
陳二奶奶訕訕地道:“婆婆教訓得是,兒媳失言了。”
岑氏笑着打圓場:“大嫂也忒嚴厲了些!離哥媳婦也是做祖母的人了,還當孩子訓呢?規矩再嚴,還能不讓人說幾句公道話不成?要我說,親家太太也做得委實過火了些,不怪離哥媳婦看不慣,也不怪絕哥媳婦生氣。”
這些年,蕭家是如何對待穆王妃,她們心裡有數。
看着捧在掌心呵護的如女兒般的妹妹受欺侮,她們比誰都着急上火。
可惜,西安和臨安相距千里,縱然有心相幫也是無從幫起。
穆王妃就是個扶不起阿斗,不管怎麼旁敲側擊的提點,語重心長的耳提面命,統統當是耳邊風,當面點頭稱是,轉過頭去照樣吃虧上當,徒教人氣得心口疼。
蕭乾再強悍,終是男人,既不管內宅事,心思又粗,體會不到她所受的種種委屈,更不可能時時刻刻護着她。
好容易娶了個厲害的媳婦進門,幫着治治蕭家那幫貪得無厭的潑婦,自是打心底裡高興。
杜蘅紅了臉:“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想那麼多。”
費氏和岑氏到底上了年紀,杜蘅略坐了會,見兩人臉上都露出疲態,遂識趣地起身告退。
回到東跨院,蕭絕還未回屋,只打發了小廝說會晚點回來,吩咐她不用等,先歇下。
杜蘅就去淨房洗漱了,換了一身半新的家常衫子,隨手拿了本醫書倚在牀頭看着。
婉兒抱了鋪蓋過來,不聲不響地鋪在了外面的榻上。
白薇眉頭一擰,就想嗆她幾句,被白蘞一把拽住了,輕輕搖了搖頭。
她們初來乍到,王府的規矩還不熟。且,婉兒是蕭絕貼身侍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輕易妄動,以免給小姐惹禍。
白薇噘了嘴,捧了茶盤進去,假裝替杜蘅續茶,衝她擠眉弄眼。
杜蘅裝做沒看到,並不理睬。
白薇無法可施,悻悻退下。
婉兒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暗暗得意。
直到子時三刻,蕭絕才回來。
一眼看到窗戶上印着的那抹熟悉的纖細身影,不禁心頭微熱,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進來。
“回來啦?”杜蘅放下手中的書,含笑起身。
蕭絕責備:“不是說了要晚歸,讓你早些歇着,怎麼不聽話?”
杜蘅也不辯,笑道:“餓不餓?廚房還留了飯菜,要不要用一些?”
“不用~”蕭絕連連擺手:“我剛陪大哥幾個吃了宵夜。”看她一眼,問:“你餓嗎?要不,我再陪你吃一點。”
杜蘅笑着搖頭:“才吃了點心,不餓。”
婉兒已經手腳麻利地取了蕭絕的換洗衣物過來,送到淨房。
蕭絕笑着去拉杜蘅:“來幫我洗頭?”
婉兒一愣,擡眼飛快地睃他一眼。
世子爺以前可從不讓人侍候的,怎麼今天……
杜蘅紅着臉,一聲不吭地跟着他去了。
越過婉兒時,蕭絕淡淡扔了一句:“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婉兒知道會錯了意,登時無地自容,怔怔地站在門外,竟挪不動步。
淨房裡響起嘩嘩的水聲,伴着幾聲低低的驚呼和蕭絕肆無忌憚的大笑。
笑聲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子低低粗喘和女子若有似無的嗚咽聲。
婉兒明明知道該退出去,腳下卻挪不開步子。
淨房的門沒關嚴,從窄窄的門縫裡,不斷地傳出的奇怪的撞擊聲,鉤子似地鉤住了她的魂。
她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兩步,呆呆地看着窗臺前交纏的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淨房的門打開,蕭絕只着一條單褲,赤着上身,抱着柔若無骨的杜蘅走了出來。
“呀!”沒料到她杵在門前,杜蘅驚叫一聲,羞得無地自容。
蕭絕閃身回了淨房,呯地一腳將門踹上,怒道:“你幹什麼?”
婉兒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道:“奴,奴婢,只是想服侍世子爺更衣……”
“滾!”
婉兒和姽兒以前都是王妃跟前的一等大丫頭,蕭絕認祖歸宗後,才被撥到他屋子裡侍候。
蕭絕脾氣再不好,頂多是對她們愛搭不理,視若無睹,從不曾說過重話。
這時被喝斥了兩句,自覺無臉見人,又羞又怒,哭着跑了出來。
白薇聽着屋子裡的吼聲,不屑地撇了撇嘴:“該!”
再怎麼急着上位,也該用點腦子。
世子爺昨天才大婚,兩個人正是蜜裡調油,好得恨不得變成一個人的時候,巴巴地往他身前湊,不是找死麼?
白蘞並不吱聲,笑着推門進去,悶不哼聲地收拾起婉兒的鋪蓋。
蕭絕餘怒未息,喝道:“誰讓進來的?小爺昨天就說了,以後屋子裡不必留人上夜,耳朵聾了,還是不拿小爺的話當回事?”
杜蘅這時也恢復了冷靜,忙低聲勸阻:“也不是什麼大事,別說了!”
“怎麼這種人你也往屋子裡放?”蕭絕還在不滿。
杜蘅橫他一眼:“那不是你屋子裡的人麼?”
“放屁!”蕭絕拒不認帳:“我可沒見過她!”
白蘞抱着被子,兩腿一軟,差點跌倒,好不容易纔忍住了,顫手顫腳地走出來。
白薇笑得直捶桌。
杜蘅啼笑皆非:“世子爺,您說這話可就太沒良心了。人家好歹伺候了您小兩年,要說從沒對她上過心,說出去還有人信,怎麼可以翻臉不認人呢?”
“就你牙尖嘴利!”蕭絕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這種人不能留,明兒就叫了人牙子來,賣了!”
杜蘅蹙眉:“不好吧?她是王妃身邊的人。”
她剛進門就發賣了蕭絕身邊得力的大丫頭,知道的是婉兒咎由自取,不知道的卻難免要給她冠上頂目無尊長的帽子了。
“你要是不好出面,娘那邊,我去說。”蕭絕不以爲然。
不過是個丫頭,既然給了他,當然任他處置!阿蘅什麼都好,就是忒小心了些,瞻前顧後,放不開手腳。
杜蘅淡淡反問:“事事都要你出面,還要我做什麼?”
蕭絕只得投降:“難不成,你還要留着她做妖?”
“只要你不動搖,我就不怕。”杜蘅看着他,慢慢道:“你,會動搖嗎?”
蕭絕齜牙一樂,一把將她撲倒:“你說呢?”
ps:關於更新,我以爲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沒必要天天掛在嘴邊說。可能有些人沒有看到,是這樣的,我這個人比較傳統和古板,說白了其實是懶。那些微信,微博什麼的,雖然註冊了,但都基本就只是注個冊而已。手機掛q啥米的,到現在也沒學會,沒有人幫忙就不會弄(因爲中英文切換啥米真的很麻煩,淚一個。)。雖然有個羣,裡面只有小貓兩三隻,且大家好象都跟我比懶,潛水的時間遠遠大於說話的時間。我還常常忘了登陸……汗,編輯找我,通常也只能發信息,打電話,因爲知道其他方式不靠譜……其實,我手機也常常因爲忘記充電而關機,再汗一個。
我說過的,女兒開學後,會補更。補更的意思,就是日更在六千到八千或一萬不等。鑑於有些讀者很較真,我也不敢把話說實了,只好說個大概,看情況,免得到時再被罵到臭頭。還有,我沒有存稿的習慣,還有個拖沓的毛病,不到死到臨頭不會寫字(這個習慣不好,大家千萬不要學我,畫圈。)遇到突發狀況,就只好斷更。不是我耍大牌,大多時候我會通知,偶爾通知不到,是真的忘了……
弱弱再說一句,我真的不是吊炸天。我就是這麼一隻散漫成性,
懶惰還有點迷糊,還不愛解釋的挫人……
有個好消息,女兒明天開學,後天開始,就可以加更了。
壞消息是,女兒明天開學,白天我得去學校,晚上還得送大伯一家上火車,不曉得有沒有時間更新(當然,我會盡量爭取更個三千字。注意哦,是儘量,不保證。萬一沒有更,大家不要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