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一路跟在其後,蘇幕遮等人則坐在青雲之上,看着岑暮開着車一路向南邊駛去。br>
蘇幕遮對於路線以及方向這種東西一直都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很快有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他曾經來過那鬼嬰靈的母親,唐知萍的家中調查事情。現在看來,這岑暮走的路線的方向,真是怎麼看怎麼就像是去唐知萍家一般。蘇幕遮敏感地從這其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於是愈發加大了警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事實證明,蘇幕遮的猜測是完全沒錯的。那岑暮果然開着車來到了唐知萍所住的那棟住宅樓前。他似乎對於這個地方非常熟悉,下了車後,隨便跟門口的大爺聊了幾句後,就直接走進了住宅樓裡。
“狐卿,我們快跟上去!”蘇幕遮一看,心裡“咯噔”一下,突然覺得事態可能向極糟糕的地方發展,便趕緊讓狐卿跟了上去。
見他這般着急,只道了一聲“坐好了!”,就駕着青雲向下俯衝而去,速度相當快。而這個時候,岑暮已經來到了唐知萍的家門口。狐卿掐了個法訣,直接帶着蘇幕陸雲一起隱匿了身形,落在了居民樓裡,然後悄悄地跟在了岑暮的身後,看着他走了進去。
蘇幕遮站在門外,卻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到了極致。一直聽着門裡邊的動靜,不多時,門裡就傳來了一聲驚叫。雖然這聲驚叫已經被門板和隔斷了大半,但蘇幕遮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對於唐知萍這個姑娘雖然並沒有好感,但也不希望她會出事。於是就想直接破門而入去救唐知萍,然後被狐卿一把抓住了胳膊。
“狐卿,你不知道,裡邊……”
“小蘇,小蘇,別急,你聽我說。我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無法變幻容貌,若是直接就這樣進去了的話,那岑暮一眼便能認出你來。以後若是你再像趁機接近鍾濤他們的話,就不那麼容易了。我現在進去把那個女人給救下來,你相信我,好不好?”狐卿語重心長地勸慰道。
蘇幕遮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點頭同意了。他眼睜睜地看着狐卿在他眼前,瞬間就變幻了一個模樣,然後也不用開門,直接穿門進入了室內。
陸雲隱約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對唐知萍的安全也是跟擔憂,她有些不安地看着蘇幕遮,問道:“師父,狐尊殿下能打的過那岑暮吧?唐知萍也應該會沒事吧?”
蘇幕遮頷首,他對於狐卿的能力還是信任得很的,“區區一個岑暮,絕對不是狐卿的對手,只是……”
只是他不擔心因爲自己忘了提前提醒,萬一狐卿用力過度(?),失手把那岑暮打死了怎麼辦?那樣的話,到時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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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岑暮這一邊,他此次來找唐知萍的原因,前文也提到過——是因爲他覺得唐知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她的存在,說難聽一點,就是個累贅。這種累贅,自然是要早一點去除點,才能讓人安心。
而唐知萍跟岑暮也是認識的——鍾濤經常會讓這個戴着金絲眼鏡的儒雅男人來給自己送錢,而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鄙夷的情緒,平時說起話來也很溫和,所以她對於岑暮還是很有好感的——這種種原因綜合在一起,唐知萍對於岑暮自然也沒了戒心。所以她很自然地開門請岑暮進來了,跟他例行問了好之後,就去給岑暮準備飲料茶點了。
沒想到這一回頭,唐知萍卻驚懼地看到。岑暮的手中,不知在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黑幽幽的繩子,那一向儒雅溫和的臉上,頭一次帶上了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看上去真是讓人無端感覺到害怕。她的心頭一顫,忍不住問道:“岑先生,您這是…………”想做什麼?
岑暮“呵呵”一笑,聲音幽涼道:“唐小姐,你知道的,鍾先生從來不養無用之人的,爲了他的前途,也爲了我的前途。我只能對不起你了,你放心,等你死後,我一定會給你父母一大筆前,讓他們晚年無憂的。你,安心上路吧。”
說着,他便拿着繩子猛地撲了上去,唐知萍難以抑制地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將手上的托盤向着岑暮的方向砸了過去。也多虧了這一下,爲唐知萍爭取了一點寶貴的逃生時間。她連滾帶爬地向着門口撲了進去,手即將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被岑暮揪着頭髮脫了回來。緊接着,她感覺到一條冰涼的繩子,從後面纏繞到了自己的脖頸之上,然後猛地拉緊…………
“住手!”就在唐知萍快要絕望的時候,在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一道白色的身影竟然在門沒有打開的情況下,直接進入了房中。她用因爲缺氧而已經模糊了的眼睛費力地忘了過去,卻見一個穿着一身奇怪白衣的,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直接……飄了進來?
岑暮對此也是同樣的驚訝,他沒有放開手上的繩子,而是拽着唐知萍迅速地後退,用這個女人來做自己的“護盾”,他驚疑不定地看着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眼尖地看到了他頭頂上的白色狐耳,“你是……狐妖?”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岑暮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妖怪雖然很少在人類面前化形,但是他們一旦化形絕對沒有什麼好事。更遑論面前這個狐妖的實力深不可測,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一拼之力。
所以岑暮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乃至語氣都變得十分恭敬:“不知閣下前來,所謂何事?”
狐卿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說廢話,直接道:“放開你手中的女人,以後也不要找他的事了。我不傷你。”
聞言,岑暮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差點都沒掛住,“閣下有所不知,這個女人跟我之間有深仇大恨,我必須殺她,不然不能解心頭之恨。”
唐知萍一聽,頓時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想要解釋,卻被岑暮一把捂住了嘴。
狐卿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手指一點,一把半透明的狐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那咱們就來比試一番,若是你輸了,就乖乖地放走這個女人,不然,我可不饒你!”
岑暮哪裡會想到這隻狐妖的性格這麼簡單粗暴,居然一言不發就要打架。但是被這麼一激,晚上被鍾濤抽了一耳光的憤怒瞬時涌上了心頭——憑什麼誰都能欺負他?!他當即將唐知萍往旁邊一扔,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短刀,對狐卿道:“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一人一妖對視一眼,火花四濺,爾後同時向着對方衝了過去,刀刀相撞,你來我往,激烈地纏鬥在了一起。
不過,就像蘇幕遮說得那樣〈主角君:所以我是預言家加烏鴉嘴麼?〉,岑暮壓根就不是狐卿的對手。過了不到十招,他就被狐卿的氣凝狐刀劃傷了手臂,傷口處的血液滴滴答答流個不停
岑暮悶哼一聲,急忙後退脫了戰。還好狐卿並沒有和他打個你死我活的念頭,他冷冷地掃了抱着胳膊不斷喘息的岑暮一眼,身形一閃,就飄到了唐知萍的身邊。
狐卿蹲下身,伸手在唐知萍的頸側按了一下,確定這女人只是昏迷了過去,而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這才站起身,對岑暮道:“還不快滾,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不珍惜,以後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這裡,我絕對會殺了你!”
岑暮咬咬牙,猛地轉身,從打開的窗子邊跳了下去,急急地遁走了。
做完了一切後,狐卿沒有什麼愛心地俯身握住唐知萍的肩頭,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然後直接扔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這個女人睡一會兒就會自己醒過來了,那自己也就需要不浪費靈藥去救她了。
拍了拍手,狐卿來到了門前,打開了房門。然後打了個響指,蘇幕遮和陸雲身上的隱身法術就不見了。
見了狐卿,蘇幕遮趕緊走進房間,上下打量了狐卿一番,確定他沒受什麼傷之後,纔將目光朝着屋裡看了進去,尋找着唐知萍的身影。
狐卿對於蘇幕遮這種表現是極爲滿意的,他眼角都染上了一絲笑意,給蘇幕遮指明方向,“不就在那裡,只是昏迷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