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失望了,那個男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彷彿不認識她一般的說着:“是家平的人啊,他是個非常棒的女婿。”
然後他離開。
曹屏屏眼中的淚水就流了下來,她不甘心。
他竟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恨意讓她白了臉。
她迷迷糊糊的走出酒店,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在恍惚間給沈家平掛了這個電話。
她太痛苦了,可是這裡她又不認識誰,能找的只有他。
曹屏屏等待着和,她知道也許他現在就陪在他太太的身邊,季凝……
曹屏屏閉上眼睛,一陣風吹過,吹得她的淚凍在了臉頰的兩邊,他的一雙兒女她今天有幸都見識到了。
季凝打了幾次都沒有將球打出去,有些氣,終於這一下將球推了出去,高興的歡呼着,轉過頭看向沈家平,他淡淡的對着季凝笑着,季凝轉過身繼續。
“你現在在哪裡?”他帶着有些詭異的眸光消失在眼眸裡。
“季早儒結婚的酒店外面。”
沈家平掛了電話,季凝衝過來。
“我打得好嗎?”她就像是一個需要被別人誇讚的孩子。
沈家平看着季凝突然跑過來,抱住他的腰身,眉頭蹙了一下,然後拉開她的手。
“我辦公室還有點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玩。”
季凝本來滿肚子的高興,瞬間飛走了一半,勉強笑笑。
“知道啦,去吧去吧。”她推着沈家平離開。
沈家平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轉身離開。
不知道怎麼的,季凝覺得很冷,拿起球杆,卻怎麼也沒有了想打球的,嘆口氣,坐在椅子上。
沈家平並沒有讓阿虹開車,而是選擇了自己開車,將車子使勁酒店的環道,老遠就看見那道身影。
手順着方向盤按下去,吧吧……
曹屏屏擡起頭,抹了一把臉,走向車子,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家平看着她已經掉了妝的臉,將面紙抽出來交給她。
“謝謝。”曹屏屏的鼻子有些堵,說話有些悶。
她擦着擦着,突然大聲哭起來,而他則是快速將車子開了出去。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也是他的女兒,我當着他的面說我叫曹屏屏,他竟然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是誰……”
她哭着哭着抓着沈家平的袖子上,使勁兒的哭泣着。
沈家平有很嚴重的潔癖,他的眸子裡不由自主地發冷,他抑制住自己想將她的頭移開的衝動。
掩飾好情緒,眸子裡紋絲不動,也沒有特別的厭惡的情緒。
將她帶進一家會員制的日本料理店,吩咐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扔給曹屏屏兩盒面紙,面無表情的說道:“哭吧。”
曹屏屏趴在榻榻米上哭的是傷心欲絕,而對面沈家平喝着梅子清酒,眸子裡閃過不耐煩的光速。
曹屏屏終於哭好了,吸吸鼻子:“對不起啊,你在陪你太太吧,我不應該把你叫出來的……”
他薄脣輕挑:“不會,你比較重要。”
曹屏屏張大着嘴巴,眸色不清地看向沈家平:“你別告訴我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沈家平沒有否認,挑着,夾起一塊生魚片送入口中。
“沒錯,就是你想的意思。”
曹屏屏愣住,然後很快的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將杯子裡的酒潑了出去。
“王八蛋,你都結婚了。”
沈家平慢慢的抽出面紙,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和臉,然後極具攻擊性的看向曹屏屏。
“那不是問題,我以爲你應該知道我是爲了什麼娶季凝的。”
曹屏屏沒有說話,咬着下脣,站起身。
“對不起,今天是我太激動了,以後我不希望我們在公事之外有接觸。”
不管是爲了什麼,她都絕對不會把自己變成一個三兒,媽媽一輩子的痛苦她都看在眼裡,絕對不會。
沈家平笑笑:“門在那裡。”
曹屏屏看向沈家平:“當初是我先甩了你,如果你是因爲這個要報復我,我只能說,沈家平你太幼稚了。”
曹屏屏有些慌忙的拉開了木門衝了出去,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好,沈家平坐在原位沒有
動。
有些情況似乎在無意中已經發生了微小的改變,這不是個好現象,他也許遏止一下,沈家平斂着眸子,眸子裡有一絲困惑。
“你說初戀意味着什麼呢?”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許圓圓白癡狀的長大着嘴巴:“大哥你叫我來就是爲了和我討論初戀?”他甩開額前的頭髮:“抱歉了,小爺的初戀是哪位我都給忘了,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從自身的經歷說起,不過,別的人都說初戀都難以忘記的吧,畢竟那時候什麼的都少,人比較單純,很多男人會爲了初戀情人而拋妻棄子的。”
沈家平聽見某句話的時候笑了,笑得很陰沉。
“我說大哥,你初戀是誰啊?你要離婚嗎?”許圓圓只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可是哪不對,他又說不出來。
沈家平淡笑:“你說呢。”
圓圓閉嘴。
嚴真在半夜的時候只覺得腹部一痛,喊着司悅的媽媽,可是他媽媽彷彿就睡死了,她沒有辦法給司悅打電話,等司悅回來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停止了心跳。
嚴真指着司悅的媽媽叫喊着:“是你殺了我兒子,我說我晚上不舒服可是你還惹我生氣……”
嚴真的樣子象是要吞了司悅的媽媽。
司悅疲憊的坐在椅子上,一拳打在椅背上,手背後跳跳的疼,他的孩子……
季凝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只覺得腦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嗡嗡的響,意識根本就不能集中,最近公司的事情似的就特別的多,甚至哥哥和蘇依連蜜月都沒有去度,蘇依加入了大華,也算是幫了季凝一把。
走進洗手間,洗臉化妝,耷拉着臉,季凝想這樣不行,使勁兒拍了拍臉,然後粉底、蜜粉、眼線睫毛膏,最後上了一層防曬霜,拉開衣櫃,滿滿一櫃子都是自己的衣服,挑出一件黑色的大衣,一條黑色的鉛筆褲,在脖子上圍上暗綠色的圍巾,取過放在一旁的拎包,穿上到腳踝的靴子將門帶上。
坐進車子裡,昏昏欲睡的,車子啓動起來,已經等待在前面的助理開始報告一天的行程。
“副總,今天十點的時候要爲時尚芭莎Bazzar拍攝宣傳照,十二點的時候,城北那塊地動工儀式啓動季總交代你一定要去,還有二點的時候政府對於房地產有個會議要開,你依然要出席,今天公司內部有三個會要開,有兩個報告需要你親自審察,還有香港那邊肖爵士的女兒出嫁,週六美國那邊報告已經出了,需要你親自過去看一下,還有快到年末了,公司的稅務情況需要上繳……”
季凝接過劉秘書遞過來的咖啡,打開蓋子喝了一口,她現在一點都不會覺得咖啡有香的味道了,因爲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