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你果然回來了,聽說你外婆病了,這是我特意去市場給你買的魚和雞,這種天氣熬個雞湯,喝下去最舒服了,你外婆肯定會喜歡的。”
說着他徑自進來,無視安小川的存在,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羅哥,你不用客氣,這雞和魚您還是拿回去,給伯母吃吧。”何曼纔回來不好意思收人家的禮,客氣的拒絕着。
可是羅成絲毫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反而像進了自己家似的,一邊大冽冽的往裡走,一邊問她:“你生火了嗎?你剛回來,雞湯我替你熬吧。做好了我們一起去給你外婆送過去,曼曼,你幾年沒回來了?我們大家都好想你呀。”
說完他又不好意思的朝何曼偷喵了一眼,幾年不見,她越來越漂亮了。找遍他們整個小鎮,也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
羅成小的時候,跟其他男孩一起沒少欺負何曼。那時候小,根本不懂得男女之事。
他現在有點後悔,如果早知道何曼長大後會變得這麼漂亮。他肯定從小就收斂一些,至少不讓那些男孩子張口閉口的罵人家小雜種。
他拉開門,進了房間,下一秒,羅成一怔,因爲他看到了安以桀。
他站在廚房的火爐前吸菸,煙纔剛剛點起,夾在指間,送到脣邊,幽幽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
“曼曼,這位是誰?”羅成一隻手上拎着雞,一隻手上拎着魚,詫異的問身邊的何曼。
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屬於他們這裡。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可舉手投足間,那股子驕矜勁已經令羅成自慚形穢。
氣質這東西很玄,反正羅成有點被對方震住了。
同時,心裡又生出幾分嫉妒。
心想,這人該不會是……
“哦,這是我公司的同事。”何曼猶豫了一下,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定位安以桀的身份了。
說他是她的上司,可她已經辭職了,說是朋友,她又不想交這種目的性爆棚的朋友。想來想去,只能支吾了一句是同事。
她看到安以桀的目光也涼涼的落在羅成身上。似乎在質疑此人的身份。
“這是我家鄰居和發小,羅哥。”
羅成一聽是同事,頓時鬆了口氣,又朝門外的安小川看了一眼:“嘿,外面的小男孩是你的兒子吧?這裡灰大,你是客人,還是上裡面歇着去吧,我要和何曼做飯了。”
說着他將魚和雞往廚臺上一放。就要動手去找工具。
“羅哥,真的不用,收了你的禮物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讓你動手呢?”何曼見對方來真的,趕緊阻止羅成,瞬間擋在了竈臺前。
“也行,你想做你就做吧,反正,你做飯比我好吃。”羅成也不勉強,往旁邊一站,儼然一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的姿態,“曼曼我跟你說,你外婆這個病身邊可得有個人好好照顧着,你這次回來就別走啦,留在這裡,陪着外婆。咱們這裡雖然地方小,但壓力也小啊,周圍的人又知根知底的,不像你在外面,人心險惡。你說是不是?”
何曼背轉身,從廚臺下面的櫃子裡拿出工具,準備收拾那條魚。
安以桀脣邊噙着抹若有似無的笑,仍站在廚房門口,幽幽的吐着菸圈,間或朝何曼看一眼,神色莫明。
何曼低着頭,利落的颳起魚鱗,應了羅成一句:“你說的也對。謝謝你們大家幾年來對我外婆的照顧。等過幾天外婆的病情穩定了,我再帶禮物去看望大家。”
“這就對了……”羅成喜笑顏開,心裡又踏實了幾分,“其實看不看望的倒無所謂,你人回來就好。”
如果放在從前,他斷然是不敢對何曼有什麼想法的,畢竟人家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是從他們這裡飛出去的金鳳凰,可現在不一樣了,何曼坐過牢。
坐過牢的女人,就像有一種標籤印在了她臉上。哪怕她是金子做的,也不值錢了。
來的路上,羅成一直在想,現在他和何曼半斤八兩,如果她願意留下來,他回去和他媽商量商量,說不定他們會同意他娶她進門的,就算不同意,大不了他們出去租房子單過,將來孩子一生,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羅成惦記何曼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他終於有了機會,如意算盤打好後,他趕緊興沖沖的去市場,買了雞和魚,來這裡討殷勤。
要不是旁邊站着個陌生的男人,羅成猴急的恨不得當場跟何曼表白,說明他的心意。
何曼在竈臺前做飯,羅成在旁邊圍着她轉來轉去,說着閒話。
安以桀站了一會兒,像是生氣了,轉身出了房門。
一下子廚房裡就剩下羅成和何曼。
他又朝何曼身邊近了近,壓低聲音說:“曼曼,你怎麼把個男同事領回家裡來,這樣讓左鄰右坊的看了該怎麼想你?聽我的,一會兒吃了飯,就讓他們走人吧。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可別落下什麼話柄。”
何曼正在處理那隻雞,揮着菜刀,嚓的一聲將雞頭砍了下來,狠巴巴的樣子,嚇了羅成一跳。
“羅哥,你來這裡,你媽知道嗎?”何曼手裡握着菜刀,轉身突然問他。
“這個嘛……”羅成心想,當然不能讓他媽知道了。
他媽如果知道他想找一個女囚犯當媳婦兒,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不如這樣吧,我給伯母打個電話,讓她中午過來一起吃,怎麼樣?”何曼審視着他的臉色,又說。
“不……不用了吧。這些東西是買給你和你外婆的。”
“都是鄰居,客氣什麼?我現在就給伯母打電話。”何曼轉身就去拿手機,羅成緊張起來,忙不迭的追過去,“算了算了,別打了。你快給外婆煮雞湯吧,我還有事,我也得走了。”
“你還有事啊?那我就不留你了。”何曼微笑,放下了手機。
羅成臉上悻悻的,感覺何曼好像是爲了故意趕他走,才假模假式的要給他媽打電話。
可話已出口,又不能再收回去,羅成只好怏怏的離開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