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雲離開學校的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學校裡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白副校長的親弟弟白岐因爲犯了大錯被他哥哥勒令退學了,雖然沒有人知道白岐究竟犯了什麼錯;二是高一某個班的兩個女生因爲過失致人受傷而受到了通報批評和處分,並且在全校師生面前做了檢討,結果這兩家的父母還因此來學校鬧了好大一通,最後還是由白副校長親自出面才擺平。當然了,還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中“受傷”的主角究竟是誰orz。
這兩件事對於娛樂生活相對來說比較貧瘠的高中生來說,實在是很值得津津樂道的談資。這羣小孩子在學習之餘,都忍不住猜測白岐犯了什麼錯以及究竟是誰受傷了。並且對某些學生的家長的素質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同時對忙得焦頭爛額的白副校長?男神深表同情,這年頭——想要當個好(副)校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啊。
蘇幕遮也不耽誤,直接領着陸雲向學校的那座辦公樓走了過去。說來也巧,他們在走到門口時恰好遇到了出來辦事的教導主任。這位教導主任也記得蘇幕遮的模樣,他一改往日鼻孔朝天的模樣,快步來到兩人面前,相當恭敬地道:“蘇先生,陸小姐,白副校長讓我在這裡等着你們。說是一旦二位過來,由我馬上帶二位去他的辦公室裡。”
其實說這話時教導主任也在心中罵娘呢——他本來以爲這個叫陸雲的小姑娘只是個沒錢沒勢,學習成績又不好的窮學生呢,沒想到居然連白副校長都對她關懷備至,事已至此,他這個做下屬的還怎麼敢繼續保持先前傲慢不屑的態度?所以說,這t就是相當的尷尬了。
聽他這樣說,蘇幕遮不由挑了挑眉,心道這白諾果然是消息靈通,居然能打聽到他們會在哪天來學校,還派了教導主任專門在門口“守株待兔”,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三人一齊向三樓上走去。行動間,教導主任總是忍不住回頭看,姓蘇的青年氣質獨特,自不必說,最讓他驚訝地當屬那個原本平凡至極的陸雲了。這才過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姑娘的身上竟然多出了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實在不像是白副校長所說的“大病初癒”啊。
蘇幕遮走到中間,不着痕跡地擋住了教導主任那充滿探究的視線。等他們來到三樓的時候,白康剛好在辦公室門口打電話。教導主任見狀,便非常自覺地離開了。
白康也看到了這師徒兩人,他對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朝着蘇幕遮這邊走了過來。
陸雲禮貌地跟這位副校長打了招呼,白康亦對她笑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邀請這兩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陸小姐能恢復得這麼好,作爲白岐的兄長,我真是非常高興。”白康親自給二人倒了茶,“是我管教不周,給二位造成了極大的困擾,真是非常抱歉。”
蘇幕遮擺擺手,“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況且這並不是副校長您犯的錯,我與我徒弟從來不會遷怒無辜的人。”
他啜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不過因爲之前的經歷,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保證,承諾由您管理的這所學校中今後再也不會發生諸如此類——妖族傷害無辜的學生的事情了。”
“那是自然,”白諾的神情嚴肅無比。這也是蛇族所有的族民必須遵守的規定。當然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個意外。
二人寒暄了一陣後,終於切入了正題——
“我方纔已經給那兩位學生的家長打了電話。”白康垂着眼給蘇幕遮的杯中續水,“一會兒他們便會親自來向你們二位道歉的。”
蘇幕遮不發一言,這個道歉是必須的,並不是爲了報復或者是示威——那兩個女孩子因爲嫉妒致使自己的徒弟差點慘死在蛇口之中,雖然她們的本意只是想拿走陸雲的東西,但她們這個普通的行徑卻間接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這一點便不是能那麼輕易就被原諒的。今日叫她們的家長過來,就是希望他們能好好地管教自己的孩子。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白諾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過去催促那幾個家長,可那邊總是在敷衍着說很快就到了,真是讓人惱怒至極。
陸雲聽見辦公室外響起了上課鈴聲,有些坐不住了她揹着書包蹭到蘇幕遮身邊。道:“師父,那我先去上課啦?”
白康點點頭,“陸小姐先去吧,千萬別耽誤了學業。”
等小姑娘離開後,他才苦笑着問蘇幕遮:“蘇先生,看起來你家小徒弟的血脈也已經覺醒了?”
蘇幕遮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站起身,道:“沒錯。要不道歉的事先往後放一放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早些去處理。”他這倒不是說假話,是真的有事情要去處理。
白康當真是又羞又愧,起身想要送他出門。結果就在這時,那四位家長終於姍姍遲來了,只是從他們面上的表情來看,這幾個人看上去好像並不是過來道歉的,而更像是來找麻煩的。
蘇幕遮猜測地並不錯。那爲首的男人一見他,立即傲慢地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是那姓陸的女孩的監護人吧。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才同意不追究這件事了,我們都可以給你。”
在男人的眼中,像蘇幕遮這樣的,哪裡是想要道歉,無非就是藉機想從他們這裡訛一些錢罷了。這樣的人,他實在見得太多了。
白康:“…………”他後悔了,他今天就不該把這羣人叫過來的。本來他還以爲這四人終於是悔悟了,哪曾想,人家原來在這裡放大招,還真是操/蛋!
聽了男人那帶着侮/辱性的話語,蘇幕遮鏡片下的眼神倏然變得冰涼,他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一字一頓地開口:“那麼這位先生,您覺的,一條人命應該值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