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仍然穿着那套白色的衣褲,戴着副金絲邊眼鏡,這樣的他,身上那股書卷氣更濃了。
然而,許傾傾卻想到了一個詞:斯文禽獸。
“秦總,你好,感謝您今天的熱情款待,我能敬您一杯嗎?”叫小雯的模特優雅的端着紅酒走過來,衝秦衍羞答答一笑,一臉期待的望着他。
她好不容易纔看到他四周沒人了,才壯着膽子過來。雖然之前,他已經冷漠的拒絕了她好幾個姐妹,可漂亮的小雯偏要認爲,她肯定是最特別的那個。
“不能!”手上的白手帕擦了擦嘴,秦衍完全無視小雯和她手上的酒。
他不喜歡應酬,來這裡不過是走個過場。現在,應酬結束,他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秦總……”見他要走,小雯急的直跺腳。
還想跟上去,卻被秦衍身邊的保鏢攔住,狠狠瞪了一眼。
“秦總,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眼看他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了,許傾傾綻開她的招牌甜笑,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
秦衍依舊冷着臉,沒聽到沒看到許傾傾一樣,腳下帶風,步履匆匆。
快要與他擦身而過時,許傾傾使了個心機,腳下一崴,整個身子朝他傾去。
“哎喲,我的腳~”她嬌滴滴的叫着,把她在學校學到的那點演技全用上了。
原以爲再怎麼樣,秦衍也會扶一把,這樣,她就有理由搭訕了。
誰知,這個秦衍比許傾傾想的無情的多。
哪怕她整個人都栽了過去,他依舊無動於衷,許傾傾就這樣直直的跌在地上,狼狽之下,一下抱住了他的長腿。
哈哈,許傾傾竊喜,總算讓她逮住了。
只是,很快,她覺的有什麼不對。
餐廳內,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那些訝異的,豔羨的,佩服的目光令許傾傾毛骨悚然,接着,她的臉紅了,她知道那些人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望着她了。
她這一抱大腿,整個人就像跪在了地上,而她的臉不偏不歪,正對着秦衍兩腿之間的位置,甚至,抱的最緊的時候,她的臉都貼在了上面……
嗶了狗了!
許傾傾臉紅的像煮熟的大蝦,趕緊將臉稍微移開幾公分,兩隻手卻依然抱着他的腿不撒。
“喂,給個面子,扶我一下。”她仰起那張明豔動人的巴掌小臉,小聲的提醒同樣有些窘迫的秦衍。
秦衍擡了擡腿,想把她踢開,卻沒有踢動。
他咬了咬牙,那種受制於人的感覺令他很不爽。
“快點呀。”許傾傾促催他,一隻手仍抱着他的腿,另一隻手痛苦的揉着腳裸,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哎喲,哎喲的叫着。
許是被人關注了太久,秦衍皺着眉,終於,他擡起手,很嫌棄的拎住許傾傾的手腕,將她輕輕一拎。
表面上看,是他紳士的把許傾傾拉了起來,可只有許傾傾能看到,他的手落在她手腕上時,只用了兩根手指頭,其它幾根手指,壓根碰也不想碰她。
還是第一次被嫌棄的許傾傾居然莫名開心,同時又覺的這個秦總未免太龜毛了點。
許傾傾一離開他的身體,秦衍徑直就走,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許傾傾不甘心,再次跟上他:“謝謝秦總,哎,你還記的我嗎?上次在錦城,在山上,是你把我的車攔下的,我們還聊了半天。想不到,我們在這裡又碰面了,你說,這是不是種緣分啊?”
她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可是秦衍走的好快,很快,他已經走到餐廳門口,而許傾傾的搭訕依舊沒引起他的絲毫興趣。
餐廳內其它人看許傾傾的目光都有些戲謔和玩味,她是現場唯一的明星,尤其那幾個女孩子,更巴不得看許傾傾玩現了,丟醜。
感覺到那些異樣的目光,許傾傾有些頭疼。
眼看,秦衍就這樣走了。
情急之下,她又說了一句:“秦總,你認識葉魅兒嗎?”
她本是破釜沉舟一試,誰知,聽了她這句話,秦衍突然停下。
回頭,一雙眼睛,釘子似的釘在她身上,一眼不眨。
他的眼睛長的很漂亮,微微上揚的鳳眸,自帶一種矜貴和倨傲,只是看人的時候,卻總是冷冰冰的。
許傾傾被那雙眼睛看的渾身不自在,她還想再解釋一句。
驀的,秦衍上前,一把將她推至身後的酒櫃上。
酒櫃很硬,他用的力氣又猛,腰部咯了一下,疼的許傾傾微微蹙眉。
他欺身過來,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好像他在壁咚她,可只有許傾傾知道,他其實仍在刻意與她保持着距離。
“葉魅兒在哪裡?”他冷聲喝問。
許傾傾心一沉,他果然是認識葉魅兒的!
莫逸塵,葉魅兒,還有這個秦總……三個名字在她的腦海裡打了個轉,很詭異的聯繫在一起。
所以,之前的爆炸案,到底跟這個姓秦的有沒有關係?
“我……”許傾傾被他的氣場嚇到,一時還沒組織好語言。
下一秒,秦衍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扯着她就走。
餐廳裡的人都看傻了,他們像在觀看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電影,電影的男主角是秦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高富帥,禁慾男,前撲後繼的女人想要勾引他,卻被冷冷的拒之門外。
最後,許傾傾殺出重圍,作爲電影的女主角。
她之前的連連失利和過於大膽的表現甚至遭到觀衆的一致羣嘲,就在所有人以爲她也要被冷落到底了,誰知,劇情突然反轉。
她竟然被秦衍壁咚了,最後,還扯着她的手,雙雙離開了。
這分明是個大團圓的結局啊。
看着許傾傾被秦衍拉走的那一刻,在場的男人差點要給許傾傾鼓掌了。
唯有之前勾引過他的那些女二,女三,女四,一個個蔫頭耷腦,好不沮喪。
而爲許傾傾喝彩的觀衆們卻不知道,此刻,許傾傾正處於懵逼和水深火熱中。
秦衍用力的扯着她的手腕,一直把她拖到了他的房間。
門關上,許傾傾驚恐的望着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眼角的餘光四處瞟着,尋找着可脫身的辦法。
“坐!”秦衍命令,眼睛示意着她面前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