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緞從房頂蹦下來，笑的一臉詭異，“東西砸下去了。”
馮芫芫嚥了口口水，“裡面是在……？”
“你說呢？”紅緞給她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馮芫芫瞬間紅了臉。
不是羞的，是氣的。
“關天化日之下！這周丞相再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品之官衛國的肱骨和門面！他怎麼敢！”
凌若眯眼：平日嘛自然不敢，可惜房間裡燃着她的交合香，就算不想也免不了最後那一步……
“緞兒，周浩南平時愛請哪家的大夫？”
“濟慈堂那位王大夫。”
“找咱們的人半路把王大夫敲暈，化妝成他的樣子，把這瓶藥給周浩南，讓他抹在……受傷的地方。”
見弦知意，紅緞眼一眯，“主子放心，保準好好伺候相爺！”
而馮芫芫，則跟着凌若離開了會客廳後門的這處草坪，兩人靜默行了一會兒，馮芫芫試探地問道：“那藥？”
凌若回她一個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眼神，“最金貴藥材磨成的膏藥，那地方抹了……會消失觸覺三個月，馮姑娘你雖然未嫁人，也能想象到三個月是種什麼樣的體驗吧？”
馮芫芫眼角抽了抽，“爲……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凌若反問她，“難不成你真想體會體會男人的味道？”
直白粗魯，饒是馮芫芫自詡寬枝大葉不拘小節，此時聽了凌若的話，也耐不住口乾舌燥。
強笑道：“多謝郡主了……”
“你放心。”凌若對她笑了笑，“好好的來周府，我會好好的把你送出去，就算你嫁過來了，周浩南也不會碰你，婚期初步定在下個月的今天，你覺得呢？”
“都聽你的。”馮芫芫點頭，此時此刻，她對凌若有種莫名的信任。
是夜。
周浩南驚恐地望着身下軟成一攤泥的王氏，手死死的兜住褲襠。
白天之事沒進行就被打斷，房樑上掉下來的東西也砸到他的兄弟上疼痛難忍，還是抹了王大夫的藥纔好受點兒……可邪火怒火憋在一起，讓周浩南半夜忍不住又蠢蠢欲動起來。
書夫人那不能去了，翠姨娘還是挺着個五六月大的肚子，唯有王氏——年老色衰，但事急從權，且便宜她一回！
幾番逗弄，終於把王姨娘弄的不能自己，等他提槍上陣的時候一抹——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可能！
他的身體燥熱到發狂，他的精神不耐到幾欲發泄，渾身暴漲，整個人快炸了！
可爲什麼……沒一點反應？
不可置信地又往那一處摸了摸，軟成一團，連起來的衝動都沒有。
爲什麼！
“相爺……”
王氏香膩的手臂纏過來，周浩南大力甩開。
“滾！”猩紅着眼，怒喝一聲，一腳又揣在王氏心窩上，跌跌撞撞地從牀上爬起來，扶着牀框一邊怒吼一邊衝出房門。
“來人！去宮裡給本相請太醫過來！”
“相爺！”
王夫人淒厲的嗓音在周浩南身後響起，她捂住胸口，前些日子被踹出的內傷和心傷混在一起，疼痛欲死。
冒着冷汗叫着周浩南的名字，巴望着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或者給自己交個太醫。
可迴應她的，卻是冷硬又殘忍的摔門聲。
砰！
門框和門邊撞在一起，濃墨般的黑夜裡似一對冰冷無情的眼，嘲諷地望着王氏。
王氏潸然淚下。
這麼多年了！她究竟在愛着一個什麼樣的畜生！
一個時辰後。
周浩南渾身僵直雙手顫抖，紅腫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宮裡的太醫，“您……您說我以後不行了？”
他才四十一！他還有大把的人生！他不日就要娶妻！
不過是受了場驚嚇，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唉……相爺這是無妄之災……”宮裡來的老太醫一臉惋惜，“老夫給你開幾副湯藥，相爺且喝喝看，實在沒效再換其他的藥方。”
“心裡病症最爲難治……”
說完，心底卻生了淡淡的嘲諷。
這麼大年紀還白日宣淫，被一塊碎磚瓦嚇的竟然能不舉？做男人做到這份上也是絕了……
不過這話老太醫只敢在心裡飄幾句，卻不敢說出來。
又交代幾番注意事項後，拱手離開，徒留周浩南慘白着臉坐在椅子上，目眥欲裂。
野貓在房樑蹦躂磚瓦掉下來？這是手下給他的解釋？
周府年年幾千兩銀子就養了這麼也一羣連野貓都看不住的廢物？！
還有書氏！
若不是她有意勾引！自己怎麼可能在年久失修的會客廳就……
“啊！”
一掌捶碎手邊的花瓶，周浩南捏起了鮮血淋漓的雙手，眼底恨意和怒氣翻卷交織，恨不得毀滅眼前的一切！
“王氏要熬不住了？”
韶華院內，凌若語氣疏淡，“周浩南那邊呢？”
“請了宮裡的太醫，診斷說是終身不舉，在屋裡發了好大的脾氣，據說離開秋華居時，狠狠踹了王氏一腳……”
“沒給王氏看看？王氏爲他生兒育女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紅緞猶豫一下，將事實吐出來，“王氏差人去求周浩南了，可他正在怒火絕望關頭，吼了一句任王氏自生自滅，便再沒回過話。”
“好一句輕鬆的自生自滅。”
凌若眼底閃過冷意，透着幽幽的夜光，似是又看到了那個面目溫柔的女子，閉上雙眼，喃喃：“孃親，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曾經全心全意愛着的男人，這就是你不顧一切嫁給他的男子，無情狠辣決絕到令人髮指……您放心，他總戶遭到報應。”
擡眸，“給王氏請最好的大夫。”
“主子！”紅緞驚道：“您要救王氏？”
“不。”凌若眯眼，“我來周府只爲復仇，而不是爲了救人，王氏現在死的太可惜了。什麼苦痛都還沒經歷，什麼絕望都還沒品嚐，想輕輕鬆鬆兩腳一命嗚呼？”
“怎麼也要熬到周府家破人亡，熬到肝腸寸斷恨不得自覺生路時，那才叫復仇。”
凌若舔脣，甚至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走。”
凌若起身，披上披風，整理了鬢邊微亂的髮絲，笑容冰冷。
“總得讓王氏知道，是誰救了她。”
（本章完）