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南雪蓉痛苦得直要死去,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讓她根本承受不了,雖然發不出多少聲音,眼淚卻瘋狂地流下來,“她來了……找我……”
“誰啊?”慕容俊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門口只有樹影搖來晃去,哪有什麼人!“我怎麼沒有看到?雪蓉,你看到誰了?”
南雪晴,是南雪晴的鬼魂回來了!南雪蓉嚇的靈魂出竅,這個時候,儘管她恨毒了慕容俊,可他卻是自己這一刻唯一的依靠,她哆嗦着手,艱難地抱上他的脖子,“我害怕……別離開我……”
慕容俊立刻又高興起來,反手抱住她,“雪蓉,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要永遠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他最最喜歡的就是雪蓉,對其他三名妃子就一點感覺沒有,當然不會離開雪蓉了!
南雪蓉咬緊嘴脣,瞪着門口,那身影卻已經不見,她驚魂未定,用盡身上僅有的力氣抱緊慕容俊,尋求一點安慰。如此害怕的情況下,這個白癡加諸於她身上的痛苦和羞辱,她暫時都可以忘卻了。
窗戶下,南雪鈺一臉冰冷、譏誚而又悲憤的笑:大姐,你在天之靈可看到了嗎?害你的南雪蓉,已經爲此付出了代價,待她明白恢復正常,就可以慢慢體會慕容俊帶給她的恥辱,她要麼一死以示清白,要麼在痛苦中苟活,一定會受盡折磨,大姐,你也可以稍感安慰了吧?你放心,這才只是開始而已,我會讓南雪蓉比現在更痛苦!還有慕容耀,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你好好看着我,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屋裡的慕容俊,在極盡享受之後,消耗了太多體力,也不想再起來清理,就那麼半趴在南雪蓉身上,呼嚕呼嚕睡去。
南雪蓉更是疲累之極,加上身體的無力感一直沒有消退,腦子裡更是昏昏沉沉,想起起不來,想睡又睡不安寧,這一夜的折磨,對她來說,真是生平頭一遭。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南雪蓉像是突然從夢中驚一下,猛地睜開眼睛,這才覺得找回了力氣,身體終於受自己支配了。她深吸一口氣,陡然感覺到身體發麻發脹,動彈不得,使力擡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渾身不着寸縷的慕容俊像只蛤蟆一樣趴在她身上,估計就這樣壓了她一夜,難怪她的身體會麻木。
“白癡,你、你給我滾下去!”南雪蓉又羞又惱,用還有力氣的右手一個猛推,順勢再加上一腳,把慕容俊給踢到了牀下。然而兩人昨晚還沒有分開,這一下突然動作,她難以啓齒之處頓時疼得無法忍受,不禁大叫一聲,渾身哆嗦起來。
幾乎是同時,“通”一聲悶響,慕容俊狠狠摔在地上,也是疼得“唉喲”一聲,瞬間清醒過來,看了看自己,不禁傻笑道,“怎麼又掉下牀來了……”邊揉着痛處坐起身,看到南雪蓉正閉着眼睛,立刻又撲了上去,“雪蓉,你醒了嗎?”
“滾開!”南雪蓉猛地睜眼,也顧不上疼痛,一聲大喝,聲色俱厲,“你這個白癡!你這個下三濫,竟然、竟然對我,,”她漲紅着臉,額上更是青筋暴起,牙齒更是咬得咯咯響,恨不能撲上去,咬斷慕容俊的喉嚨!
天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她的希望,她的未來,全都沒有了,都讓這個白癡給毀了,以後她怎麼辦,又有何面目去見耀哥哥,跟他在一起?
慕容俊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驟見南雪蓉這個樣子,嚇得他手足無措,“雪蓉,你、你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嗎?昨晚你明明……”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南雪蓉像瘋了一樣嘶聲大叫,抓到什麼都向他扔過去,“不準說!你再說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昨晚的事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惡夢,而且還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惡夢,她不願意再去想,更不想去面對!
“啊,啊……”慕容俊被帎頭什麼的打的連蹦帶跳,雖然並不痛,可南雪蓉這歇斯底里的樣子,卻着實讓他害怕,“雪蓉,你別扔了,別扔了……你怎麼了啊……”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雪蓉對他總是這麼時好時壞,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南雪蓉哭得很兇,扔了一會,手邊沒有可扔的東西了,她憤怒之餘,更是萬念俱灰,一下癱倒在牀上,放聲大哭起來。
慕容俊越發沒了主張,見她哭得可憐,又很是心疼,從旁小心地繞過去,試探地道,“雪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他忽然一聲大叫,指着被單上的落紅,驚聲道,“雪蓉,你、你受傷了?是不是很疼!”難怪雪蓉會這麼難受,原來是傷到了嗎,竟然流了這麼多血,他怎麼不知道!
南雪蓉身心猛地一震,轉頭看過去,那一抹豔色越發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身心,她顫抖着去推慕容俊,“你滾出去!你這畜牲,是你毀了我,你滾,滾,我不想看到你,滾出去啊!”她好恨,不但恨慕容俊對她做的事,更恨自己不爭氣,偏偏在昨晚不舒服,要不然、要不然也不會讓這白癡得逞!
“雪蓉,你、你別這樣麼……”慕容俊被她推得搖來晃去,纔要安慰她,卻又瞥見她腿上的血跡,更是大叫起來,“雪蓉,你這裡受傷了!別亂動,我這就叫人來!”說罷他跑到門口,打開門就叫,“來人哪!來人哪!”
南雪蓉大吃一驚,根本阻止不及,咬牙罵一句“白癡”,趕緊拉過被子將自己同樣赤果的身體蓋起來,哆嗦成一團。這白癡連女人的初夜落紅都不知道,大驚小怪地叫人,是還嫌她受的恥辱不夠是不是!
南雪蓉的貼身丫環採蕊原本就在門外侍候,一聽慕容俊大叫,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趕緊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快,快進來看看!”慕容俊一把抓住她就往屋裡拖,“雪蓉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你看看是怎麼回事?”他只顧着急,忘了採蕊又不是大夫,如果南雪蓉真的受了傷,她一個丫環能頂什麼用。
什麼?娘娘受傷了?採蕊大驚,趕緊奔進去,挑開紗帳,“娘娘,你,,”
“住口!”南雪蓉狠瞪她一眼,壓低聲音,“不許亂說話,否則亂棍打死!”自己失了清白之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傳到耀哥哥耳朵裡,她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採蕊累了累,有些不明所以,“啊?哦,是,娘娘!那,娘娘你的身體……”奇怪,娘娘看起來精神很好,還有力氣威脅她,哪像是受傷流血的樣子?
“再多嘴!”南雪蓉氣極,如果不是此時沒穿衣服,早跳起來扇她耳光了,“一個字都不許多問!去,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必須把身上的髒東西洗掉,否則她一定會吐。
“是,娘娘!”採蕊心裡犯着嘀咕,卻不敢多問,趕緊轉身出來。
“怎麼樣?”慕容俊一把抓住她,急切地道,“雪蓉傷的嚴不嚴重?是不是需要什麼藥,你說,你說!”
“這……”採蕊尷尬不已,瞄一眼紗帳後的南雪蓉,心念一轉,也還算機靈,“皇上放心,娘娘沒事,只要沐浴一番,就會好了。”
“是嗎?”慕容俊將信將疑,他雖然傻了點,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雪蓉身上有傷,還能沐浴,會不會更疼了?”
“不會,不會,”採蕊乾笑,心道皇上這會倒來了聰明瞭,“奴婢會在水裡加些藥,娘娘沐浴時就不會有事。奴婢告退。”說罷趕緊跑出去,免得慕容俊再問出更讓她無法回答的問題來,豈不難堪。
慕容俊百思不解,抓着後腦勺,“還有這等事……不行,雪蓉受了傷,一定很疼,我去叫雪鈺來給她看看!”枉他還知道南雪鈺醫術高明,腦筋也來了靈光,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白癡,白癡!”南雪蓉氣地捶牀大叫,她跟南雪鈺是死對頭,昨天晚上纔打了一架,這白癡去叫南雪鈺來做什麼,成心給她添堵嗎!
不大會兒,採蕊進來稟報,說是一切準備好了,南雪蓉忍着身體上痠疼,披上一件外袍,撐着去沐浴了一番,纔算是稍稍緩解了身體上的不適。可她卻怎麼都無法忍受身上有那白癡的味道,在浴桶裡泡了快兩個時辰,直到將渾身的皮膚都搓得通紅,要滴出血來,還不肯罷休。
採蕊在一旁服侍着,直看的膽顫心驚,以爲主子魔症了,要不然哪有沐浴到這種地步的,好像身上有多髒一樣,太可怕了!而且今天早晨起來,主子就反常地暴躁,看什麼都不順眼,她在旁侍候的更是如履薄冰,惟恐成了池魚,捱了打罵什麼的,跟誰訴冤去。
“死丫頭,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冷不防南雪蓉一聲大罵,臉色鐵青,“還不過來服侍本宮穿衣,想讓本宮淹死嗎?”
“……是,娘娘!”採蕊冷汗涔涔,一邊上前服侍,一邊滿腹委屈:是主子你要洗這麼久的,奴婢哪知道你什麼時候洗盡興啊!
南雪蓉狠狠剜了她一眼,“你那是什麼表情?在心裡罵本宮是不是?”
“奴婢不敢!”採蕊嚇得臉色煞白,要不是得扶着主子,早跪倒認罪了,“奴婢,,”
誰料就在此時,門外一聲通傳,“燕寧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