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擡眸,看了舞池中間的女人一眼,眼波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司空見慣,只是步履微不可查的快了一分。
不是一分,九炎裳只是覺得自己眨了下眼睛,只是一眨,男人壓迫的氣息已近在眼前,緊接着身上一涼,衣衫盡褪,男人的身軀已經壓了上來。
“救命啊!——”九炎裳奮力掙扎,根本不明白該死的發生了什麼,便覺的身下一疼!疼的撕心裂肺!
不遠處的石門處,小侍殺死了攔路的黑衣人,幾乎在公主喊出救字的一刻,已飛身襲向壓在公主身上的男人。
男人紋絲不動,一揮手,便與小侍過了三招。
但九炎裳已經哭了,羞辱算不上,就是疼,如死一般的疼!
男人驟然吸口氣,宣泄着藥物在身上的作用和身下極致的快感,但又瞬間抽身而出對戰面前男人,該死的!這個男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九炎裳驟然有種殺死王八蛋混蛋禽獸畜生的憤怒,這個該死的侍衛!九炎裳隨後扯了道紗幔卷自己身上,指着高空中打的死去活來的兩人,憤怒道:“殺了他!給我宰了他!”
九炎裳話落,突然間四面八方飛出一種黑衣人,沒人說話目標直接襲上小侍,各個都是高手,各個不容小視。
小侍雖然能佔據上風,但羣毆下他並沒有優勢保護公主,尤其在這該死的山洞中,信號都送不出去!
小侍見那男子向公主走去,沙啞如撕列的聲音陡然陰森的響起:“如果我一刻鐘內不向外遞消息,立即會有大批人包圍這裡。”
男子又不是傻瓜,看着這個該死的對手,就知道出了怎樣的烏龍!如此高手,跟在一個小姑娘身後,就不難猜其中的蹊蹺,下面就是看是殺人滅口還是負責!
九炎裳見他靠近,拿起桌上的玉杯金盞奮力向男人砸去:“滾開!滾!”
男子忍着體內噴薄的熱浪,想把她壓身下肆意枉爲的衝動,神色冰冷,目光懾人,不動不移動的讓她發泄,卻是把上面與屬下交手的男人的威脅聽進了耳朵裡。
管四冷着臉,任這些東西砸在他的身上,神色厭煩:“你冷靜點!我怎麼知道你是誰!”語氣十分不耐煩:“說吧,你的身份,如果令老頭子滿意,管家少夫人的位置隨便你坐,別他孃的扔了!”一滴血順着男子的臉龐滑落,是被一片瓷器刮傷了他英挺的面部。
衆人見少爺受傷,頓時卯足了勁要把眼前的敵人宰了再把地上的女人宰了!但卻覺得手中的劍如遇到千米巨浪攻擊越來越吃力,心裡不禁微微震驚,此人是誰?
管四覺得今天倒黴透了,先是被他爹灌了莫名其妙的東西,扔這裡給他爹製造孫子,好不容易有了紓解渠道,半路殺出個殺神,害的他不上不下,最要命的是剛纔看到這個女人的一瞬間竟然都是一嘗後蝕骨的絕妙,都是什麼事!
但管四從不容許自己沉迷,什麼事也一樣,現在他能站在這裡讓這個女人砸到高興已經很給面子,如果再不知足,他只能用硬的,難道他願意碰錯人!
“你夠了!這裡是我的地方!不打招呼的進來就要承擔後果!沒看到每個入口處都寫着禁止出入!就算沒有,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沒事亂鑽什麼!以爲身後跟了個了不得的人,就天不怕地不怕!別把錯誤都歸我一個人身上!這件事你也有錯!”
九炎裳一時間有種被說服的錯覺,但瞬間怒火高漲,氣的胸口起伏:“照你這麼說,我是活該!既然這樣有什麼好說的!大家各憑本事!看誰先滅了誰!”
管四是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如果談判能解決的事,絕對不付諸武力。
管四冷靜下來,儘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儘量跟她講道理:“我知道你現在受不了,但事情已經這樣我可以負責,我們該想辦法彌補,而不是發無用的脾氣,出於我錯的多些,只要你的家族要求的不過分,你可以隨意開價,你的嫁妝我們管家全包,並保證成婚後,你的地位不可憾動!”
九炎裳看着眼前努力跟自己說好話,努力從狂妄的黑氣中擠溫柔的男子,還有他挺拔的站在不遠出很痛苦的神色,再加上是自己闖入自己,再看看他臉上的傷口和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
向來懂禮、識趣的九炎裳一時間竟他孃的超然物外,抽出局外人的眼光想這件事,想完後還真覺得就如對方所說,他錯的也不離譜。
九炎裳頓時哭笑不得,還覺得無比諷刺,這都什麼事!如果被父皇和皇兄知道,眼前有理的男人就徹底沒理了。
九炎裳不是仗勢欺人的人,恨他歸恨他,但就如他所說,他罪不至死!
九炎裳突然冷靜下來,揮揮手讓小侍住手。
小侍猛然收回,交戰的人收勢不住驟然撞在一起,小侍已經輕飄飄的站在公主身後,向來冷靜的臉上帶着難以察覺的愧疚。
九炎裳已經恢復冷靜,剛纔衝昏頭腦的宣泄過後,面色比面前的男人還陰沉:“讓你的人幫我找件衣服。”
管四少鬆口氣,能講理就好:“來人,去給這位小姐找件衣服。”
很快,九炎裳重新穿戴整齊,一襲淡粉色的層紗長裙,顏色飄的讓九炎裳覺得諷刺。
管四少微微皺眉,體內被壓制的熱浪看到眼前如花骨的少女時幾乎洶涌而出:“姑娘,管某說話算話。”
九炎裳冷冷的看他一眼,心裡沒有芥蒂是假的:“不用。”被佔了一次便宜還不夠,還要貼上去被永遠佔便宜,她瘋了纔會那樣做:“不過是場意外,不用放在心上,小侍,我們走!”
九炎裳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管四少一愣,很久沒有回過神來,僵硬的五官更加僵硬。
九炎裳已經帶着小侍除了洞府,九炎裳一出來一腳就踢到了石山上,頓時疼的撕心裂肺,抱着腳亂跳。
封益找了她半天,見她突然冒出來,趕緊扶住她:“怎麼了?你沒事踢那塊石頭做什麼?疼不疼。”
疼,九炎裳擡起頭,眼裡綴着點點星光,純粹的生裡疼,不夾雜任何剛纔的情緒。
封益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驟然笑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怎麼換衣服了。”
“剛纔不小心弄髒了。”九炎裳說的面不紅氣不喘:“你買的吃的呢?有點餓了?”
九炎裳話音剛落,石門再次轟然而開。
管四少一身玄衣帶着陣陣寒氣走出,入目便是剛纔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女子溫順的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管四少向來強悍的心裡片刻呆滯,她剛纔走的那麼決然是爲了眼前的男人?!
“封大人?”管四少收斂心神,眉宇間有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甚至是嗤之以鼻。
女人到底庸俗,看中的永遠是高門之下,那一紙單薄的誥命,寧嫁秀才妻不爲商人婦!他還以爲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女人面對管家少夫人的位置無動於衷,原來是有更好的選擇等在這裡。
前一刻尚且在他心裡留下一抹身影的女人,此刻瞬間成爲心機深沉的一個,剛纔一副天塌的樣子,下一刻便躲在男人懷裡尋求安慰!這等手段,怎不令人厭惡。
“管四少。”封益迎面對上,官威盡顯,身在燕京的圈子,想不認識都難,他扶着裳兒站好,溫柔的目光望下去:“還疼嗎?”
九炎裳搖搖頭,沒有看出來的人一眼:“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封益點點頭,轉身看向管四少,兩人寒暄了兩句,封益擔憂的扶上裳兒向九閣之下走去,邊走邊擔心的道:“真不疼了嗎?要不我揹你,這裡沒什麼人,不會別人看到的。”
九炎裳聲音很輕:“沒事,以前騎馬的時候磕到,真的不疼。”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對話漸漸變淡,隱隱約約有男人擔心的聲音和女人傾柔的拒絕。
管四少不禁冷冷一笑,抱着胸靠在山體上眼中劃過一道寒光,道是會裝腔作勢。封益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
石門應聲而開,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焦急的跑過來,低着頭賠不是:“少爺見諒,人已經到了,少爺要不要……”
管四少腦海裡不禁略過一道令人心折的身影,平心而論,那個女人有讓男人瘋狂的資本,管四少的目光更冷了:“不用。”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原地,向山下飛掠而去。他到要看看,她對着自己怎麼還能跟封益膩歪的下去!
山腳下。
聶榮陣冷漠的看眼封益道:“封大人,敢問你是怎麼看顧公主的,讓公主一個人待着還受傷?封大人你是不是想公主從今以後都在家裡養傷,再也不用赴約?咳咳——”
封益看眼如一條冷蛇般的聶榮陣,談不上逾越:“聶將軍多慮,封某對皇上一片赤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