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放棄追究紫君的責任,而是許秀妍她要向她的救命恩人道歉。”許傾傾冷着臉,一字一句的糾正着他話裡的錯誤。
“許傾傾,你不要太過份!”趙錦心聽不慣許傾傾盛氣凌人的態度,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白眼,“不就是傍了個有錢人,瞧你張狂的!”
莫逸塵聽她出言不遜,眉頭一蹙,李志會意,上前,一手扳過趙錦心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她一個耳光。
趙錦心被這一耳光打懵了,捂着臉,跌在雪地上,指着李志,驚恐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媽……”裴天佑一看血水順着趙錦心的嘴角流下來,他緊張的蹲下來扶她,“媽,你怎麼樣?”
是個男人就無法忍受這樣的挑釁,裴天佑將趙錦心一扶起來。
回身,惡狠狠的朝李志衝了過去:“你竟然打人,警察局門口,你就打人,你他媽是男人嗎?”
李志見他一拳掄過來,輕飄飄一躲,躲過了這一拳。
“我不打女人,前提是,她得是個人。”李志惡戲謔的將關節捏的啪啪作響。
他早就想動手了,只是,李志受命於許傾傾和莫逸塵,如果這兩個人沒有向他發出指令,他是不能貿然動手的。
聽他罵自己母親不是人,裴天佑更加怒不可遏,他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那些警察:“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沒看到,這裡有人蓄意傷人嗎?”
警察們被他一瞪,全都別過臉去,假裝賞雪賞月亮,就是沒人願意管他這攤子爛事。
趙錦心在警察局吆五喝六半天了,要不是忌憚着身上的警服,他們早就想給她點教訓了。
有人替他們出手,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幹嗎要管。
何況,出手的可是莫逸塵的人,傻子纔要去得罪莫逸塵。
“姓裴的,你聽着,是我老婆救了你的女人。識相的,讓她趕緊跟我君君道歉,不然,我要告她誹謗!”阿力大冽冽的摟着張紫君不撒手,衝裴天佑一瞪眼,兇巴巴的說。
“誹謗?現在,賊都敢捉賊了是嗎?”裴天佑冷笑,他受不了牆倒衆人推的挫敗感,再被阿力戲弄,有種顏面掃地的感覺。
然而,阿力也不是吃素的,聽他罵他老婆是賊,一晚上積壓的情緒徹底暴發,衝上去,照着裴天佑臉上就是一拳。
隨阿力一起來的朋友見狀,也衝上來,幾個人將裴天佑按在地上,不斷的朝他揮舞着拳頭。
趙錦心嚇壞了,她左拉右扯的想把他們拉開,反被阿力推倒在地。
莫逸塵朝劉正義使了個眼色,不想讓許傾傾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用手將她的眼睛捂住:“傾傾,我們走吧!”
很快,許傾傾被他攙扶着,坐上了車。
而警察局前的酣鬥也已經結束。
阿力幾個人被看熱鬧的警察七七八八的拉開,他們只是想了口氣,也並未朝致命的地方打。
裴天佑爬起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的,雖然形象很難看,卻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但是就這些皮外傷,也足以擊垮他作爲曾經的國民男神的所有自信和尊嚴了。
趙錦心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顧不上她身上的傷,先替兒子上上下下的檢查着:“他們太野蠻了,他們竟然打人,不行,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她的身後傳來劉正義戲謔的笑聲,那笑聲令趙錦心不寒而慄,她竟然忘了,她現在就警察局。
她回頭,死死的瞪着劉正義:“姓劉的,你狗仗人勢,目無法紀,我……我會去省委告你!”
“裴夫人,鬧夠了吧?今天的事,如果不是你們仗勢欺人在先,何至於鬧到如此地步?民怨難平,我也沒辦法。覺的委屈,回去先審審你那個好兒媳再說吧,沒準,你們都被她涮了。”
劉正義不急不惱,他纔不怕裴家去告。
反正來之前,莫逸塵已承諾過,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給他兜底。
“劉正義,就憑你手下的警員們見死不救,我就有辦法讓你這個局長下馬!”
劉正義笑的更狡詐了,他回頭,問他手下的警員:“你們看到他們打人了嗎?”
所有人皆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就連之前一直替裴家說話的趙長志也看清形勢,不敢再說話。
“趙局,你什麼意思?連你也沒看見嗎?”趙錦心詫異的望着趙長志。
趙長志一臉爲難:“裴夫人,算了,莫家,你惹不起的。”
一句話堵的趙錦心啞口無言。
莫家,她惹不起……
見她終於不再鬧了,劉正義揮揮手,讓他的警員們統統進去了。
趙長志灰溜溜的跟在後面,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早知道許傾傾的背後有莫家撐腰,他今天說什麼也不能幫裴家。
裴家和莫家對抗,不明擺着以卵擊石嘛。
望着走在他前面氣宇軒昂的劉正義,趙長志一陣失落。
現在他只希望所有人把他當隱形人,不要再注意到他。可是,快到各自的辦公室時,劉正義突然停下腳步:“趙局,你跟我進來一下!”
趙長志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完了!
*
許傾傾坐在車上,身上蓋着莫逸塵的外套,她目睹着外面發生的一切,直到一切歸於平靜。
看着裴天佑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許傾傾別開臉,放在腿上的兩隻手緊絞着。
“心疼了?”莫逸塵涼涼的聲音傳來。
他一直在看着她,觀察着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的任何一次蹙眉,糾結,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到她水樣的眸因爲裴天佑的傷變的有些憂傷,莫逸塵的心一沉。
“沒有。只是覺的……”她一時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詞彙,啞在那裡。
“覺的什麼?”
他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阿塵,你又想多了吧?我只是覺的他有點可憐而已。明明不是他的錯,卻要他替許秀妍買單……自討苦吃。”
許傾傾嘆了口氣,將視線拉回。
“我以爲,你會恨他。”雖然她的解釋勉強說的通,可是他的妻子把太多的目光放在了那個男人身上,他真的有點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